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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是失望,又是懊恼。自己皮肤白,长得美,就不知比蓝放云差哪一点了,竟然这小子也来羞辱。吕大财不喜欢自己无妨,她喜欢蓝放云也无妨,最可气的是在自己面前屡屡提起他吕大财喜欢那蓝放云,真真是岂有此理!
她重重在吕大财胸口拍了一下,喝道:“该走了小子!”
吕大财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捂着胸口紧紧跟着柳放鹤。他不明白这柳放鹤突然由温柔变得粗暴,心道还是蓝放云更好,从来都是那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当然他知道这话可不能说出来,否则立刻便有一顿胖揍。
二人奔走一阵子,又饥又渴,又困又累,更惨的是荒郊野外,不见人烟。耳听的猫头鹰怪叫连连,远处深山里野狼嚎叫,更是令人头皮发麻,浑身汗毛直立。
吕大财走的踉踉跄跄,东倒西歪,嘴里咕哝道:“此时此刻若是有只鸡吃就好了。”
话音刚落,有一件物事从天而降,差点砸中吕大财头颅。接着有一人道:“鸡来了。”
吕大财接住那件物事,是一个包袱。慌忙打开包袱,只闻得肉香扑鼻,赫然见四大只鸡横列其中。柳放鹤慌忙奔回,见到烤的焦黄的肥鸡,简直要哭出来了。
吕大财抬头望天,但见月明星稀,哪有什么人?可是明明有人说话,柳放鹤惊喜道:“三师兄,是你吗?”
却不见有人来应。二人甚是疑惑,环顾四周,一个人影也无。
肚里饿得狠了,吕大财扯下一根鸡腿张口大嚼。柳放鹤本来疑心是那绿眼怪人作祟,又想道此刻他正与两位师兄周旋,恐怕无暇顾及。也是放手大嚼,吃了个满地狼藉。
二人吃的急,忽然有些吞咽不适。吕大财叹口气:“要是有口酒就好了。”
话音刚落,自不远处飞来一只坛子,接着听见有人道:“酒来了。”
吕大财接过坛子,拍开封泥,但觉得酒香扑鼻,沁人心脾,像是十八年的女儿红。
吕大财抱起坛子便即一通牛饮,连声赞道:“好酒,好酒!”
咕咚咕咚喝了个饱,这才想起柳放鹤一口未尝,甚是不好意思,用袖子擦干酒坛口的酒水,递给柳放鹤道:“你来。”
柳放鹤也是端起坛子,她的喝法却是文雅的多。但见她除下包着肥鸡的油纸,简单做了一个酒碗形状,慢慢将酒倒满,这才细细品味。
吕大财好酒入肚,人也赠了三分豪气,向天上一拱手道:“多谢兄台赠鸡赐酒,只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未免遗憾,何不现身,大家对月共饮,何其快哉!”
连问数遍,却无人应答。吕大财心念一动,身形倏忽滑出数丈,只是有伤在身,终于是慢了一步,远远看见一个淡淡的影子飘然向东北方向隐没。
柳放鹤道:“无妨,看来此人无恶意。”在心底暗暗揣测此人到底是谁?若是三师兄陈放野,他没有不出来相见的道理,若说不是他,谁又会如此无聊呢?
二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坛酒和四只烧鸡,也是快哉人生。二人小憩片刻,但见东方露出了白鱼肚,新的一天开始了。
其时仍不见陆放闲和陈放野来寻,料想以他二人的聪明机变和沉稳冷静,从高尽忠手里全身而退应该不是难事。
二人拿剩下的鸡骨喂饱了蛇朦,眼见饕餮山就在眼前了。到了自家地盘,当然是无所畏惧,谅那高尽忠再大胆妄为,也不敢在老叟眼皮底下为恶。两人可以说是真正松了口气。
吕大财心情激动,马上就能见到蓝放云和自己的可爱小妹,这两个多月的奔波劳累当真是不值一提。
二人走向农家,推门而入,但见这院子长草已然枯黄,藤蔓叶子也已经落尽,只剩下枯藤缠绕在土墙之上,满目萧索。若是生人来访,只会以为此地就是一出荒废的院子,哪里想得到后山有高人在此隐居。
二人过了院子,跨过两树守卫的山门,拾阶而上。柳放鹤提着箱子,吕大财勉力跟着,时不时温言安抚那箱子里的蛇獴。再过了别离亭,远远看到那大平台,在晨光的普照之下显得广阔而萧索。
柳放鹤远远喊道:“师傅,放鹤回来了!”将箱子交给吕大财,如一只燕子般飞掠上去。
吕大财自身有伤,提着箱子更慢,片刻之后才哼哧哼哧爬到了平台,又是一步步进了大厅。
但见饕餮老叟容颜略微有些疲态,似乎是没睡好觉,吕大财上前几步跪倒在地:“小子拜见饕餮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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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这次南下,小子幸不辱命,已经捕获一只活的蛇獴,现在箱子里。”
饕餮老人见他进来,神色微微一怔,接着道:“好,好,好,回来就好!”却不提蛇獴之事,并未露出欣喜神色。
吕大财心下惴惴,难道是自己说错了话还是做错了什么事?看看站在一旁的柳放鹤,也是表情凝重,眉宇间甚是忧虑。只是大厅里未见蓝放云的身影。
吕大财心里隐隐不安:“却不知道蓝姑娘伤势如何了?可否请出来一见?”
饕餮老叟待要说话,却听大厅外一人脆声道:“多谢吕兄弟挂怀,我在这里。”
阳光自厅外射进来,照在蓝放云瘦削的肩上,更显得楚楚可怜。两个多月不见,但见蓝放云甚是憔悴,脸色苍白,嘴角泛着苦楚。吕大财见她如此憔悴,忍不住奔过去扶住她:“都是我不好,累得姑娘受这等罪过。幸而老天有眼,蛇獴已然捕获。”吕大财神采飞扬,扶着蓝放云坐好,觉得蓝放云身子微微发抖,忙脱下自己袍子给她披上。
吕大财见饕餮老叟欲言又止,遂道:“饕餮老人,蛇獴已然捕获,是不是可以根治蓝姑娘的伤势了?”
饕餮老叟避而不答,只是问道:“你等山上之前,可曾去探望小宝?”
吕大财道:“舍妹就在山下,随时可以探望,但柳姑娘之伤势却是刻不容缓,所以我们一回来就先上山来了。”
饕餮老叟甚是动容,不住赞叹:“好孩子,好孩子,可惜,可惜呀!”
吕大财一头雾水:“可惜?可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