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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你们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说给他人,否则打下的陇右两个郡的地盘,恐怕会得而复失,汉军被迫要重新退回汉中。”
“妾不说。”
刘璿夫妇也是答应。
“说起来还是琢磨陇右的时候,顺着想到身上的责任,然后想到丞相当年一出祁山的情景,想反推一下。突然警醒,发现我自己被丞相当年的形势给误导了。再细思之,发现了自己的重大疏漏,一身冷汗。”
“你们可能知道当年丞相第一次北伐。当年丞相兵出祁山,围了祁山,围了上邽,走阳溪抵达冀县城下,接着天水,南安,安定三郡响应。丞相派军往西拦住陇西的魏军,派马谡率军北上街亭,要断掉陇道。可惜马谡不听丞相嘱咐,反而上山,结果被张郃断了水源,三天后大军缺水,大败。造成街亭丢失,痛失大好机会,希望最大的一次机会却功败垂成。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是,听过。”
“所以,此次一打下上邽,临渭,王平立刻率重兵北上占据了街亭,顺带着连附近的略阳也占了。留了重兵,组织防御,就是为了不导致丞相第一次北伐的覆辙。马上开春,王平又要北上街亭,就是布置街亭的防御。”
“是啊,这没有错呀。”
“开始,我也觉得没有错,北面的街亭是王平,西面的洛门是姜维,东面的临渭是句扶,都做了防御。直到最近的这一个月,闲着就看地图,看着看着,就发现问题了。然后就是吓了一身冷汗。”
“夫君接着说。”
章
李坤指着大黑板上的早就画好的陇右地图,点着不同的地点,言道,“关陇大道是从关中进入陇右最宽的路。它有两条线,以前我没有注意,最近才仔细研究它。”
一条是从长安出发,经过关中西部的汧县,走陇关,翻过陇山,到分水驿(马鹿的老爷岭),沿着山路西走,过秦时的邽县故地,再西行过两汉设置的陇县,断山,街亭,南下到达上邽。
另外一条路,开始的时候是相同的,不同的是再经过秦时的邽县故地后,不再西行,而是折而南下,沿着樊水可到达清水县城,再南下就是临渭,继而西去上邽。”
问题在哪里呢?
问题就在于,现在的形势和丞相当年完全不同了。丞相当年,上邽和临渭在魏军的手里,只是被围困,所以西出街亭,进入陇右,防止魏军南下,联合上邽守军,可能断掉汉军归路。所以街亭一失,丞相不得不撤军。
现在呢,汉军已经攻取了上邽,临渭,王平在街亭驻守了重兵。过去王平和张郃已经交过手,魏军已经知道王平的防守很厉害,所以即使他们翻过陇山,走了关陇大道,也面临着王平的顽强阻击,所以他们不应该再选这条路。但是这条路你还不得不守,因为存在这种可能,而且从北边的几条路都走街亭,街亭还是很重要的。
这时候呢,关陇大道的第二条路就显示出重要性了。就是从清水县南下的这条线,也是我们所有人都忽视的一条线。如果魏军沿着这条路南下,突然兵临临渭,我们兵力不足,准备不足,非败走不可。还好,到了冬季,魏军想利用冬季把我们挡在西汉水的南岸,我们则是利用冬季留出了思考的时间,也给了我们补漏的机会。
“所以,知道了自己的疏漏,就好办了。”李坤道,“你们夫妇成亲后就来了汉中,按照情理,我应该好好的陪陪你们。之所以马上要走,就是为了赶到陇右,弥补这个疏漏,不能让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这三日虽然没有看得太明白,可是看出李坤很着急,说明的确是很重要的事。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突袭嘛,只要知道了,做了准备,还是可以对付的。最让我担心的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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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军的司马懿,司马仲达,丞相当年唯一忌惮的人物。而且,以前还可以考虑用反间计离间他们君臣,现在司马懿在魏国,身为太傅,总揽曹魏的内外军务,连计策都没有使用的余地了。”
李坤沉思了一会儿,道,“我承认,面对司马懿,我没有把握,没有信心,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看看几个人,“你们别不信,我举几个例子,你们就知道了。仅仅在对蜀汉的事情上,司马懿做了三件事,你们就知道丞相当年为什么会对这个人如此忌惮。”李坤神情严肃。
第一件,先帝当年刚入川得锦城的时候,大概是建安二十年(
年),曹操击败张鲁,获得汉中,锦城慌乱不安,蜀中一日数惊,先帝只能以杀人来安定人心。
当时,这个司马懿就给曹操献策,言说先帝用诡计俘虏了刘璋,蜀中之人还未曾归附,当时又是兴兵和东吴争夺荆州南部要紧的时候,正是破刘的大好时机。他建议若在汉中陈兵示威,益州就会震动不安,再进兵威逼,蜀兵势必瓦解。趁这个机会,一定能大功告成。所谓”圣人不能违时,也不能失时。”
所幸曹操没听,曹操担心大军劳师远征已久,怕后方有事,已经满足。原话是:人苦于不知足,已经得到了陇右,还想得到蜀地,这是人心无足。所以没有听从司马懿的计策,蜀中才安。
“你们认为呢?”
见众人沉思,李坤转向刘云,“你说。”
“妾不懂,但是能让先帝如此紧张,必是极险。那人很厉害吧。”刘云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