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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嘀嗒老木屋房檐落下的雨水,成了夜里唯一的动静。村里帮忙办丧的人都逐渐回去了,我看到了“乌贼”的身影,乌贼其实叫吴泽,他是老蜈蚣的孙子,我们两打小一块长大后来我去当兵他就留在村子里跟个老蜈蚣学草药,老蜈蚣就是老医师。
“三千哥,节哀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虽然许久未见了但他知道我现在是说不出什么话来的。
我目送着他离开,见堂前的香快烧完了,又踱着步子走上前去重新把香挂上,案桌正对着堂屋的大门口,外边一阵阴风吹来,使得我一激灵,我往外一看,雨还下着呢,不知道哪来的风。天上开始闪电了,有句俗话叫:东闪空,西闪风,南闪火,北闪雨。现在正是西闪,说明一会风要来,雨还要下大。
转念想完,等我扭头看挂的香时,发现已经燃完了一半,心说这东西烧的也太快了吧,赶紧多上几柱香,退回去继续跪着。二伯手里正攥着个东西哭着,我一看是只镯子,这东西的来历我知道,当年二伯娶我二婶的时候,我爷爷给送的,在那个年代能有对铜铸的镯子算是件挺有脸的事,可见我爷爷当年混的不差。
我问正在念叨着什么的二伯另一支镯子呢二伯没搭话,我娘叹口气说二婶一直戴在手上结果那天捞尸的时候没找到,想来是掉到石头堆里了,二伯那天后在山里找了一天都没找到。
轰隆的雷声夹着暴雨落了下来,像这种老房子的门槛雨很容易就落下来,我起身去关门,院里已经是一片漆黑,这会又没有冷风吹来了,我见外面不断的闪电心想今晚必定是个倾盆之夜了,我正打算合上木门,吱呀——左边主屋的门不知怎地开了。。。
真是奇怪我想着,当兵后我胆子向来不小,在部队的时候好几次去死人堆里搜东西都是我带头,我好奇心一出来就要探个底,借着稍微出头的屋檐我迈步向主屋走去,虽然是入夏了,雨滴溅到我腿上还是冰凉的,门是向内推的,并没有开得很大,露出我半个人身子的缝隙,屋内黑的什么都见不着,我走近了听见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动静好像在翻什么东西,妈的多半是闹贼了,我撸起袖子就打算进去给他一套组合拳,碰一声撞开门,看到里面的那人我愣住了,这一幕即使到了现在我也记得清清楚楚……
进屋了还是很黑,外面天空上不断闪烁的电光,让我模糊的看见了那道身影,我只看到黑色的粗布裤子,那双不知道穿了多久的鞋子,到我肩膀的个头,有点佝偻的背影,她并没有因为我的闯入而转身,她把柜子上一件件的东西摆好,又叠起二伯没叠的被子,像往常一样动作十分熟练。
直到现在我都敢说那是二婶,并且更加肯定,我的第一反应绝对不是害怕,嗯,怎么说呢,多年后我看到一段话:你感到恐惧害怕的东西,很可能是别人最亲最爱的人,哪怕她可能不是以人的样子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