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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庆大叫:“弓箭手何在?”“在。”众弓箭手走了出来,一排列开。呼延庆道:“搭箭,放!”随着一声“放”字,箭如飞蟥般疾射而去。众弓箭手一箭既发,第二箭跟着发出去。耳听得响声呼呼,抬着望处,只见铺天盖日,对面的箭如雨水般,满天铺射而来。呼延庆大叫:“快进船舱。”但已经有二十多人中箭。有些射中了要害,即时毙命。还没毙命的,拼着最后一口气,冲进舱里。耳听扑扑声,敌箭继续射将过来。
呼延庆急道:“对方人多,弓弩手也多,用弓箭,我们讨不到好处去,这怎生是好?众位有何良策?”完颜贝提道:“呼大哥,船里有多少酒?”呼延庆道:“有一百多坛。”完颜贝提道:“多了,有五十坛就够了。我们用火攻他。”呼延庆一听大喜:“是呀,这是好办法,用火攻。”完颜贝提道:“我和河哥哥,再有你,已经有了三人,再找七个好手,我们把五十坛酒,分五次砸过去。”呼延庆喜道:“好主意。”转过身,大声叫道:“左冷峰,何必秀,岳手奴,吴好有,黎笑之,李民山,向何在,出列。”“是,”那七人站了出来。呼延庆道:“胡冲之,你带几名弟兄到后舱,把五十坛酒取过来。”“是,”胡冲之领令而去。
不一会,五十坛酒已取了过来,整整齐齐的叠在门边,几十把火把也点燃了起来。完颜贝提、茫河等十天各人扣紧了一坛酒。完颜贝提挨在门边,见来箭稍歇,大叫一声:“冲。”十人如箭一般冲到舱外,用力把酒坛向大船投去。其时大船已离他们有十来丈,十人都是膂力惊人,十坛酒如流矢般直飞而去,砸在对方甲板上,砰的一声,砸得粉碎。
完颜贝提大声道:“投火。”几十人执着火把从舱里抢出,用力把火把投了过去。火把比较轻,不用太大的力就能投到大船。完颜贝提等人进舱取酒,继续投掷。
大船顿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那些辽兵,开始还拍打灭火,但几次酒坛投过去后,火实在太大,已无法灭去。此时北风正劲,风借火势,火借风威,一下全舱尽燃,高高的帆布也一下化为成烬。推动大船的帆布和橹桨动力,一下都停了下来,两船一下拉开了距离。完颜贝提等人站在甲板上,只见那些辽兵抓爬打滚,有很多人忍不了浴火燃烧,纵向海中。不久,高高粗大的三根橹杆依次倒下,把船砸塌了半边,海水哗哗灌入,不用多久,大船在满天大火中慢慢沉入海中,火熄烟尽。只见海面上卷起大大的漩涡,良久方息。
呼延庆伫立船尾,海风吹得他大衣如笔飘起,桀桀作响。良久良久,他叹道:“阮家七兄弟,为了我们葬身大海中,英雄大义,令人敬佩。”取过船沿的那坛酒,道:“此酒为他们饯行,我叫他们凯旋归来再与他们痛饮,但是……现在也用不上了。”把酒慢慢倒入海中,语声哽咽的道:“好兄弟,一路走好,慢慢饮吧。”众人想着他们兄弟七人,一起出来,现在尽皆毙命,家乡只剩下阮大娘一人,正在望眼欲穿的等待他们七人归家,心中都是戚然。
马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哥,阮大娘辛辛苦苦把他们七兄弟拉扯大,只盼老来有依。此次他们七人跟随我们出来,阮大娘开始还是不同意的,但我们此行真的很需要水性极佳的人,他们七兄弟千恳求万恳求,又说会注意,保证不会出事,阮大娘才勉强同意他们随行的。现在他们出事,不只是大哥,大伙儿心里都不好受。以后阮大娘只剩下一个人,回去后,我就把她接到我马家,赡养她。她失去了七个儿子,以后,我就是她儿子。”呼延庆回过身,抓住他的手,道:“以后,我也是她的儿子。”众人齐声说:“我们都是她儿子。”女的则说:“我们都是她女儿。”
完颜贝提心道:“我是女真人,阮大娘未必肯接纳我。”所以只有她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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