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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虽是江湖好手,但做饭也甚是娴熟,不用多久,酒菜肉饭端将上来,摆满了几桌。茫河和众豪喝了数碗,完颜贝提不胜酒力,喝了一碗就不喝了,吃了一些饭,就转了出来,慢步亭阁,月色溶溶,正想着心事。一人快步从身后走过来,叫道:“宫主,呼大哥叫你。”完颜贝提身为女真国宫主,这些人皆是宋人,不必叫宫主的,但见她慷慨相助,出于尊敬,都叫她宫主。
完颜贝提道:“好,我这就去。”跟在那人后面,转过几道亭廊楼阁,来到前堂。前堂已经聚满了人,只听呼延庆道:“今天一下来了这么多弟兄,住房有点紧张。小李子,你带来的几个弟兄去李达房间,挤就挤一点,也是没有办法。陈友然,你领来的三个弟兄,到黎浩那里去。”抬头看到完颜贝提,道:“宫主过来。”完颜贝提走近了去,站在茫河身侧。
呼延庆走前几步,道:“刚才我去看了马兄弟,他的病好多了,这都多亏了宫主的妙方神药。为了表示对她的答谢,把她安排到东厢阁潇湘房。”众人一听,都羡慕不已,潇湘房里住的都是高贵之人的女儿或者妻子,只住三人,房间较大,被安排到那里,是莫大的尊重。
完颜贝提道:“河哥哥呢?”呼延庆道:“茫兄弟安排和我一起。”马政病后,主事已交给呼延庆,安排茫河和他一房,也是非常尊重了。
完颜贝提道:“把我安排和河哥哥一间房吧。”她一直和茫河同房而宿,倒不为许,况且她女真女子,生性豁达,倒没有宋礼那么多拘谨俗礼。众人一听,都吓了一跳,男的交头接耳,女的挽嘴低笑。虽然大家都知道完颜贝提和茫河心心相照,不会分离,但终究没有婚配,按照宋礼,是不能同房而居的。
“给我和河哥哥一间房。”完颜贝提重复了一句。呼延庆这才反应过来,道:“卜无礼,把你的房腾出来,领弟兄安排到其他房间和大家挤一挤。”卜无礼道:“是!”众人唉的长叹一声,此次安排,都够挤了,无端又要空出一房给完颜贝提和茫河。
呼延庆道:“胡兰英,你和几个姊妹去把房间打扫整理一下。宫主千金之体,不象我们这样的鲁莽野汉,须得照顾些。”“是,”胡兰英领命而去。
完颜贝提很是高兴,拉着茫河的手,道:“河哥哥,我们到外面去。”茫河见完颜贝提当着大伙的面要房子和自己一起,脸涨得通红,他虽然知道自己和完颜贝提是同房而不同床,但别人不知,自己又不好反驳解释,被完颜贝提拉了出来,才放下心来。
此时夜色漠漠,虫虱鸣叫,偶而传来远处几声青蛙欢叫。完颜贝提道:“马大哥明天的病就好多了,再过几天就没什么事了。明天我们就可以把回函交给他。往后的日子,你去哪里?是随船回到你的大宋,还是留在女真国里?”茫河轻轻道:“你喜欢去哪里?”完颜贝提道:“总之,我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河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口里这样说,其实心里最想去的,还是痴郎峰脚,那个与世无争的清幽天地。
茫河道:“本来我要先禀复师傅的,但我打听到了,他们中的邹兄弟认识我的宋师兄,回去就帮忙传达他,再由我宋师兄回禀师傅,我也不必回去了。”完颜贝提笑道:“真的?”茫河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嗯。”完颜贝提嗫呶道:“听说你们宋人很在意父母之合,媒妁之言,我们女真倒没这个习俗。你……你……”茫河道:“虽然世人遵循那个习俗,但我们江湖之人没有这个习俗。”完颜贝提大喜,道:“我们……我们……”茫河道:“明天把回函交给马大哥后,我们就回到痴郎峰下,再不到外面来啦。”
完颜贝提心喜胜蜜,道:“我们锄一块地,种上小麦,再养一些小鸡小鸭。”茫河笑道:“再生一群大胖小子。”完颜贝提两颊羞红,啐了他一口,道:“你以为我是猪呀,生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