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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阿骨打怒道:“海布尔大将军是我生死弟兄,多次与我出生入死,你诬告他,是何道理?”完颜贝提大声道:“我的二哥,这是我亲耳听他的侄子达扎尔说的。他侄子领了家族赶制我军服装,为的就是等待这个机会。已经有六万辽军,穿着我军服装,在卡鲁奔山布下了口袋,专等你那六万人马过去送死。你想一下,如果你那六万人马没有了,你还有什么家底,还有什么本钱跟人家拼?”
完颜阿骨打吓得倒退一步,颤声道:“此话当真?”完颜贝提道:“千真万确。我已经令努尔将军停止攻城,我领兵二万回来救你们,余下给他调去歼杀卡鲁奔山的六万辽兵……”完颜阿骨打呵呵笑道:“我差点上了你的当。努尔将军剩下的那点儿人马,怎能把人家六万人马吃掉?从这点上就看出你在说谎。”
完颜贝提道:“努尔将军究竟怎样破敌,我不想与你多说,你也不用担心。就是现在辽兵一万多人冲杀过来了,穿着我方衣服,到时敌我难分,你到底防不防?”完颜阿骨打怒道:“还在这里乱说。快快出去,免得我性起,又治你的罪。”完颜贝提道:“布尔将军能够顺利带走六万多人马,单凭他一人之口,定难达到,营中一定还有他的内应。昨晚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今晨开始决战。他们衣服唯一和我们不同的是衣服前后有红丝带,现在他们一定会全部换上他们标识的衣服,你只要把全部人集中起来,看谁的衣服上有红丝,就知道了。”完颜阿骨打道:“好。到时没有红丝带,再治你的罪。”
完颜贝提道:“好。”急奔而出,到了落角门楼,提起牛角号子,嘟嘟急吹。那牛角是紧急战事的号角,鼓手听到号角吹起,慌忙擂鼓,鼓角震彻了整个山谷。四下登时慌动,急奔道场而来。“号子,你掉了帽子。”“将军,你的靴子还没穿。”“能儿,打仗就得和你爹一样。”各种吵杂声从四面传来。都急速奔到道场。
女真出兵贵在神速,谁敢拖拉必受处罚,这是完颜阿骨打自起兵就定下的规矩。因为天刚刚亮,很多人还未起床,所以穿戴各色,不类如是。有些只穿一个裤脚,另一个裤脚来不及穿,有些掉了一只靯,有些掉了束带,只得提着裤子,防止掉落。
完颜贝提绕着列队走了一圈。有几个穿了红丝带的士兵被揪了出来,完颜贝提命人拿下。完颜阿骨打在城楼上看着,心道:“真有红丝带的人,也许七妹说的是真的。”完颜贝提慢慢步入将军队列,突然指着马丁尔道:“拿下。”众士兵见他是在将军,不敢动手。完颜贝又大喝一声:“把他拿下。”士兵这才动手,把他绑起。
马丁尔大声叫道:“宫主,老身为大汗出生入死,大小战不下于百次,老身何罪之有?”完颜贝提道:“辽朝细作,怂恿大汗让海布尔将军出兵,欲置我六万精兵于死地,这不是死罪吗?”突然大声说道:“我女真将士,何其忠诚,海而尔将军虽然手握兵符,但要让那六万士兵听从他号令,回杀大汗,定然难行。唯一之法,就是借肋辽兵之力,把那六万兵除去。”
马丁尔大声叫道:“冤枉呀宫主,冤枉呀大汗,我马丁尔忠心耿耿,哪有反叛之事?”完颜贝提高喝一声,道:“你看你的脚下是什么?”全部人的眼睛齐刷刷的向马丁尔的双足望去,只见他穿着袜,没有穿鞋。此时很多士兵穿得不伦不类,顾不上穿鞋的大有人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众人纷纷细声议论,大都说宫主胡乱猜疑,冤枉了马丁尔将军。
马丁尔大声道:“宫主,老身听到号角战鼓大响,来不及穿鞋就冲了出来,让你见笑了。”
完颜贝仰天呵呵冷笑两声,道:“我是笑了,是笑你的愚蠢。你已经穿好了红丝衣服,但号到战鼓响起,慌忙换衣,但来不及穿鞋,就跑了出来。”马丁尔大叫:“冤枉呀宫主,冤枉呀大汗,老身年老了,动作慢,来不及穿鞋而已,干嘛诬告我换衣?”完颜贝提道:“身为一个大将军,身手是何其迅速,别说来不及穿鞋,就是钮扣少扣一个都不是将军的作风。也许我这样说你还会反辨,但你那换下的衣服放在门阁里,也许还在。”回过头,道:“马芽子,到马丁尔将军帐篷里把门阁上边的衣服取过来。”马丁尔一听,一下软倒在地上,心想:“这死丫头太厉害了。我刚到门口就听到号角,赶忙回里面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