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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贝提大声叫道:“好,打得漂亮。”
小道士撞跌在雪堆里,以手支地,强力爬起。老道衣袖一挥,哼了一声,转身走开。看来徒弟给他丢脸了,已甚为生气,头也不回,迳自先走了。
那小道士大叫:“师傅,师傅。”叫了两声,老道已至山沿,迅速下山,已看不见。他不敢停留,走了几步,摔了一跤,听到完颜贝提清脆的哈哈笑声,气得牙痒痒的,拼力爬起,快速离去。
完颜贝提笑了一阵,回过头来,粉嫩的指尖在茫河鼻尖上轻轻戳了一下,嗔道:“你呀,心地忒地太好了,怎么中途变招,不把他那双眼珠挖下来?”
茫河笑道:“我们与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干嘛要挖他眼睛?”
完颜贝提大声道:“他那双贼眼太坏,看到就令人生厌,把它挖了下来,让他以后不能到处瞧人。”
茫河心里窃笑:“人家用不好的眼神瞧你,你就要挖人家眼睛,这可难得紧了。”
完颜贝提噗哧的一笑,神情甚是诡秘。茫河笑问:“你笑什么?”
完颜贝提脸蛋儿红了一红,嗫嚅着道:“你那招……那招叫什么来着?”
茫河不解的问:“什么那招?”
完颜贝提脸蛋更红,嗔道:“就是那……那……那奇怪的招式,好奇特,从未见过。”
茫河呵呵笑道:“我华山掌法很多是很奇特的,有何新奇?”
完颜贝提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不说就算,好稀罕么?”
茫河一下慌了手脚,道:“我真的不知你说的是哪一招呀!这样吧,我把刚才招式重演一遍,你看是哪一招。”完颜贝提喜道:“好咧!”以手颐腮,闪着一双秀目观望。
茫河跃了出去,道:“妹妹,你看好,开始了。”完颜贝提笑道:“看着呢,开始吧。”
“这招是‘力劈泰山’,这招是‘气打一处’,这招是‘峰回路转’……”他一边比划一边说出招式名称。他只是把自己的出招复述一遍,对小道士的应招不作说道,也不作解释,只是内心奇怪,这都是我平常所练,习惯了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前前后后一共用了一百八十三招。开始还慢慢施展,后来越打越快,话声也越来越快,但听得他“砍钟式,破门式,裁礼式,拂柳轻扬,气天山河”的快说,只说招式,把前面的“这招是”三字省略了。翻滚腾跃之下,雪花翻飞。
突然,茫河立在当地,话声立止。山顶上,除了轻微的呼呼风声外,再无声响。
完颜贝提眼睛眨了眨,笑问:“接下呢,接下那招怎样使?”
茫河脸色润红,讷讷的道:“那……那招不太文雅。”
完颜贝提掩嘴吃吃偷笑,道:“你那招……那招怎么不使尽?怎么中途变招?”茫河急道:“那招叫‘金鸡偷蛋’,偷蛋哩,懂不懂?如果使尽了,那人就遭殃了!”
完颜贝提哈哈大笑:“什么鬼名字?偷蛋,哈哈。这个名字这么难听,谁取的?”
茫河嗫嚅道:“这是祖传下来的,也不知是谁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