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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上阳观大殿,一派沉重肃穆的样子,蒲团上高坐着一位华衣道人,公案上摆着茶水和小鼎。那华衣道人下面一个髻角童子在垂手恭立,正是真武派的掌门凌云真人和进来的南宫维,他们似乎交谈了很久,长灯未灭,两侧早有一排威严的管事道士,各自注视着场中,好像是有什么事儿发生。
香气四散中,只听得凌云真人沉吟道:“本派中壮年居多,除了干杂务的,少有弱冠垂髫,尘事多烦忧,已经很久不收新弟子了!——今天就看在‘万里行云’了凡圣僧的面上,本真人就破例暂收你为徒,你可要乖善修行,不得有误。”
南宫维一听,心头又惊又喜,赶忙跪地道:“师父在上,请受小徒南宫维一拜!”
凌云真人一拂髯须,面无表情的又道:“很好,你先起来吧!不过既然列入了我门墙,须这几年内在一静院中练武修行、勤读黄老,你那俗世之中的事就不要放在道观中谈了,平日里不可再出门派,也不可去各院随处窜走,以免搅扰了你师叔伯们清修问道,这些事情你务必要牢记在心。”
“是,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嗯,孺子可教。来…来,除了本门法诀,贫道另传你一本玄门清心之术,以后你定要一层层地好生修行。”
“多谢师父传授!”
山中无甲子,岁月逐云飞。
派里幽静,花鸟相依。那真武派的武学秘笈上所记载的普通剑术,亦是十分惊奇博大,南宫维根骨不差,常常钻研深入其中,骤然感到欲罢不能,因为门派藏经阁里的书籍,面对所有道人开放,虽是些奠基入武之学,但相较于南宫维这样没学过多少外功的人,确实是大有补益,他逐渐沉醉于那些拳经剑谱等繁杂之中去,其他的也一概不问,同院的人看到了这样的情形也是诧异叹息。
余暇读读书,砍砍柴,挑水种田,帮道观劳作种植,日子倒也过得舒坦自在。每次天黑夜深吐纳打坐,他时常运习师父初次见面交予自己的凝神录,只是有时孤对青灯,心神渺然,不免会怀念起那死去的双亲,此刻更阑人静,别人已入定,也只能黯然地掉几滴眼泪,旋即这种悲伤又化为了刻苦学艺的意念。
年华似水,不知不觉六年的时间匆匆而过。
南宫维学而不辍,武功也大有进益。这一日,南宫维照例要去殿里虚心聆听师父的训导,接着又被传授了门派里的一项中阶剑法——回风舞柳剑法。
没过半月,南宫维又被传到大殿,观中冷冷清清,没有几个人,只见凌云真人把他叫至身前,双目湛湛看了他一眼,肃然道:“维儿,了凡禅师与我的六年之托期限已到,我看你也学得差不多。吃完斋饭后,不如收拾一下行囊,就此下山吧!”
南宫维闻言,涕泪道:“弟子学艺不精,未能尽窥堂奥,还想在门派多留几年,请师父……”
凌云道长摆摆手,道:“不必再说,你俗缘未净,留恋此地做甚!!你出门派后,在江湖上行走可称“无为书生”,但绝不可向外人透漏师门详细所在,如若不然,贫道便不念旧情亲手废了你的修为!”
南宫维心头一凛,霍地双膝跪在地上,道:“弟子定会守口如瓶,绝口不讲宗派修行之地。只是徒儿一下山,不知何年何月再能面见师尊……”
凌云道长一扫拂尘,闭目言道:“有缘即会相见,无缘莫要强求。尔下山要多多行善,莫堕了我道派名头,你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