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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这人听不到。”一守卫说。
“还用听到吗?眼下这情势,傻子也能看懂了!”小孙拉着春雨就往外跑。
于是满院子都开始忙活起来。深宅大院里害怕走水,平日里往往都会有少则十几口,多则几十口大水缸一年四季常满着。火势虽然不算太大,但天干物燥,一旦点燃了枯草枯树,借着风势非得把这宅子燎了。大家都不敢放松,打着灯笼,拎着水桶,一趟一趟地在水缸和屋子之间忙乱地跑着,一时间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好在人多,也卖力,半个时辰的功夫,火被扑灭了。烧了阿远屋里的窗子,窗下的小桌,顺带着燎了一块屋顶子和窗外一小块草皮。
最后一星的火星子灭掉之后,小孙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阿远。
大夫已经到了,说没有大碍,只是呛到了,开了几味常见的清肺的药。阿远也醒了,只是看着还懵懵的,呛得好像是有些厉害。
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人没跑,人也没事就行。小孙和这些守卫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长出了口气,小孙斟酌着语气问:“九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阿远咳嗽了几声,嗓子哑哑的。“我也不知道,我趴在桌上睡着了。想来是窗子没关紧,风大吹开了窗子碰翻了烛台。救火有人伤到了吗?”
“您放心吧,火势不大,人又多,没半个时辰就扑灭了,无非就是点擦伤烫伤,都没什么大事。”小孙看了一眼围着的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阿远也扫了一圈,问:“哑巴呢?不会没救出来吧?”
“就知道您要问。”小孙向人群里招呼了一声,一个守卫把个脸上一层锅底灰,嘴唇干裂的瘦小的男孩给推了出来,只那一双眯缝着的眼睛还是清楚的。
小孙拽着春雨走到阿远面前。“九爷您平日里对下人好咱们都记得。只是这哑巴实在不中用,也没法儿喊一声,胆子也小吓愣了,到底是应该罚!”
春雨搓着衣服角,瑟缩着。
“算了吧。”阿远一挥手。“姓林的把他送来不就是因为他痴傻嘛。你看他吓得这样子,半条命都没了,再罚不得吓死了。”
小孙连连点头,他就等着这句话呢。小孙心里其实也不愿意把这哑巴逼死。平日里有个人可使唤、欺负、打趣一下,总是不错。可是这么大的事情总得有个交代,眼下有了阿远这句话,林老爷问起来也有人帮他顶着。
小孙按着春雨的脑袋给阿远鞠了个躬。“你还不赶紧谢谢九爷。以后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再要是出一点差池,把你脑袋拧下来。”
说完了话忽然想到这哑巴也会是个聋子,自己便摸着脑袋讪笑着。“您看小的这不也傻了,跟个聋子讲话。今儿实在是折腾得累了,九爷您先在里屋凑合一晚上,等天亮了马上找人来修。林老爷没说话,我们也不好随意给您换房子。”
内院外院的守卫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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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手的高低布局,都是瞄着这间房子的,轻易换不得。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大家都折腾得累了,留下了两个值夜的,便各自回去歇了。
关上了门,阿远在屋里避开窗户的一角点上烛火,春雨也马上凑了过来。烛火刚亮得足够稳足够看清彼此,不等阿远说话,春雨就使劲儿点了两下头。
“你可确认看清了?的确是他?”阿远把声音压得很低。
春雨摊开手掌,里面放着个玉佩,细窄的一小片,大眼翅膀似的。又拍了拍自己空空的腰间。
阿远接过玉佩灯下看着。“荷包他拿走了,留下了这个?”
春雨很确定地点了点头。
阿远长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
缓了口气,阿远对春雨说:“你上次说我的伤口并不需要缝合,那大夫却急急忙忙来缝了针,我想着也就眼下十天半个月的日子了。这会儿消息也传了出去,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有些事儿我必须得给你交代了。”
春雨又凑近了些仔细看着。
“你看到这里的守卫了,硬闯危险太大。好在这些守卫都是看着我的,只要我一离开,他们马上就会松懈下来。等到姓林的安排的日子一到,我从这里出去了,半个时辰之内定会悄悄返回,那时候这里就不再这么森严壁垒了,我就能把你带走了,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我回来找你之前一直留在这房子里,无论用什么理由,哪儿也不许去。等足一个时辰,如果我还不来,你就当没有认识我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