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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伊师弟遇上了杜青山,被他控制一同隐藏了起来?”万兜沙想到此节,赶紧和木本清、莫不明沿着通往昆明湖的地道来到湖岸边,向闵大宽说明诸情,让他帮忙设法找人。闵大宽听后甚觉蹊跷,因急欲救出闵儿,二话不说即与万兜沙师兄弟返回地宫之内加倍仔细寻找,可从里到外直至整座莲花宫废墟的犄角旮旯都不肯放过,仍是全无伊屠健、闵儿和杜青山等人的下落。
到了天明,四人分头在莲花宫附近方圆数里又苦寻了一日,照样连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四人从猜疑到失望,从失望到绝计,唯有判断伊屠健可能已被范晔、刘堇等人诡秘抓走,杜青山则大概是早已和欧阳华敏挟持闵儿离开地宫,不知躲去了何处。想到大师兄安尚加已死,伊屠健师弟失散境况不明,长安京城警戒森严,《太公兵法》又被那瞎眼老儿夺去,一时难觅其踪,万兜沙、木本清和莫不明再无心思在长安京城呆下去,决定先回去西域山中王府向安比罗迦王爷禀明情况,听候区处。
闵大宽得知万兜沙三人的打算,忽然提出要与他们一同前去西域,甚至想见安比罗迦王爷。万兜沙三人甚觉奇怪,过问因由。闵大宽说既然找不到闵儿,重回公孙府第只会触景伤情,不如跟随万兜沙三人走一趟,说不定途中便能打听到那瞎眼老儿和闵儿等人的声讯。此举虽如大海捞针,也有些想当然,但万兜沙顾及闵大宽的心情,也对莫知闵儿吉凶深怀歉疚,不便拒绝。殊不知闵大宽与安比罗迦王府还有那么一段因缘旧情,也是负有使命在身。
之后四人经历一番奇遇,侥幸见到楼兰翁主,万兜沙师兄弟才晓得闵大宽的真实身份,对他自是刮目相看。一行回到山中王府,万兜沙、木不清、莫不明终究放不下伊屠健,那日在安比罗迦王府见到范晔、刘堇,本想扣押两人盘问,但碍于楼兰翁主母女的情面,未得其便。后与安比罗迦王爷领兵私下追拿,也未能得逞,反而受辱。此次万兜沙和莫不明重返长安京城,正是为找寻伊屠健,要设法从范晔、刘堇口中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两人数次跟踪范晔、刘堇,皆不得机会下手。这两日刘堇踪影全无,两人只好把精力集中在范晔一人身上,但因范晔正在禁宫值守,不易盯稍,好不容易候到他休假出城,便探知其行踪追寻而来。到得昆明池畔,却因湖岸甚广,难知范晔的具体去处,找了许久,才在莲花宫废墟旁的渐台下远远见到其人正徒手与两名仗剑蒙面黑衣人恶斗不休。
万兜沙和莫不明大感意外,察觉范晔空拳力敌双剑甚显筋疲力尽,便欲赶过去先助他脱困。可已来不及,两名蒙面黑衣人恰好抓住范晔的软肋,数剑将他刺倒,继即半拖半架把他拽到近旁靠岸的一艘木船中。随而解缆行船,划出到湖面深处,砸穿船底,企图让范晔连船一同沉入水下,销尸灭迹。
万兜沙和莫不明疾步跟着冲上前来,拦在湖岸边,大声喝止。那两名蒙面黑衣人见此情状,非但没有作恶心虚,反倒双双跃入水中,迅速游上岸来,挥剑向万兜沙和莫不明当胸便刺。万兜沙和莫不明早有防备,见其二人不问青红皂白便想杀人灭口,怒从心起,也即亮出兵刃与之相斗。
两名蒙面黑衣人虽然剑法怪异,武功不弱,杀招凶狠,但与万兜沙和莫不明较量只能说是旗鼓相当,彼此难分上下,谁都奈何不了对方。四人正在绞着鏖斗之时,忽见欧阳华敏和闵儿从隐秘处现身,无不大出意料之外。让万兜沙和莫不明更想不到的是,欧阳华敏竟然认得两名蒙面黑衣人,不由得诧异分神,致使两名蒙面黑衣人得以抽身逃走。
莫不明说到此处,对未能将两名杀人凶手拿下止不住惋惜,言辞之中不无怪责欧阳华敏之意。欧阳华敏只管听明经过,全不与他分辩。万兜沙疑惑问道:“欧阳公子可是与那两名蒙面恶徒相熟?”欧阳华敏道:“晚辈的确与他们二人打过交道,但是敌非友。”万兜沙又问:“公子与其等有何仇怨过节?两名恶徒为何要杀你们姓范的朋友?”欧阳华敏道:“此事说来话长,恕晚辈无法尽言。但须知道他们一伙实在是罪大恶极,所犯下的暴行决不止眼前这一桩,两名恶徒即使逃得了今日,也逃不过明日。待晚辈一一查明之后,定会将他们统统缉拿归案,交由官府法办。”
莫不明急于推卸道:“我等来意已经阐明,你是死者的朋友,可不能再怪罪我兄弟二人没有尽力,更不要怀疑我们对死者有何不良图谋。”欧阳华敏道:“晚辈误会两位,并非仅因范大人遇害。你们师兄弟几个之前曾闯入大汉皇宫偷盗,后来又与匈奴郅支单于的余孽勾结,妄图加害大汉皇太子一行。这回还专程跟踪大汉官员,举止反常,着实令人不得不生疑。”
万兜沙情知理亏,不想多作解释,冷冷的道:“此一事,彼一事,你不必将所有事情拉扯到一起来。两国之间的恩怨是非,不是你我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你是汉国人,你当然为大汉朝廷辩护;我们是楼兰人,忠心复国,也没什么不对,大家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你若要算账,改日我兄弟二人另行奉陪。”说完叫上莫不明便走。
欧阳华敏问道:“你们要去哪里?”万兜沙爱理不理的道:“姓范的已死,我们得去找那姓刘的盘问伊师弟的下落。你要是不放心,怕我们向他下毒手,不妨跟着我们去。”欧阳华敏道:“刘堇大人两日前已经被人杀害了。”
万兜沙和莫不明闻言,大为震惊,同声问道:“此话当真?”欧阳华敏道:“我和闵儿亲眼所见,如同今日一般,焉能有假!”万兜沙和莫不明登时满脸一片茫然,举步踌躇,实不知该更往何处。少顷,万兜沙嚅嚅问道:“他被何人所杀?”
欧阳华敏道:“凶手是谁,你们知道了也是白搭,难不成你们会替范大人、刘大人报仇么?如果只为弄清楚你们伊师弟究竟在哪儿,我倒是可以告知你们答案。”万兜沙和莫不明错愕不已,难以置信问道:“你知道我们伊师弟何在?”欧阳华敏道:“当然。”
万兜沙见他答得坚决果断,由不得半点怀疑,遂追问道:“他在哪里?”欧阳华敏本想直接说出伊屠健之死,但因忘不了亲眼目睹一众羽林勇士惨遭匈奴铁骑屠戮之痛,止不住恨恨的道:“你们须得答应往后不再勾结匈奴人与汉人作对,我才能如你们所愿。”
万兜沙目光如箭射向欧阳华敏,突然纵声哈哈大笑,良久方歇,强硬的道:“我们不答应,你又能怎样?想瞒住我们么?以为这里是大汉国都,我们就奈何不了你么?”莫不明恶狠狠的帮腔道:“二师兄,我看这小子八成是在耍弄我们,不如趁这里没有外人,你我把他给宰了!”
闵儿闻言大怒,骂道:“你们两个真是残暴之徒!一句不中听的话就想杀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本姑娘一直在旁眼睁睁看着,你们怎道没有外人?难不成以为我会与你们同流合污么!万二师兄,亏得爷爷当初费尽心力救了你,要是知道你们这等恶毒,早该让你死了干净。今日欧阳哥哥对你们至诚相劝,无非是望你们弃邪从正,你们却狗眼不识好人,把欧阳哥哥的善意全当成了驴肝肺,只顾挖空心思想钻到匈奴人的狗窝里去当奴才,真是丢光了楼兰人的脸面。”一席话训斥得对方二人脸色变青,哑口无言。
万兜沙讪讪的道:“闵儿,你不要胳膊往外拐,净帮着外人。”闵儿愈加来气,直戳万兜沙的痛处:“你这个二师兄忒也无能,差事办不成,连自己的小师弟都保护不了,好不容易捡一条性命回来,还敢是非不分到处逞凶作恶。那姓莫的不长脸,你不去管教他,却来指责我。本姑娘就帮着欧阳哥哥怎么啦!难道要帮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匈奴走狗么?上次我们流落到匈奴内地,险恶重重,你们不施援手倒也罢了,竟然还要勾结匈奴人来捉拿什么汉国太子,结果害得欧阳哥哥差点儿丢命,真是可恨之极。”
她把之前的愤懑一股脑儿发泄出来,着实觉得欧阳华敏被三名匈奴高手打成重伤,万兜沙和莫不明难逃其咎,不将其二人数落一番,难解积压已久的怨气。万兜沙听得心里极不舒服,但知闵家爷孙俩的确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一时不好发作。
欧阳华敏也不客气,对莫不明的话重重回敬道:“就凭你们两个,想要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若不是看在你们有心相救范大人的份上,本公子早将你们拿下,扭送官府治罪。”莫不明尚未领教过他的武功,只道他狂妄自负,嘲笑道:“你这黄毛小儿也敢大言不惭,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要抓我莫某,何不立马出手试试。”
万兜沙与欧阳华敏打过多次交道,虽不知他的武功已非往常可比,但晓得他的确不易对付,眼见他和闵儿正在气头之上,倒不想过于逞强争执,况且还有伊屠健这枚棋子握在对方手里,实不可小觑了眼前两位少年人。权衡一番利害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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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着威胁道:“小子,我再次问你,是不是真的知道我们伊师弟在哪儿?”
欧阳华敏毫不示弱,反问道:“你答不答应我的条件?”万兜沙思索了一会儿,终知好汉不吃眼前亏,奈住性子软下脾气来,眨了一眨眼皮道:“大汉朝廷若不再欺负楼兰人,我们当然不会再去找匈奴人来对付你们汉人。”
欧阳华敏见他已有妥协之意,转而质问莫不明:“你仍想杀我是么?”莫不明甚是狡猾,一听万兜沙改变了口气,顺着勉强装出笑脸来,语含讥刺道:“莫某只是嘴里面说说而已。凭两手三脚猫的功夫,保不定赢你一招都难,哪有能耐杀得了你!”
欧阳华敏待对方皆放低了话头,才道:“我可以带你们去见那个叫伊什么的,不过你们心里至好预先做足难以承受之备。”莫不明犯急道:“我们伊师弟不是叫做伊什么,大名叫做伊屠健。他是不是被关押在天牢里,你怕我们闯监救他,连累了你?还是伊师弟遭受非人之刑,怕我们见了认不出来?”欧阳华敏道:“景况恐怕比这些还要糟糕。”莫不明不耐烦的道:“有什么话你就尽管直说,即使是上刀山下油锅,我莫某也不怕。”欧阳华敏道:“我有言在先,你们见到他时,可能会真的认不出他来。”
万兜沙细心听着,暗地里已生不祥之感,禁不住有些紧张起来,神色凝重问道:“我们为什么会认不出他来?”欧阳华敏肃然答道:“因为他已经死去大半年之久,肉身肯定早就腐烂得不成样子了。面对一堆尸骨,你们须得好好辨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