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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万兜沙四人被囚困在石室之中,用尽办法想要破墙而出,奈何砖石坚硬,墙体厚实,任凭剑劈刀挖,深不及寸,无济于事。贺六韩和宇文成岳听见挖墙之声,走过来隔墙揶揄嘲笑。贺六韩道:“四个乌龟王八什么时候变成了钻山耗子,学会穿墙打洞的本事了?”宇文成岳接话道:“贺六韩兄弟,这些石室砖墙用的金刚石太硬,恐怕有碍于这些山耗子施展本领,我们无论如何也得想个法子助他们一把。你我撒泡尿将砖墙淋湿了,好给他们嘴啃手挖如何?”贺六韩道:“这个使得。”两人即在墙外脱衣解裤,撒起尿来。
万兜沙师兄弟哪受得了这般污辱,各各放声破口大骂。木本清性情粗犷急躁,第一个抢先骂道:“你奶奶的两个匈奴秃驴!胆敢在外面撒泼放肆,我等出来首先便割掉你们那鸟蛋,叫你们断子绝孙。”万兜沙和莫不明跟着也怒言喝斥。唯有闵大宽充耳不闻,好像完全不当回事。
室内二人非但毫不收敛,更往火上浇油。贺六韩调侃道:“宇文兄弟,这些山耗子想要吃我们的鸟蛋,你肯给他们么?”宇文成岳道:“孙子要吃爷爷,如之奈何?反正石室里面已经有四个我的龟孙子了,倒不害怕绝后。”贺六韩道:“我日他奶奶,谁说里面这四个龟孙子是你的?他们长得像你么?”宇文成岳摇头晃脑的道:“不像,不像也。”贺六韩道:“所以说嘛,这四个龟孙子应该是我的。”宇文成岳好像不服气,诘问:“难道他们长得像你么?”贺六韩想了想,也摇头道:“不像。”两人如演双簧口技一般,突然不约而同的大声道:“他们是乌龟王八,我们是人,长得自然不像。”听着石室内的愤然唾骂,得意的龌龊大笑,合不拢嘴来。
木不清光骂仍不解气,待要反唇相讥。莫不明却忽地停骂,劝止他和万兜沙道:“木师兄,万师兄,外面两头秃驴自由自在,高兴骂即来,不高兴骂则去,我等困陷在囹圄之中,一点儿奈何他们不得。若气不过与其等唇舌相争,尽授人笑柄,岂不是正中其等下怀,徒添耻辱么?”万兜沙觉得莫不明所言甚有道理,也咬牙强忍道:“我等且莫去与他们计较。”当下师兄弟三人宁肯捂住两耳,也不更向贺六韩和宇文成岳叫骂。不管对方在外如何污言秽语、肮脏不堪的作弄戏谑,均装作没听见、不知晓,置之不理。
室外二人正欺耍得兴起,察觉室内骂声嘎然而止,全无回应,便刻意挑衅,反过来乖张辱骂。猖狂了好一会儿,不见万兜沙等人再来凑兴,骂着骂着也觉没趣,无聊乱扯一通,重又回到当中那间石室接续值守。两人本来已商量好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轮换睡觉。过得三更,该是贺六韩起来值守,他勉强睁开惺忪睡眼爬起,到石室外转悠一圈。未见周遭有何异样,回到石室看到宇文成岳已酣然入梦,便抱膝坐到炕头上,百无聊赖。只坐得一会儿,便觉瞌睡难耐,迷迷糊糊,竟也倒头沉沉睡去。
天亮之时,闵儿顺着地道来到贺六韩和宇文成岳值守的石室后面。侧耳贴墙细听,发觉外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便隔墙喊道:“两位大爷,快快把门墙推开。”但连喊数声,皆无应答。看样子贺六韩和宇文成岳二人应当不在石室里面,或可能睡得像死猪一般,索性从旁捡来一块石头猛敲门墙,边敲边喊,良久依然没听到外边有何声响。欲自行推开洞口门墙,却不得其法,不管如何使劲用力,门墙就是纹丝不动。闵儿昨晚亲眼见到贺六韩稍稍用力便轻易推开了门墙,没想到自己用尽吃奶的气力也没能将它推开,显然门墙装有机关,只好返回地宫去找当于慕斯帮忙。
当于慕斯听明门墙外的可疑情状,甚觉奇怪。照理贺六韩和宇文成岳不大可能听不到闵儿那么大的响动,除非出了意外。遂大声唤醒卜里格和丘林兰达,自先和闵儿急速来到地道出口的门墙内。但见他伸掌娴熟地按在门墙的一幅太极图案上,稍稍用劲向右一挪,门墙便像遭遇神力,徐徐被推了开来。两人出得洞口,当于慕斯随手又将门墙关上。闵儿留心细察,暗将开关门墙的方法牢牢记住。
贺六韩和宇文成岳真个不在石室之中。当于慕斯和闵儿走出石室,刹那间却被眼前的景况怔住。只见贺六韩和宇文成岳背对背被捆绑在室外土坪上的槐杨树下,手脚皆被连着齐腰粗的树杆拴住,动弹不得。万兜沙四人手握兵刃,神气活现地守在一旁。
原来万兜沙等人挖不动石墙,便另谋他计。等得贺六韩和宇文成岳回去石室放松了警惕,即用刀剑在石室的门框边缘凿出一道浅槽,把木本清的铁尺插入槽内抵住门框,分上下几处一点儿一点儿的合力使劲,硬生生将厚重的铁门撬了开来。木本清的铁尺乃乌金精钢炼制,坚硬无比,撬开铁门后仍丝毫无损。
四人逃出困牢,作速悄悄扑向贺六韩和宇文成岳值守的石室。察见两个对头正在呼呼大睡,鼾声如雷,当即点封了其二人的穴道,然后找来绳索一齐动手,把这两位几乎是要骑到头上拉屎拉尿的冤家五花大绑捆起来。贺六韩和宇文成岳被从梦中弄醒,吓得屁滚尿流,大声呼救,死命挣扎,却哪里还能脱得了身?那时地宫内众人皆在熟睡当中,且距离地道出口甚远,又有密不透风的门墙相隔,自是无人听得见门墙外的呼救之声。
万兜沙等人大半夜窝了一肚子的火,抓住了贺六韩和宇文成岳,岂肯轻饶。木本清和莫不明最是记恨,一个捏紧拳头直冲贺六韩劈头盖脸狠狠狂揍,痛得对方像杀猪一般尖叫,一个手脚并用对宇文成岳人猛打猛踢,甚至抓起地上垃圾吐上口水硬逼其咽下。万兜沙虽未动手,却全不加劝阻,尽看着两位师弟发恶,时不时还数落痛斥对方几句。闵大宽虽似觉得有些过分,但也在旁熟视无睹,一言不发。
木本清和莫不明一边痛快发泄一边辱骂,直至手脚酸软,口干舌燥,方才停手。歇了一小会,木本清兀自恼炽如火,激愤难制,瞋目逼视贺六韩和宇文成岳,恨道:“你奶奶的两个畜生,胆敢欺负到你木爷爷的头上来,老子今日不送你们去见阎罗王,无法申明天理。”陡然一把拨出莫不明挂在腰间的钢刀,竟要去砍对方二人的脑袋。万兜沙这才急忙阻拦,喝道:“此举使不得。”闵大宽从旁眼疾手快,一招空手夺白刃,及时抢下木本清举起的钢刀,递还给莫不明。
木本清无可奈何翻了翻白眼,悻悻的道:“此等卑劣可恶的畜生,留着他们做甚?”万兜沙提醒道:“留着他们两个大有用处,我们且拿来当筹码,与他们的头儿交换甘延寿和那欧阳小子,还有闵儿。”闵大宽正有此意,莫不明也想到了这个节骨眼,点头赞同。木本清冷静下来,不难明了其中利害,遂言听计从。
四人眼见值守的石室荡然四壁,应该无处藏匿。查看其他各间石室,更空无一人,附近也未见有日常歇宿的居所,不知对方余众及闵儿等人身在何处,便向贺六韩和宇文成岳严加盘问。只是为防万一,未敢泄露闵儿的底细。贺六韩和宇文成岳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出气多进气少,死死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半句。不管万兜沙等人使出怎样的手段逼供,其二人就是不松口。万兜沙等人拿连命都不要的贺六韩和宇文成岳没办法,只好将他们两个拖出到土坪上,一同捆绑在槐杨树下,守着候到当于慕斯等人出来。
当于慕斯见到此等情形,立知不妙,反身迅捷将闵儿推回石室之内,急声吩咐道:“李姑娘,外面危险,赶快回到地宫里去,并速让卜里格和丘林兰达前来,我在后头掩护。”闵儿一时拿不定主意,愣愣的站住不动。
万兜沙、闵大宽四人看见当于慕斯想要退走,立刻挥舞兵刃奔杀过来。当于慕斯拔出腰刀,锋刃一横,挡在石室门口,催促闵儿道:“开门机关就在后墙齐腰靠右的那块方砖上,用力按下去往左使劲,便可推开。”
闵儿仍是一动不动的站着。当于慕斯以为她听不懂推开门墙之法,眼见万兜沙等人就要抢到这边石室门前,急忙退入石室之内,把室门闩上,快步走过去推开进入地道的门墙。就在这当儿,闵儿悄悄抽拉下石室门闩,双手握紧,说时迟,那时快,倏然直扑当于慕斯,从后背猛向他的头颅狠狠砸落。当于慕斯听闻风响,未及回头,侧身急闪,肩颈差一点儿就重重地吃了一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