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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海老大一听,勃然大怒,挥刀便向欧阳华敏砍来。欧阳华敏勒骑闪让,拔剑挡住乌海老大的刀锋。另外三名蒙面黑衣人见状,立马拔刀冲上前来,与乌海老大一同夹击欧阳华敏,彼此登时大打出手。许方情知一场厮杀在所难免,即率众勇士拔剑迎敌,稳住阵脚,护住太子。
羌王杨普早欲强行破阵抢夺太子,此时哪里还能按捺得住?猛听得他一声令下,已见他拍马挥刀,率领身后黑压压的数百羌骑径向众勇士杀来。许方把守阵头,握剑接住羌王杨普开战。两队人马刀来剑往,顷刻恶斗得不可开交。
太子立驹战阵中央,提心吊胆地观望着众护卫勇士力拒强敌,时时止不住呐喊助威。战阵外围手举火把的羌骑看得真切,一骑且将火把交与同伴,悄悄取弓搭箭,满弦瞄准,嗖的一箭便向太子射来。太子见到火光晃动,已察知其意,未待箭到即伏身躲闪。箭羽擦着太子的顶髻呼啸而过,险些误中其身后战阵上的一名羌骑。
羌王杨普急恼厉声喝止:“你奶奶的不长脑袋么?休要乱箭射杀了自家兄弟!我们须得活捉太子,才好与出钱的主顾讨价还价。”那放箭的羌骑听了,慌张收弓停射。欧阳华敏听明杨普之意,暗忖太子的性命暂时无碍,心下登时放宽了许多。
众羌骑情知只要众勇士阵脚不乱,就休想有机会活捉太子,当下个个集中精神,无不拼尽全力破阵。众勇士骠骑愈战愈勇,一套攻守兼具的磨盘剑齿阵法已经许方调教得井然有序,娴熟自如。但见其四十九骑分成内外两重,里外时如磨盘重合,时如剑齿分头出击,敌方若想强攻突破阵形,只要进入阵中,便面临以一敌三的困局,若不设法快快脱身,除非是身怀绝技的武功高手,否则定当丧命三面合围的剑锋之下。加之众勇士人人精谙羽林剑法,在阵中使将出来契合得浑然一体,天衣无缝,真可谓以一当十,教众羌骑拨水难入。
两队人马一方依仗人多势众,一方借助阵法之妙,彼此纠缠鏖斗,直打得天旋地转,草木皆惊。那边乌海四兄弟的大漠明月刀法已被欧阳华敏破解,蒙面黑纱也悉被欧阳华敏的剑尖挑落,露出张张匈奴面孔来。然而三名羌骑好手眼见乌海四兄弟不敌,及时加入其等之列,以七人之力舍命相搏,勉强抵住了欧阳华敏的凌厉剑招。一个多时辰过去,双方仍然酣战激烈,胜负难分。
却说甘延寿赶上范晔、刘堇,三人咬住四名蒙面黑衣人的后尾急追。四名蒙面黑衣人因受大麻袋所累,边逃边分出人手断后,截住甘延寿三人交手一会儿,然后再逃一会儿,始终掩护肩负大麻袋之人奔逃在前。双方相持追逃了二三里远,到得县城郊外的一处开阔山坡上,那肩负麻袋之人似是体力不支,忽然慢了下来。甘延寿趁机飞身跃起,几个凌空跨步,已落到他的前头,拦住去路。
那肩负麻袋之人一看无法再逃,干脆停步,轻轻将那大麻袋放下,与另外三名蒙面黑衣人拉开架势,似要决一死战。甘延寿顿声喝问:“汝等何人?快快报上名来。”那背负麻袋之人不急不慢道:“甘延寿,且看你有何本事解救这袋中之人。”言毕,竟然狂笑不止。
甘延寿登时听出其人乃是嶓冢山寨主姚金星,当即怒喝道:“姚寨主,本将与你等无冤无仇,为何要一再为难作恶,还有江湖道义么?”姚金星摘下面纱,皮笑肉不笑的道:“甘延寿,你挟公济私,独吞巨财,枉谈什么江湖道义。我姚寨主所要不多,只想你拿出宝藏平分便是。”
甘延寿道:“什么宝藏巨财,纯属谣言诬陷。你堂堂一个寨主,切莫因之白白丢了身家名份。”姚金星道:“是真是假我可不管,反正你须得用车拉着金玉财宝前去嶓冢山寨赎回太子。”甘延寿道:“汝等谋财与太子殿下何干?若是刻意犯上,大逆不道,不怕到时皇上龙颜振怒,派遣大军将你那嶓冢山寨夷为平地么?”
姚金星倨傲道:“官军要能灭我,早就灭了,岂至于今日?何况太子性命,皇上老儿似乎还没有你甘大人关心,更轮不到我这个山大王操劳了。”刘堇容不得他侮辱皇上,盛怒喝斥道:“大胆草寇!休得胡说!”姚金星连瞟都不瞟他一眼,讥笑道:“这人是谁啊?上次在桃花山庄怎的不见他做声,好让我等把他宰了喂狗。”
刘堇气得脸色发紫,正要动手,范晔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扬起流星飞锤就向姚金星头顶砸落。姚金星闪身避过,说道:“伙计,你使的家什与我的相似,且比比看哪个更好使些。”解下金钢长鞭,甩手抖开,向范晔呼啸劈来。两人仗着手中器械之长,迈开方步,锤来鞭往,夹头裹脑的上劈下挒,前击后攻,数丈见方之内霎那间斗得呼呼声响,虎虎生威。
甘延寿与刘堇跟着挺剑刺向另外三名蒙面黑衣人,欲将那大麻袋抢夺过来。那三名蒙面黑衣人岂肯相让半分,两人一刀一剑合力接过甘延寿的剑锋,另一人挥刀与刘堇缠斗起来。
甘延寿一边交手一边留神分辨对方的路数,但见那使剑之人虽然有意夹杂了许多旁门左道的剑招,使的分明就是羽林剑法;那使刀之人刀法甚是精湛,斗得十来个回合,甘延寿也已认出其所使的乃是大漠明月刀法。此种刀法,甘延寿之前在西域与匈奴高手搏斗之时曾经见识过,知其招式奇异非常,功力却因人而异。眼前这名蒙面黑衣人大概已练到七八成的火候,算得上是一名难得的好手。
摸清对方套路之后,甘延寿冷不防长剑横刺,给对方卖了一个破绽,引诱二敌来攻。未等刀剑近身,却侧身闪过锋锐,旋剑贴上二敌的刀剑,劲往对方手臂直削而下。力道迅猛之极,对方二人解招避让不得,想要抛弃兵刃已来不及,剑臂刀肩齐被甘延寿的锋刃划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入肉见骨。二敌吃痛无力再斗,同时虚晃了一招作速后撤,捂住伤处,乘着夜黑窜入附近的丛林之中。姚金星见状,一声唿哨,与另一名蒙面黑衣人也退出恶斗,跟着中剑二人遁走。
甘延寿眼见姚金星四人弃下大麻袋而逃,便让范晔、刘堇不必再追,自个儿抢先快步走到那大麻袋旁边,急急解开捆扎袋口的绳索,俯下身去,张开袋口。刚喊得一声“太子殿下”,一柄锋利的匕首蓦地从麻袋中疾刺而出,正中其腹。事发突然,甘延寿叫了一声“不好”,迅速向后退开。
那袋中之人趁机一溜翻滚,连人带袋已到丈许之外,旋即迅捷钻出袋口,手握匕首,撒腿便逃。范晔、刘堇尚未反应过来,甘延寿已认出那人正是卢亮,立知上当,正要追赶,却因伤痛难忍,委顿于地,动弹不得。范晔、刘堇箭步追上,眼看就要将卢亮逮住,突然黑夜中嗖嗖声响,数枚暗器从附近林中飞出,势夹劲风击向范、刘二人。
范晔险悬悬闪身避开,刘堇挥剑挡拨,“当当”两响将两枚暗器打落地上。就在一闪一拨之际,卢亮已快如脱兔,亡命奔入黑夜丛林而去。姚金星在林中猖狂笑道:“甘延寿,姓卢小子的匕首上藏有玄机,恐怕你这回是在劫难逃了。在你瞑目之前,本大王先要跟你说一声,即使你做鬼也好,须得赶紧回去通报那皇上老儿,让他别忘了到嶓冢山寨来赎太子殿下。哈哈……!”狂笑之声渐去渐远。
范晔、刘堇两人不敢往黑林中追去,焦急回转身来察看甘延寿的伤情。甘延寿一手握剑,&#
;一手捂住腹部,坐于地上喘息不止,一看便知伤得不轻。范晔、刘堇赶忙掏出金枪药,七手八脚给甘延寿的伤口敷药止血。甘延寿却一个劲地催促其二人:“范将军、刘大人,快快赶回客栈,保护太子要紧。”范晔道:“你伤得这么重,还能走得动么?”甘延寿道:“你们不用管我,暗器中有毒,估计我的命已挨不了多久。我们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你们火速赶回客栈,但望还能来得及挽救太子殿下。”范晔道:“事已至此,只能尽力了。”
两人顾不得甘延寿反对,撕下衣袖草草替他包扎好伤口,然后范晔一把将他负到肩背上,顺着来路撒腿便向客栈狂奔。刘堇从地上捡起那两枚暗器,急急在后跟上。好在范晔身材高大魁梧,健壮无比,在坑坑洼洼的荒路上负着一人,奔跑起来仍如履平地。约莫走得两盏茶功夫,三人便已回到客栈,却见偌大的一家客栈里,竟然空无一人,就连平日里在客栈服侍打扫的下人也一个影儿都不见。
三人心下觉得奇怪,均想:“莫非此次与上次在桃花山庄一般,也是姚金星等贼人早已窜通好客栈一同下手?可是此间客栈恁般普通,在金城县内比比皆是,难道姚金星等人还真有料事如神的特殊本领,能早早预知太子一行定会在此间客栈下榻歇脚么?此种可能实在是微乎其微。”范晔且将甘延寿背至客房中稍加安置,即与刘堇在客栈内上上下下翻腾查找起来,希望能发现些许有关太子及众勇士随从的蛛丝马迹。三人却哪里得知,太子等人此时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形势危如累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