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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听了,马上眉开眼笑,道:“山上处处春色烂漫,风光如画,本殿下与闵姑娘、欧阳公子玩得甚是开心,真是不劳两位爱卿记挂。”闵儿却道:“两位大人真是聪明得很,说一句话大概就能绕上此山十道八道弯,不过总比不把臣属当人看的呆子好。其身为储君,不明是非,早晚要出乱子。”欧阳华敏急忙向她暗暗示意不要当众奚落太子,道:“闵儿,说话须得留些分寸。”闵儿只管使性不理,甚至道:“方才还不如让那四条野恶狗把他擒了去。”
太子毫不生气,依然一味讨好闵儿,顺着她的话头道:“姊姊说到那四条野狗,他们着实可恶,差点儿还真把我叨走了。当时我就在姊姊和欧阳公子附近不远,正怡然自得欣赏风景,那四条野狗忽然从树林中闯了出来,张开狗嘴就问我是不是太子殿下。我点头回答,还没来得及问明他们是什么狗类,他们便个个目露凶光,立马向我猛扑过来,就像要合力抓住一只兔子一般。我当机立断撒腿向姊姊和欧阳公子跑去,结果欧阳公子三下五除二便将四条畜牲打跑了。欧阳公子护驾有功,回头我一定会重重奖赏,姊姊在旁相助,也不能没有功劳,是以欲将宝剑相赠,以表谢意。”言毕,借机又把青龙宝剑递给闵儿。闵儿却不买他的账,断然拒绝道:“我不要你的东西。”太子甚失脸面,有些局促不安,但仍不肯收手,一定要闵儿收下宝剑。
刘堇、范晔被太子的一番野狗遭遇弄得晕头转向,云里雾里,虽然想不到他与闵儿、欧阳华敏适才处身极险,但并不糊涂,仍能猜知他们三人必定经历了一些危厄,免不得隐然生忧。不过听见太子说得稀松平常,有惊无险,一意在向闵儿示好,也就不予多问,只管从旁撮合太子的心事,齐劝闵儿接剑领情。欧阳华敏也道:“闵儿,太子真心实意要谢,你就收下罢。”闵儿扁嘴跺脚,冲着欧阳华敏生气道:“你若稀罕,你便拿去。”欧阳华敏不想教太子难堪,遂接过青龙宝剑,对闵儿和和气气的道:“那我权且替你拿着,回头再交给你。”闵儿不应,突然以袖掩面,掉头直向紫云台飞奔。
太子见状,徒然落寞,郁郁寡欢。欧阳华敏情知闵儿心有不悦,但不好即行追去宽慰她,便陪同太子、范晔、刘堇等诸位在她后面慢慢跟着,回到紫云台来。
甘延寿一早得知太子已随欧阳华敏、闵儿到后山去了,不久范晔、刘堇两位大人也跟寻前去,便留在紫云台等候。门里门外徘徊牵挂多时,见到太子众人平安回来,方才放心释怀。此时许方正率众羽林勇士在山门前的平台上操练,四名被黑绸银镖所伤的羽林勇士服食了无法师用鸾鸟蛋与白鼠幼崽配制的奇方之后,当夜便从昏迷中复醒,至晨已能坐起,精神逐渐健旺,现下也被扶出山门之外,观看同伴们操练。甘延寿视此情景,对太子道:“启禀殿下,四位受伤勇士康复神速,不日便可发轫动身。”
太子见过四位受伤勇士,想起那日在桃花山庄险些遭难,今日又莫名奇妙被四名蒙面恶徒追杀,晨间惊险历历在目,方解刚到紫云台时了无法师的不敬之言,明白此去西域并非如自己初时所料想的那等威武风光,诸般安危全仗这些勇士死力相护。加之方才受了闵儿的刺激,不由得心怀感慨,萌发壮志,豪气顿生,遂向众位勇士信誓旦旦道:“各位羽林英雄,此次西域之行,本殿下即日起当与汝等食同食,衣同衣,榻同榻,朝夕与共,有难同当,不再有半分差别。待到还朝之日,本殿下定向父皇禀奏,为每位勇士加爵一级,免赋三年,共享盛世洪福。”
众勇士闻言,无不肃然敬立,齐声山呼太子殿下千岁,重复数遍,威武雄壮,震撼林壑层云!欧阳华敏心有感触,觉得太子此举与前颇有不同,日后或为圣主明君亦未可知。太子确不食言,当夜即移榻至山门外营寨与众羽林勇士一道歇宿帐中。
众人在紫云台又住了两日,四名受伤勇士已经康复如常,甘延寿决定次日拔营起程。是夜,找来欧阳华敏和闵儿,问道:“华敏侄儿,你是随师叔一起去西域大漠,还是送闵儿回京城为好?”欧阳华敏道:“当然是随师叔一起去西域大漠。”
甘延寿道:“那我另行安排人手护送闵儿回长安京城去。”欧阳华敏道:“师叔不必烦劳,闵儿跟随同去便是。待到西域找到师父,再作商量。”此言大大出乎闵儿意料之外,她心里甜滋滋的,前两日所生之气登时烟消云散。甘延寿问闵儿道:“姑娘意下如何?”闵儿眉目含笑,大大方方答道:“我听欧阳哥哥的。”甘延寿当即呵呵一乐,道:“如此甚好。”
他何其不盼望欧阳华敏一同前去,只因已经找到闵儿,不知这位师侄会不会改变主意,是以出言试探。如今听得两人一拍即合,心下自是万分高兴。相处时日虽然不长,但他已对欧阳华敏甚为倚重,觉得有眼前这位师侄作陪,此次孤军远旅才堪称携伴而行。但他却不知道,欧阳华敏忽然要让闵儿同往,乃是另有顾虑。
因为闵儿知晓杜青山的藏身之地,如果回到京城告知闵大宽和万兜沙师兄弟等人,他们必会前来鸟鼠山向杜青山索要《太公兵法》。假若杜青山尚未他往,以寡敌众,决是斗他们不过,《太公兵法》多半要被万兜沙等人抢走,到时岂不更添变数。欧阳华敏想到此节,思虑了两日,觉得还是先把闵儿稳住在身边,等找到了师父再行定夺其去留之计。闵儿尚不知欧阳华敏对《太公兵法》另有所图,一心只要跟他在一起,哪里能想得到他这番心思?
次日一早,大队人马别过了无法师,离开紫云台,出了山道,上了大路,径向西行。闵儿独乘一骑,紧紧跟在欧阳华敏身侧,太子数次想与她单独说话,都找不到合适机会,只得前去与甘延寿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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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辔闲谈。
闵儿见就近无人,偷偷向欧阳华敏问道:“欧阳哥哥,你何时改变了主意?怎不与我说一声?”欧阳华敏道:“临时决定的,你不乐意么?”闵儿面若桃花,莞尔不答。其心下岂此乐意,对欧阳华敏简直要百依百顺了。
两人并骑走了一会儿,闵儿又问:“欧阳哥哥,你喜欢那把青龙宝剑是么?”欧阳华敏道:“谈不上喜欢,但它确实是一把难得的好剑。”闵儿稍稍释怀道:“难怪你要收下它。”欧阳华敏道:“太子殿下赠送你的东西,不好强拒,我只得替你收下。”闵儿立马嘟起嘴儿来,道:“你收下它就是你的事,可与我无甚干系。”
欧阳华敏道:“太子殿下好意相赠,只是一把宝剑而已,你领个情也无妨。”闵儿道:“我不乐意要也不行么?欧阳哥哥,我讨厌那个呆子殿下,往后你莫要再让我去接近他。”欧阳华敏道:“人家对你好,你也得对人家好一些。”闵儿道:“别人对我好,我就得对别人好么?这样说来,如果我对某个人好,那他也必须得对我好了?”欧阳华敏没有多想,说道:“这个自然。”闵儿一本正经道:“那你记住了,如果有一个人对你好,你却不对她好,那我就把你给杀了。”
欧阳华敏见她说得煞有其事,心里格愣了一下,忽然挂念起嫱儿来,心想:“嫱儿对自己那么好,自己若是辜负了她,真是该杀。”遂道:“到时你若能帮这个忙,那真是再好不过。”闵儿见他答得愣头愣脑,好像不解自己的心事,便闷闷的骑在马背上,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