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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猜到了？
我沉默片刻，随后，垂下眼帘。
老李。
在看见李晓冬时，我就想到了这个朴实，而又和善的老人。
他是李晓冬的亲生父亲。
但我本能地拒绝往这方面去思考。
因为......我实在是不忍心对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动手。
“放心，我也没打算对他怎么样。”
“毕竟还不能确定‘构成了李晓冬的回忆之人’到底有多少，现在动手只会引发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早该明白这一点的，不然宋老师也不会......”
那边的莱耶深吸了一口气。
“主管......接下来我和你的对话，可能是此生最后一次。”
“我要独自解决李晓冬，或者说，将其‘处决’。”
“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哈？
我愣了半晌，比先前的的反应时间更久。
待我反应过来时，那边的风声更大了，而且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
“我也思考过我这样做值不值得，有没有意义。说不定，等我跑出异常覆盖范围后，我就能独善其身，从此不再与任何异常接触。”
风声更大了。
“不过，看起来，我似乎是办不到呢......”
“莱耶！”
“你只管放心就好了，她的能力被削弱了大半，我想，应该还有办法能应付才对......”
“跑啊！别做傻事！”
“......”
那边沉默了良久，接着，莱耶像是放下了什么似的，长出了一口气。
“现在我也差不多搞清楚，为什么你会被选中成为主管了......”
莱耶......在说什么？
惊讶使我合不拢嘴，只是呆呆望着手机屏幕。
“的确，你胆小懦弱，没有任何‘拯救世界’的抱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鬼。”
“但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某种特质......”
“虽然对外界变化不以为意，厌恶改变，没有干劲。”
“但却不想让身边的人为此冒险，受伤。为此接受了科妮的存在，并以基金会主管的身份，主动承担起这份责任。”
“这份优柔寡断的善良，就是你的正义。”
“真是的......你们两个，还真是像啊......呵......”
那边传来了轻笑声，似乎是觉得可笑，讽刺或者心酸。
接着，莱耶的声音严肃起来。
“因此我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
“如果我现在像只丧家犬一样，就这样无耻地逃走了，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不管不顾，任异常扩散危害社会，那我是绝对无法安心活下去的。”
“为此，我必须在这里和她做个了断。”
莱耶又叹了口气，接着，拉链声传来。
“只有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我才能继续前进。”
“我才能继续，心安理得地，活在这世上。”
“这就是——我的正义。”
莱耶如是说道。
她的声音很果断，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语气。
而这份果断与淡然，正是我难以理解的。
我无法理解莱耶的思维。
“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喊出了声。
“为什么......明明没有人强迫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啊！”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可能明白啊！”
叫喊声撕心裂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激动，也许，真如她所说，我有着“优柔寡断的善良”，也许，我在内心深处，还隐藏着一份难以言说的情感，对莱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