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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河东横野兵心想着这天上掉下来的富贵一个个乐的是合不拢嘴,连地上身首异处的同袍尸身也不掩埋,嚷嚷着就要出发寻宝。这时独孤石坚问了一句话:“现在战场这、这形势,咱们往哪儿走、走啊?”十一个人面面相觑,“这还真的是把人问住了?朝廷大军十面埋伏,布下天罗地网,如何冲杀出去啊?”张猛刚说话,“那依独孤公子之见咱们该往哪里去呢?”独孤石坚看了一眼独孤清澜和张子明回道:“当下正面阳峪里面是绝、绝对不能进的,背、背后右武卫大、大将军袁栋梁正和牛固将、将军鏖战,西边凤、凤翔府一直是天阙重镇,看、看来咱们只能是往东边突、突围了。”这时一个士兵插话道:“往东岂不是越跑越远了?”张子明接到:“当下之急是先从这死地逃出去,东边旬邑和淳化半个月前不是被云朔侯派人攻占了吗?咱们可以逃到那里,再想法子趁乱往固原方向,进了六盘山区,天阙军队就不好找咱们了,休整躲藏几日,换上乡民衣袄,消消停停进陇山往河套去岂不美哉!”
??张猛刚一挥手,呦喝几个横野兵凑在一起商量。兄弟三人趁机低声说话,独孤石坚悄声问:“四郎,你、你真的知道阿耶藏金的地方?”“三郎,我们打小在王府生长,什么时候在意过那玩意儿,阿耶又何时带我们去过陇右河套州县?”“啊!那你如此诓骗他、他们,一旦被、被识破,岂不危哉?”“当下最最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险地,如果杨烁老贼惦念起咱们,一道军令咱们必然身首异处;其次,朝廷大军杀来,咱们乱军之中也难保周全;再次,杨贼一旦被剿灭,处处关卡收捕漏网之鱼,这几个蟊贼谅也插翅难逃!”独孤石坚和张子明对望一眼,说道:“如今也只、只能随机应变了!”这时张猛刚吼了一声,“你们三个嘀咕什么呢?”张子明连忙应答:“我们正在商量东去的路径,张将军你们拿定主意了吗?”张猛刚扭着脖颈,鼻孔粗粗的闷啍了一声,“就依你之言,向东而行!切记不要给老子耍花招,否则就是一刀剁下,脖颈连丁点儿皮,老子都不姓张!”。
??那时天色已黑,南北西东四个方向俱是喊杀震天,特别是南边阳峪沟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北面则是点点火把宛若龙蛇,十二个人不复多言,打马东行。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伤兵营地就被袁栋梁麾下先锋骁骑营冲乱踏翻,随即天阙主力杀到与游击将军山士奇所部混战在一起,那一夜人人自危处处恶杀,鬼哭狼嚎血肉横飞,十万亩永乾槐林和阳峪野狼谷真正成了炼狱修罗场!
??十二个人十匹马,独孤石坚三人分别被一名士卒驼在马上,以防他们逃脱,一匹空马驼着军粮物资。张子明乃本地人士,熟悉山形地势,他们在最前面引路,忽高忽低的闷着头跑了一个多时辰,山势渐高,林木越来越密,马匹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张猛刚食指拇指圈住嘴唇打了一个唿哨,整个队伍停了下来,他低声喝到:“此刻乌雲密布,不见星辰难辨方向,咱们跑出来这几架山沟,离战场已远,索性在此歇息一宿,明日天亮再走!”众人唯他马首是瞻,并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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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两个士兵依军规一前一后巡哨守夜,一个时辰一轮岗,余人找到一处避风的土崖下,并不点燃篝火,而是扯开毡衣裹住身体,蒙头便睡。独孤石坚三人被他们七人围在中间,动弹不得,加之日间疲于奔命,很快便也迷糊睡去。
??天色刚刚放亮,三人便被说话声吵醒,独孤清澜揉揉眼睛,便看见刀疤脸张猛刚用匕首削了一块冷羊肉正往口里送,五个士兵也正在吞嚼肉饼,还有三个则是跑到下风口去方便,这正吃喝的便呦喝他们跑远点,别让臭气顺风飘了过来。张猛刚喝了一口高梁烈酒,哑着嗓子问张子明,“你这邠州博士好好看看走的方向可对?”张子明手脚并用爬上土崖向远方眺望半晌,答道:“我们是在向东走,方向没错,但是翻过前面这几架山梁,下到这片槐林土塬沟底,便是泾河了,此处河面宽广水流湍急,我们只有寻渡口方能过河到对岸的淳化、旬邑县界啊!”“哼,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此刻去寻渡口过河,朝廷官兵不正张好了口袋等我们这些漏网之鱼吗?”“可是如今只能是向北走,沿着泾河西岸溯水而行了啊!”“掉头向西,往麟游方向横插行不行?”“索性向南,找个缝隙穿插出去,神不知鬼不觉换了装束再向西折,翻陇山进河套!”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献计!独孤兄弟听的脑袋都嗡嗡乱响,张猛刚突然大喝了一声:“都给老子闭嘴!”众人一时收口不言眼望着他,却见他忽然闭上眼睛,向东北方向侧着脑袋。“你们仔细听听,听到了吗?”独孤清澜忽地一声大叫:“钟声!有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