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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牱汗已经反应过来,策马提刀朝青稞的脖子挥下重手,只是青稞也意识到了背后袭击的可能,下意识的抱着枪朝前打一个滚避开了死手。
青稞还未站稳,另一个战马已经来到了眼前,骑马的将军挥出大矛,这下青稞来不及躲了,硬生生吃了一记,而且躲不开战马,直直的撞飞出去,狼狈的落在一旁。
但是青稞还不能松懈,他又马上爬起来,顶着吃疼的伤,匆匆瞄了眼发觉左肩的盔甲承受不住反复的损耗,最终吃不下这一刀已经掀飞,赫然看见下面是一条长长的口子,一直延伸到锁骨,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青稞咬紧牙冠,这样的伤还不打紧,手头已经摸住了枪,看向骑着宝马正拉开距离准备冲刺截杀。
青稞咧嘴一笑站立起来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话。
“哈日戳诺,所有人都说你是北漠的救星,是你把大家从暴君手中拯救了出来,不过在我看了,你和暴君没什么两样,铁心牱汗是个疯子,专杀自己的妻儿,你也是个疯子,为了你那不可亵渎的理想,你杀所有人。”
“你确实心怀怜悯,你也确实配得上仁心二字,可惜,你救不了所有人,你那铁石一般的心肠终于发现,你能够守护的只有那么一些人,你放弃誓言、背叛了血亲,革除了所有的汗王,流放他们的子民,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我挥下的子民饥肠辘辘的时侯不但不曾低头看一眼,还要高高在上的索要根本拿不出来的牛羊。”
“你杀我父母,此乃杀父之仇!你逐我北原,此乃背叛之罪!你残暴无道当天下人共伐之,我今天便替天行道,斩杀你这无道昏君!”
青稞一步一步迎向冲来的二人,他抖擞身子,长枪明亮的挑出手来,又在半空中定住,随着他的呼吸,时间慢了下来,在他的眼中所有人的动作清晰又缓慢。
他的气息延伸出来,好似与天地浑然一体,抢上的红缨抖动,凌冽而又肃杀。
牱汗君臣二人也感觉到了杀气,眉宇间皱了起来,明了在顷刻间必须动用真本事,眼前这个小兔崽子俨然动用了枪术。
牱汗拉起缰绳,马匹飞起铁蹄,弯刀舞弄清影。
这是北漠君王的术,很奇怪,它并不霸道倒像是花拳绣腿,却也是安吉达部首领特有的刀术。他只需一刀舞出一个完美的圆,形似画开天地的一道弧,来自地母的开天的一段舞。
这个刀术跟随了牱汗一辈子,当他年轻的时候舞的稀烂,却帮他从尸山人海中杀了出来,到了年老时,他把这个术练就的烂熟于心,却杀的人越来越少,似乎这样的刀术总是少了一些锐气。
长枪笔直的穿来,先对上的是冲在牱汗前头的将士,它不花哨,不逃避,直接戳穿战马,连人带马一起挑飞,根本不给对手靠近的机会,紧接着青稞踏前一步手中的枪横空刺出,万法万形、万全万势皆破于天地间的一道笔画。只道是直枪破万圆,这刀舞出的圆挡不住太过凌冽的枪,只见长枪朝着牱汗的喉咙不管不顾刺杀而去。
牱汗咬紧牙关,用双手死死地抵住压在手上的长枪,把枪向上挑,同时头颅向后仰去,眼见着锋利的枪头擦着鼻梁骨窜上去。
这叫一个冷汗淋漓,牱汗一个机灵重心失稳被人从马上打飞下来。
青稞迎头赶上、趁势追击,手里的枪飞快的对落在地上的牱汗连戳,牱汗一时起不来只能打滚躲开,其中惊险直叫众人暗捏一把汗。
人群中有人高呼“护驾”便有人冲上前来掩护狼狈不堪的牱汗,此刻青稞已经杀红了眼,凶狠的打法,档一下,扫一枪,走一步,杀一人,裂枪一指,步法沉沙,像狂龙飞舞、像气贯如虹,像破军天煞。
但是牱汗借着这一口气的功夫爬了起来,摸稳自己的刀,立马又和冲到自己跟前的青稞打作一团。
青稞睁着腥红的眼睛边打边嘲讽:“你以为我的反叛是偶然吗?不!是因为你的愚蠢,我们阿尔托雷亚、刚多尔、阿萨拉加都会反了你,就算不反也会逃离,有一点库卡部认识的很清楚,我们这些部族最悲哀的不仅仅是这茫茫沙漠没有自己的草原,而是我们所拥有的太过于贫穷,注定了我们劫掠、反叛的血统。”
“不仅仅是我们,所有北漠上的部族都是如此,就像我们劫掠弱小的部族,你们会劫掠我们,比如现在你们缺少了粮食,就惦记着我们的粮食。在北漠登上君王宝座的人必须是暴君,唯有暴君才有资格制服这个富有野心的土地。”
“也许其他部族还会慑服于你们的威吓,只可惜,我们瓦尔托雷亚部绝不害怕你们,当你们把爪子伸向我们瓦尔托雷亚部时,迎接你们的只有刀与枪,真可惜你们还以为我们会屈尊卑膝的让你们奴役吗?我们只会不死不休!”
“气势不错。”牱汗淡淡的说:“你很有勇气,也很果决,敢于拔刀,也敢于行刺,只可惜。”
枪和刀打在一起砰一声响,两人暂时死死地卡住武器,双方的目光愤怒的瞪着对方。
青稞一字一句的问:“可惜什么!”
“可惜太嫩!”牱汗踏前一步,双方兵器架起的位置“撕拉”一声往上移,忽然远方一支穿云箭,精准的越过牱汗击中了青稞失去甲胄的肩膀上。
青稞瞳孔一缩,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与此同时肩膀的巨疼让紧握长枪的手打了个哆嗦,也是这个哆嗦让正在交锋而僵持的长枪脱离出手。
牱汗的手抖动起来,滑动的弧光像一条美丽的丝线,在青稞坚毅却极尽摧残的铠甲上寻找裂缝,只一刀青稞身上的铠甲像被一层层剥开,尽数掉落。
第二刀,青稞的身上裂开几十道血痕。
第三刀,青稞急速后退,却被牱汗卸下了一个手臂,伤口鲜血直涌。
“这不可能!”青稞心说,又是一支箭扎在了身上,唯一的好消息是还没能扎中要害。
“是天狼!天狼博尔忽!”有人在高呼,指着遥远的地方,仔细看视野里一个远远的身影骑马赶来,手里握着弓正拉弯瞄准。
博尔忽有三术冠绝北漠,这正是他最拿手的弓术。
也许青稞是北漠最璀璨的明星,但是依旧要被天狼星力压一头,在这片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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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忽才是最战功累累、威名显赫的将军。
此刻他出手扭转战况,一举奠定胜利大局。
“少主,吾来救你!”瓦尔托利亚的老将左右拼杀强行突围到青稞身旁一把捞起率军向外突围。
瓦尔托雷亚这一战已经凸显败势,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战术上吃了闷亏,本来优势的兵力和工程部署并没能带来胜利。
还真是嫩了点。
其实最后的冲锋颇为勇敢,可惜零零总总还是损耗了太多的人马,而混战里瓦尔托雷亚的少主最终深受重伤,所有将士失去主心骨,不得不突围逃跑,随之而来的是轻骑高机动的截杀,很快这些人会失去战意,任人宰割。
追杀站进行了四天,逃出去的士兵并不多,瓦尔托雷亚的少主逃到了阿萨拉加部的领地上,努克·阿萨拉加接纳了他们。
牱汗带兵回到何烈野儿岭,这里留下的寨子还存有粮草和人马,瓦尔托雷亚的俘虏集中关押到了一起,其中是大量的妇女儿童。
当然这里不是瓦尔托雷亚全部的人口,却也有足够的数量,生长在马匹上的民族都会如此,征战的军营里还夹带着大量妇女和儿童,他们负责军官们的饮食起居、马匹照料和生儿育女,毕竟一个少年十岁便能骑兵打战,一个妇女怀孕也敢骑马赶路,这样的队伍劫掠、屠戮,只要能赢数量可以越来越多。
牱汗下达了对他们的处置。
“屠寨。”
“也许这个决定会让我成为暴君,但是我需要赢,我会赢得所有的战争,到时候我就是明君。”牱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