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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的房间也在二楼,只不过是在走廊的最里面,距离很近,在程旦的带领下,程志远很快就来到了小芳的房间门前。
程志远并没有急于推开门,而是吸了吸鼻子,期望着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他这两日在饭店里时常看见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虽然没有讲过话,但料想就是小芳无疑了。
据他观察,小芳平日里虽然轻佻,但是却活泼开朗,身体更是没什么毛病,看不出任何的异常,现在却突然上吊自杀,这其中必有蹊跷。
果不其然,一股奇怪的味道传入程志远鼻中,既有女子闺房的幽香,又有腥臭之气混杂其中,早些时候肯定有从事屠宰营生的人进入房间。不过这也正常,小芳既然是个妓女,肯定不可能只有程旦一个客人,在程旦之前接待其他客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程志远轻轻推开了房门,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可以看见一具女尸双脚离地的被一根绳子悬挂在房梁上,距离地面有一米来高,脚下斜后面立着一个凳子,难怪程旦站直了身体,脸才碰到她的胸部,想必她就是踩着这个凳子上吊的。
不过奇怪的是,她若真是上吊自杀,那么她在挣扎之时一定会踢翻凳子,可为什么凳子却是立着的呢?
小芳的尸体不着寸缕,皮肤白的吓人,脖子被一根绳子吊着,双臂无力的垂了下来,跟随着吹入房中的微风轻轻荡漾。吊住她尸体的房梁也好似不堪重负,随着她尸体的摇摆,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她披头散发,双眼突出,面容扭曲,脸上带着惊恐与不甘。夜静的可怕,房间之中充满了恐怖与诡异。
程志远点燃了房间里的一盏油灯,屋中瞬间明亮了许多。他高举着油灯,目不转睛的观察着这具女尸,虽然小芳已经死了,但是她死去的时间并不长,她的身体依然婀娜动人,充满了诱惑。不过程志远的眼中满是郑重,没有一丝色情的成分在里面。
片刻后,他的目光终于离开了尸体,看向了房间其它的地方,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除了多了一张女子化妆用的梳妆台以外,都和其它的房间一模一样。
他在房间里仔细的搜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与细节,但是却没有动任何的东西。在经过床铺的时候驻足停了下来,床上悬挂着一个白色的蚊帐,被四根绳子吊在墙上,有一个角耷拉了下来,虽然被重新系了回去,但是却与其它三个角显得格格不入。床头有两个绣花枕头叠在了一起,一床薄被零乱的铺在凉席上,床边则是几件女子的贴身衣物。
程志远拿起一个枕头看了看,吸了吸鼻子,又放回了原处。他眉头紧锁,眼中现出疑惑之色,似乎是发现了一丝端倪。
程志远虽然没有学习过刑侦,但是却心思缜密、善于观察,种种迹象表明,小芳并非是死于自杀,而是他杀。
他思索了片刻,深吸一口气,闭起了眼睛,把浮现在脑海中的无数个片段连接在了一起。
一个杀猪宰狗的屠户,浑身散发着挥之不去的腥臭,在心满意足以后,把毫无防备的小芳压在了身下,用枕头捂住小芳的口鼻。
小芳美丽的眼睛睁得老大,全是惊恐,她无法呼吸,四肢不停的挣扎,慌乱中拽住了蚊帐的一角,甚至可能抓破了屠户的皮肤。
片刻后,小芳停止了挣扎,不甘的死去了。屠户找来一根绳子,把小芳吊到了房梁上,又放了一个凳子在小芳的脚边,伪装成上吊自杀的假相。
屠户把蚊帐的一角重新系了起来,但是慌乱之下并没有完全的复原,他知道自己的身上有杀猪时留下的腥臭,就打开了窗户,好让臭味尽快散去,他打开了房门,临走时又看了一眼,确定没有遗漏后,终于带上门忐忑的走了。
程志远睁开眼睛,把油灯放到了梳妆台上,走到了门口,对着躲在门外的程旦问道:“你有没有动过房间里的东西?”
程旦摇头答道:“没有。”
程志远又问道:“那你有没有看见其他可疑的人?”
程旦想了想,回答道:“没有,这么晚了我什么人都没看见。”
程志远说道:“好了,我心里有数了。”
程旦睁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你有什么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