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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没有立刻出发,而是让李瑞雪先行洗净了身子,换了身衣服。更衣之后的李瑞雪洗去了连日以来的憔悴,重新变得精神了起来。
孔欢在一旁,也是满意道:“李举人好风采啊,让我想起了我年轻时候。”李瑞雪也是笑道:“孔大人你如今正当壮年,可正是建功立业之际,哪有想年轻时候的道理?”对于李瑞雪近乎恭维的话,孔欢也是就笑笑不再多言。
没过多久,两人便已经出现在了诸暨县的大街上。此时的孔欢也是脱去了官服,换了了一身绸缎衣服,加上他年岁不是很大,看起来倒像是一个贾人而非什么县官大人。
“叔,我们现在去哪?”说话的自然是同行的李瑞雪,此时他的打扮与孔欢差不了太多,只不过他的年龄要小上孔欢许多,为了更好的与其他人接触,两人以叔侄相称,当然这些都是孔欢自己的主意。
“如今这诸暨县我不放心的只有几个地方,我们便先去那里看看吧。”孔欢回答道,说着便指了一个方向,李瑞雪也是没有多问跟着走了上去。
当到达地方之时,李瑞雪也是有些无言,明明是一个黄金地段,可是这家商铺哪有黄金地段的样子…那“福禄典当”的招牌摇摇欲坠,里里外外都透着一副破败之感,若非是那对门联多少显得气派,否则这恐怕连一些街边小店都比不上。“就是这里吗…”他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孔欢很平静的说道:“你可莫要小看了这里,这福禄典当,可是沈家的产业。”一听到“沈家”二字,李瑞雪猛地一怔问道:“哪个沈家?”“自然是你想的那个沈家。”孔欢说完之后,便是自顾自得往这福禄典当里踱去。而李瑞雪则是留着原地面色不定,不过最终他还是咬咬牙跟了上去。
刚一进门,就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客官可是要当还是要赎?”这声音有气无力的,怎么也不像是做生意的,让他感觉浑身不舒服,不过好在,孔欢已经是答道:“不当不赎便不可来上眼?”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下然后道:“这位客官请稍等。”
没过多久,只见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从柜台后面走了出了,他先行向孔欢行了一个礼道:“刚才多有怠慢,我是这里的朝俸姓王,不知客官怎么称呼,又有何需求?”“我与侄子来寻些物件装饰装饰门庭,你这可有些好货?”
那王朝奉面如难色,他原本是想探探这两个人的底细,可谁知这年纪大的却是避而不提,让他很是尴尬,但他还是说道:“我这福禄典当也是开了许久,好物件自然是有的,就是不知道二位…”孔欢冷哼一声道:“有何为难的?你莫不是看不上我们叔侄俩?我今日倒要瞧瞧,你这破店有些什么货色,你就只管检最贵的货来。”他双手反握在身后,俨然一副出手阔气目中无人的富商做派。
然而,李瑞雪在他的身后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孔欢其实是在向他打手势,李瑞雪也是蠢人,当即是假意劝说道:“叔,你可消停些吧。”旋即他向王朝奉道歉道:“我族叔向来如此,还望王朝奉多多包涵。”那一边,孔欢也装作醒悟道:“那,就先取你们这的好东西看看吧。”
王朝奉虽然为人精明,可终究年纪有些大了,以谨慎为重,再加上李瑞雪和孔欢一唱一和,他也只好说道:“既然如此,二位请再等我片刻。”说完他便转身走进了内堂当中。
眼见王朝奉走进内堂,李瑞雪转头看向孔欢使了个眼色,可孔欢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很肯定的示意他就这样。李瑞雪是很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孔欢到底是什么个想法,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