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狗栗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棉花糖小说网www.aaeconomic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沈炼一脚踩在郭二郎的颈部,几乎要将他的颈椎压断,见脸色涨得通红,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这才收脚。然后将他的双手绞在身后,用膝盖死死抵住。
郭二郎猛地咳嗽几声,胸腔猛烈起伏。
沈炼没有说什么,径直将他带回翠莲的屋子。见那卖炊饼的矮汉还呆愣在原地,叮嘱他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才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打发走。
郭二郎被那牛皮绳紧紧绑在屋里的立柱上,沈炼把楼定安打发出去,叫他仔细盯着那个翠莲。
然后拉过一条已经开始掉漆的长凳,横在郭二郎面前开始审问:“知道昨夜的命案吗?”
“命案?”郭二郎一脸茫然,也不知道是真不知还是装出来的。
沈炼死死盯着他,不放过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变化。
郭二郎摇了摇头,说自己这几日一直都在这院子里头寻欢作乐,都没怎么下过床,更别说出门了。
至于为什么要躲起来,是因为前几日在赌坊里输钱输急眼,打了赌坊的人,赌坊那群青皮扬言要断了他的一条腿,不得不跑。
沈炼冷峻的眼神在郭二郎脸上来回游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记得明時坊九曲巷那套宅子么?”
“九曲巷?”
沈炼见郭二郎一脸疑惑,提醒道:“主人叫李可擢,开米铺的。”
郭二郎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宅子是从我手里放出去的,那群租客出手可真是阔绰,直接给了二十两的牙钱,当然记得。”
沈炼忙问:“是不是有个年三十许,高鼻深目,下颌留着一把乌黑的络腮胡,个头非常高的汉子?”
郭二郎思索了一番:“是有那么个人。”
“若要是他在你面前,能认得出来么?”
“那是自然,小人别的本事没有,这记脸的本事那可是一等一的好。不过……”
“有屁快放!”
“不过里头另一人给小人的印象更深。穿着一袭青布宽袖道袍,腰系皂绦,头戴唐巾,俨然一副书生的打扮。虽然用两片胡子作掩盖,走路也装作男儿姿态,可依旧骗不了我的眼睛,分明就是女儿家。”
“女扮男装?”
沈炼眉头一皱,觉得十分蹊跷。现场根本没有那个络腮胡的男人尸体,更没有女人的尸体。
他忙又追问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郭二郎用力仔细回忆了片刻,说那些人有部分是操着山东口音,另一部分是操着江南口音,看似一伙人,其实隐隐分成两派。
沈炼走到门外又质询了一番翠莲,得到的结果与郭二郎说的不差。说他们二人这两日一直在这屋子里快活,还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站在一旁的楼定安听得目红耳赤。
沈炼心中已经对郭二郎的话信了七八分,吩咐楼定安给他松绑。又找了根长麻绳将双手绑上,另一头绑在马鞍上。
楼定安默不作声地跟在后头,一脸警惕地盯着郭二郎,生怕他再次跑掉。沈炼也不去理他,专挑小路走,绑回了镇抚司衙门,关进了临时羁押犯人的邢房。
北镇抚司的官厅里,四根雕花漆金的铜柱下各放置着一尊火炉。
陆文昭煮了一锅脑儿酒,双手笼在袖袍里,看着眼前一脸惫态的沈炼,露出几许感慨:“忙了一宿了吧,这也没别的甚么肴,且吃个脑儿酒吧,暖暖身子。”
亲自盛了一碗用羊羔酒冲泡的脑儿递给沈炼,里面鸡子和肉丸已经煮的烂熟,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醇厚的羊羔酒汤顺着咽喉直到胃里,沈炼感觉浑身暖和了不少,从胸膛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陆文昭笑眯眯地问道:“抓回来的是什么人?”
“一个牙人,见过凶手。”沈炼搁下碗,从怀中掏出荷包丢了过去,“里面的东西是我在九曲巷的宅子里搜出来的,贼人还没来得及烧完。”
陆文昭没有急着打开,而是把玩了一番这金丝绣边做工精细的荷包,打趣道:“弟妹给你绣的?”
沈炼佯作不知:“尚未婚配,哪儿来的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