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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不是那老者同意,其他人——像那名少年,当场就会把罗德轰出去。
“看来这就是游戏安排的指引
了,”他如此得出结论,“一开始拼着濒死的危险去找存档点,作为下马威已经足够了,没必要再安排我和这十人对抗,那也不现实。”
毕竟……光是那老人的气息,就给他一种不弱于任何毒蛇猛禽的危机感,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估计是打算威慑下罗德让对方不要想着搞事。
其他人就更别说了。
之后罗德借自己“吟游诗人墨德”的身份套到了不少信息,比如——
为什么附近的林子那么奇怪,这所寺庙建立的时间啊之类的。
“这里是本国最为偏远的地区之一,”回答的还是那个老者,他淡淡笑着,脸上的皱纹千般沟壑,“噬灵树,这是修士们对这种树的称呼,似乎是因为它们能借树枝吸食人的灵魂,并以此为生……”
“关于它的来由,有不少说法,像是:受到某个强大巫师诅咒啊,修士的炼金产物啊之类的,还有种说法是‘伟大存在的部分’,不过太扯了也没人信,包括我在内。”
以灵魂为粮食?罗德思索着,想起了先前自己折下来的半截枝干。
如果自己也具备这种能力的话,精神力估计会得到质的成长吧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先不说做不做得到,光是接受他人灵魂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彻底疯狂。
“关于这家寺庙?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老者看上去有些不太愿提起,“自我记事起,这家寺庙平时还是有不少人天天来烧香的,当时我就住在周围,父母还总是带我过来拜那位存在……成年后我去参军了,便再没和家乡联系,等战争结束我再回来看时……”
“噬灵树已经遍布漫山遍野,而那些村民们——包括我的父母——也都消失不见,结合噬灵树的传说,不难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那之后这片地区就被完全封锁了起来,这么做是明知的,如果任噬灵树继续残害百姓,不仅会加快噬灵树的扩张,还会使受害人名单多增几倍。”
说出关于他父母的事时,罗德注意到,对方的神情异常平淡。
“那你们呢?”他继续提问到,“既然噬灵树真的那么危险,国家也不至于派武士来送死吧。”
不管怎样,武士也不像是那种能随便消耗的一次性用品。
而老者,只是凄惨一笑。
“不,事实上……当时的我们,都是死囚。”
……
……
……
当我跪在处刑场前时,脑子早已一片空白。
并非是因为过于惊讶,而是……实在已经没什么好想的了。
战争,背叛,死囚——这三个词足以概括我的一生。
也许我的后人会被针对,也许我的尸首将永远被挂在历史的耻辱架上供人唾弃,也许他们将找到我的亲人也施以同等手段……
战争创造了太多已经无法修补的伤痕,我的爱人,我的战友,我的朋友们,战争结束后,他们有去处吗?还是说,和我一样曾跪在这里……
还有我那几十年未曾见面的父母,他们还认得我吗?
我闭上眼,尽量不要多想,好抑制住身体的颤抖,以免待会处刑刀无法将我的头颅完整地砍下来,增加不必要的伤痛。
对我这“罪人”。
……
行刑被迫终止了,一位我看不出官职的大人走出来,众人都伏地跪在他身前,像是迎接皇上那样。他走过来,打量着这个跪在处刑台上罪犯,然后,看着我已经麻木的沧桑面孔,发出了满意的笑声。
“好,就是你了!”
我被赦免——所有罪行。
看着那些新一批被押进刑场的人,以及他们对我投来的憎恶目光。我知道,这是莫大的幸运,古往今来所有被处死的囚犯都没有这种运气。
这种幸运降在我的身上,我却没有半点感觉。
我知道,我的精神已经死了,从我跪在处刑台上起,从我带着耻辱回国起,从我被同伴背叛起,从我离乡参军起……我的精神就一直寄托在那个虽然土地贫瘠,但不用每天都面对生死离别的小山村。
但它已经死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被死亡取代了原先的位置,因此我的精神也随之逝去。
皇上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得多,他面容精致,身材娇小,宽大的黄袍略有些不合身,四肢轻盈得似乎没有重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战争后遗症,我眼中的前方一直都在隐隐闪烁红光。
“林寻,想拥有自由吗?”
我回答不。
“为什么?”
我向他阐述这些年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而他,只是诡异地笑了两声:“既然如此……有没有兴趣回乡看看?”
“去干嘛?送死吗?”
我没有半点谦卑,.
.只是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讲了出来。
大臣怒目而视:“大胆!竟敢对皇上如此无礼……”
“无需在意,”皇上只是轻笑着,摆了摆手——他给我的感觉一点也不像掌权者,反而像某个在城里读书的姑娘家。然后,他又望向我,“我已经吩咐修士们制定了一批战甲,足以抵挡噬魂木的攻击,安全方面的问题你尽管放心,问题只在于——你愿不愿去?”
还有什么好疑惑的呢?我予以肯定的回答,接过皇上手中的制服——
皇上的手很滑,很白,像女人一样。
我摇了摇头——这不是我该关心的事,事实上,现在除了回家,已经没什么真正值得我关心的了。
于是,同其他九人一起,我再次踏上征途。
这一次,目标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那片山区,虽然现在陌生了不少,但仍能看出往日的痕迹……
我站在山头,望着这熟悉的一切。仿佛时间长河改变了流向,一切都随着时间倒流而回溯,我看见父母在田间勤奋的身影,我看见同伴在林间穿梭的身影,我看见村民们在树底下交谈的身影……最终,我看见我自己——他站在水中,满脸沧桑,不修边幅的样子令我鼻子一酸。
……爸,妈
我回来了。
……
……
……
老者在回忆这些过往时,脸上一直带着某种罗德没法理解的感情——也许是伤感,也许是怀念,也许是遗憾。
不过已经没有关系了,重点在于这个故事透露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