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绝处逢生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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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我妈和芳鸣，答应我，不能。”抒昂用力拉了一下萧雄的手，随即眼睛又闭上。
“好，听你的，不说话，休息吧。”萧雄和医生对视，医生终于看到萧雄脸上露出了笑容，抒昂能够说话，这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抒昂被送进急救室，大队和中队官兵来到医院，全部聚集在急救室门口的走廊上，哭声、呼喊声响彻门诊楼。
“队长，只需要把
型血和
型血的人留下来就可以，这么多人在这里会影响我们的救护工作。”
萧雄点了点头，让大家保持安静。
战士们把手臂露了出来，争先恐后在化验室等待献血。一些抽过血，血型符合的战士，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些没抽过血，血型不符合的战士，失落之情溢于言表。这些可爱的战士都希望自己的血液，能够为急救室里躺着的指导员，注入生命的活力，萧雄和战士们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待着。两个多小时以后，急救室的门打开，几个医生和护士推着抒昂出来。
“怎么样？医生，抒昂伤势如何？没大碍吧？”
“还比较乐观，肋骨出现一处骨折，左腿的脚踝处有一处骨折，颈部静脉血管破裂，失血量较大，不过输血非常及时。其他的都是皮外伤，留下一人照顾，其他人先回去。他表现得特别坚强，抢救过程非常顺利，但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再做一些必要的检查，看看身体的其他部位有没有受伤，放心吧，我们会密切关注病情进展情况。请大家回去吧。”
“谢谢医生，我安排一下护理人员，一会儿就带其他人离开。”
敬成第一个主动要求留下来，其他战士也都抢着要留下，萧雄答应敬成今夜由他值守，此后，一人一天轮流护理。抒昂仍处于麻醉后的沉睡状态，萧雄带着战士们先回大队值班。
抒昂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眼睛像是被胶水粘住，睁开的过程花费不少力气。阳光从窗外射入，有些刺眼，照在床上，暖暖的。右手手背忽然一阵刺痛，又立即消失，一股股凉凉的感觉从右手传遍全身，身体多个部位被什么东西束缚住，接下来，左脚、肋部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脖子上围着像毛巾一样的东西，脖子后面隐隐作痛，汗水从额头的两侧流下。抒昂感到刺眼的光线忽然被遮住，把头偏转过来，一个小护士在给他换输液的药瓶，换完之后低下身子观察抒昂的眼睛，然后露出两颗白白的牙齿，她笑了。
谢天谢地，抒昂悬着的心放下，这位护士没有戴白色的口罩，额头上、手上渗出些汗珠，这是儿时常去医院就诊时，留下的阴影。阳光里的阴影，小护士的脸庞，淹没在阴影中，抒昂不确定是否看清楚了她的样子，只有一种深刻的印象：她的脸色和牛奶一样白。
“你醒了？”
“谢谢你，护士。”
“你睡了多久，知道吗？”
抒昂微微摇头。
护士乖巧地伸出两根手指。
“疼不疼？”
“有一点儿。”
抒昂近些年保持良好的体魄，他已记不清楚上一次因为看病来医院是什么时候，更别说是住院。这名笑容可亲，有些柔弱的护士，和儿时对护士的印象有较大出入。
“别乱动，一会儿我再来看你，有事情叫我，啊！”
小护士把呼救器轻轻放在抒昂的左手边，离开了，临出门时回头看看抒昂，这让抒昂记住了她的模样。
支队和大队领导纷纷前来慰问和探望，告诉抒昂要安心养病，不要着急归队，并表扬抒昂在此次灭火救援行动中，为了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表现出的舍生忘死、英勇无畏的精神。抒昂躺在床上，无法敬礼，只能口头表示感谢领导的关怀，但有些心里话却无法言说。他的内心羞愧难当，此次灭火救援行动，不仅没有找到被困者，而且自己还差点丢掉性命，成为被困者，中队官兵为了救他，重新陷入危险境地。抒昂不认为自己是英雄，而是为自己感情受挫，从而影响正确、理智的判断懊恼不已。这次灭火救援行动几乎成为一次灾难，这是一次极不成功的灭火救援行动。
萧雄将领导们送走，重新回到病房，坐在病床上。
“算你小子命大，躲过一劫。队上的事有我呢，你就安心养病，兄弟们都很牵挂你，个个都要请假来探望。你现在病情还不稳定，我都没有批，过些天等病情稳定，再让他们来。”
“雄哥，回去和兄弟们讲，我没事，队里这么忙，都别来。那个家具店的男孩儿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这孩子压根儿就没有在店里，火灾发生的时候跑得比姐姐还快，火灾就是这孩子玩儿火造成的，他怕父母打他，就躲了起来。早知道是这样，你也就不用冒这么大的险进去救人，现在说这个也晚了。”
“找到就好，我当时就有预感，屋子里应该没有人，但是房屋坍塌实在太快，我撤离的想法也不坚决，幸好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否则，不敢想啊！这次救援行动，让兄弟们担惊受怕一场不说，我们中队的形象因为我也受影响。”
“你想多了，每一名消防员面对这种情况，都会选择救人，进去救，本身就是冒险。千万别自责，英雄事迹被你改成检讨发言了。芳鸣可是一直在给我打电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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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好瞒，如果她执意要来大队怎么办？这不全露馅儿了？”
“雄哥，千万不能让她知道，芳鸣特别感性，一旦让她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不好说。你就说我在总队封闭训练，几个月后才能回来。”
“也只好如此，你自己的事，自己把握吧，旁人也不好掺和。我看敬成这几天心不在焉，就让他一个人照顾你，也别换人了。这孩子和你感情很深，也乐于做这项工作，一会儿我就让他过来。”
“好啊，他愿意来就让他来吧，当时我是带着他内攻救援，这孩子要和我一起找，我让他先出来，我被埋进去，估计他心里也不好受。来的时候，让他带上书，这孩子有股子钻劲儿，我一直在鼓励他考消防指挥学院，我住院期间，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给他进行辅导。”
“要不说还是你慧眼识珠，前一阶段的考核，两个单项第一，平时我还真没发现敬成有这样的潜质。你这个想法好，咱们队上好几年没有出过考取指挥学院的队员了，敬成可以带个好头，你有知识，正好可以帮助他们。”
萧雄回队上值班。深夜，整个医院静悄悄的，敬成在旁边的病床上已进入梦乡，抒昂这才发现床的四周摆满了鲜花，各种礼品，堆得如小山一般，战友们的心意和情谊，看到这些，心里又是一阵自责。
抒昂发现枕头旁边的手机和充电器，一定是萧雄带给他的，“这个家伙真是粗中有细”，手机处于关机状态，用手按着开关键，才知道手机没有电，接上充电器，手机自动开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