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南方的姑娘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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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昂忘我的工作状态，精神也高度集中，周围的环境和气氛令抒昂紧张不安，好像自己下一刻就会置身火场，警铃随时都会响起，思想随时要处于战备状态。也许是因为随时待命的战备状态，也许是初来乍到的各种戒备心无法自然消除，也许是自身经验、能力缺乏，难以应对突如其来的各类灭火救援任务，抒昂感到肩膀上沉甸甸的，心里面像压了一块儿石头，想起刚才萧雄的提醒，那个充满阳光，温柔亲切的形象在眼前飘来飘去，如同美丽的天使。抒昂想着，心里轻松许多，身体松弛下来，拿起电话。
“你好啊，大英雄，这会儿想起了小女子，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传达啊？”
抒昂一时语塞，他的脑子里浮现起从消防队到芳鸣住处的这段路，不远，却难以接近。抒昂想过请假的，来了一个多月，一到周末，他都让萧雄回家，萧雄的家离队不远，有处理不了的任务，萧雄也能迅速赶到。领导也和抒昂谈过，家里如果有事，可以请假，但他就是张不开口，他觉着尽快融入中队的生活、工作、出警，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所有中队的事务，都能烂熟于心，才可以放心离开，现在抒昂对各项工作已经能够做到心中有数，对于芳鸣却是满心的愧疚。
“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已经满足了。”
“那你就不想看到我吗？”
“当然想，虽然几十公里，似乎很遥远。”
“可对于我来说不遥远，我买了辆车，已经学会了，刚拿的驾照，明天就是周末了，你要是不过来，我准备开车去看你。”
“这是极好的消息，可是不安全啊。”
“我慢点开，都说女司机是马路杀手，可我还是有些驾驶天赋的，驾校老师总夸我学得快。”
“这我就更不放心了，我这个周末请假去找你，应该可以请下假的，我和萧队商量一下。你先别开车来，啊！”
“你是不是嫌我长得不好看，不想让你的战友看到我啊！”
“我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不想让你开车来，是怕不安全，也许有些职业病吧。”
“开个玩笑，不要太当真，我的英雄哥哥。”
“快别这么称呼了，怪不好意思的。”
“反正你这周不回来，我就开着车去。”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芳鸣当然是有意为之，她知道不施加些压力，抒昂还是难以张口请假。她对抒昂太了解了，有时甚至多于对自己的了解。她知道，抒昂在工作、事业上是多么的积极、主动，而在生活中、人际交往方面，又是多么的被动。也许是性格使然，可能是家庭环境长期压抑的结果，她希望抒昂能够改变一些，为此，她要努力促成抒昂的改变。芳鸣还不懂得，改变自己的性格本来就不容易，想改变身边亲近的人，谈何容易，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芳鸣还是有自信的，她知道抒昂深爱着她，而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这个如真理般的思维逻辑，给了她莫大的信心。
果然，芳鸣的激将法起到了作用，可抒昂还是考虑再三，才来找萧雄商量。
“早该回去了，兄弟。工作要干，爱情也要兼顾啊。可不敢耽误终身大事，放心走吧！”
“感谢雄哥支持。”抒昂得到萧雄的支持，一溜烟儿往楼上跑。
抒昂找到教导员请假，教导员立刻批假。
“早点走，晚点就没车了，我派人开我的车把你送到高铁站。”
“不用了，教导员，谢谢，正好我熟悉一下路线。”
“路上注意安全。”
“是，教导员。”抒昂心里甭提多高兴了，立正、敬礼，满面春风。
走出大队营门，这种感觉他至今都难以忘记。双脚不听使唤，脑子乱极了，不知道应该齐步走，还是便步走，走走停停，出了一身的汗，感觉哪儿都不自在，一直走到汽车站，步子才调顺。坐到去往高铁站的公交车上，两边慢慢退后的建筑、树木和行人都是崭新而陌生的，还没等你看清楚这个城市的成长，一切都已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窗外的风扑面而来，凉丝丝的风洗刷滚烫的面庞，抒昂激动着、感动着，手心儿抚摸潮湿的发丝，无意识的向后梳去，他想着母亲、芳鸣、战友、大学时光、训练基地、灭火战斗，过往令自己难忘的人和事，小心翼翼回溯那一个个重要的人生节点，就像乘坐的公交车经过一个个站点，慢慢停下来，又缓缓启程，一切像是命中注定，不由自己掌控，却又理所当然。这段不算长的人生旅途，谈不上精彩，却如公交车司机对于每个站台了然于胸，记忆深刻。下公交车换乘火车，高铁行驶飞快，一盒泡面还没来得及吃完，就已经到站，抒昂感觉着身边的快节奏和加速度，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抒昂恍恍惚惚的出站，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密密麻麻的指示牌，那个熟悉的倩影飞到面前，还是记忆中的样子：轻盈、洒脱、热情、温暖。
芳鸣跳到抒昂的背上，双臂紧紧搂住抒昂的脖子，下巴和脸庞轻轻摩擦着抒昂潮湿的头发和短短的胡茬儿，痒痒的，抒昂感到幸福轻轻压在身上，顺着芳鸣的小手，向着那辆即将驶向“爱的小窝”的小汽车，奔驰。
正像之前芳鸣所描述的那样，车子在芳鸣的掌控之下又快又稳，白色的
乖巧又听话。抒昂专心地观察芳鸣的驾驶过程，的确驾轻就熟，抒昂也不说话，靠在副驾驶的座椅，望着专注的芳鸣，心中为她感到骄傲和自豪。这是一种专注的美，是行色匆匆的人们来不及追赶的优雅，这样的美和优雅只存在于这样的时刻，人在这样的时刻，丢掉了伪装，更加的真实、自我。
“北方的村庄，住着一个南方的姑娘。
她总是喜欢穿着带花的裙子，站在路旁。
她的话不多，但笑起来是那么平静优雅。
她柔弱的眼神里装的是什么？是思念的忧伤。”
“嗯！好听！继续。”
“…她在来去的街头，
留下影子芳香在回眸人的心头，
眨眼的时间，芳香已飘散，影子已不见。…”
“你是看到我，想起这首歌的吗？”
“是的，我觉着比较符合现在的心情。”
“其实，抒昂，你挺浪漫的。”
“嗯！可惜啊！我总是很慢，还没浪起来，人家就已经等不及了。”
“哈哈哈，这个有意思，我觉得即兴的幽默，特别好玩儿。”
车子停到芳鸣租住的小区停车场，芳鸣让抒昂背着回家。
“我重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