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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谁都不想回头,哪怕人间绝迹,人与人之间的存在或者相处,都是有规则的,就像成事者必然先前命运凄惨,而灵慧于天地的智者又江郎才尽,沦为彻头彻尾的失败狂徒,他们笑他是移山的愚公,填海的精卫,他就是一意孤行,用现实打击现实,这世界上啊,谁能有鼻子有眼的活出个人样儿呢?
他们下去之后,目之所及得见荼蘼花开了又败,败了又开,争相斗艳,它们并不急于预示死亡,它们本身就长在地狱里。
“魏戮楚啊,荼蘼花的尽头,能满足你的一个愿望,你要不要去?”席北道“可是人生在世,先苦后甜,这一条路必然是充满险情的,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一旦得手,又能登峰造极。”
“我的愿望啊,明明很简单,只要你喜欢我?”魏戮楚调侃道“你说这不可能对罢,我知道。所以啊,我们与其去相信或者追求信不信之人莫须有的恩惠,我像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似的,算了罢,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神经病罢。”席北吐槽道。
“怎么?你对这花的尽头有兴趣。”魏戮楚调侃。
“我想救一个人,他……快死了。”席北愣了片刻,一字一顿的回答道。
“嗯?怎么,病了?”魏戮楚问。
“不治之症。”席北道。
“寿终正寝吗?”魏戮楚问。
“都说了,就是无药可救了,听不懂吗?”席北有些不爽,冲他吼了一声。
“人病了那你就去找郎中啊,无人可医了,再寻些偏方来,你跑到这个鬼地方,有用吗?荼蘼花的尽头是灵丹妙药,能起死回生,活死人肉白骨,还是怎么样?”魏戮楚直言不讳。
无药可救?天下医师千千万,这山更比那山高,若都拿不定主意,搞这些奇奇怪怪的缺口,也插不进真刀去,用剑走偏锋的方式企图扭转乾坤,一定天下,还不如留在那人身边,说几句体己话,少几许遗憾,来得轻巧。
“我没有时间考虑这么多了,只想到这儿来试一试。”席北低声道。
“可是这些地方居多都是谣传,为了一句根本摸不透答案的事,就这么拼死拼活的,值得吗?”魏戮楚问。
“我为的是人,自当值得。”席北回答。
“哪怕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魏戮楚问。
“就算是不人不鬼的过完下半辈子,我也绝不后悔。”席北直言。
“他……是你什么人啊?”片刻,魏戮楚淡淡的问道。
“我的心上人……不,不对,我不该那样说,他是……我生命中永久的过客。”席北回答。
“我给你开路。”魏戮楚再没有多问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唯有人的情感是最美妙的,爱人者成人之事,便赴汤蹈火死而后已,恨世者猛惊风雨,又杀人一步屠戮千里,他们的力量无穷无尽,六道在内,他们是击不垮的强者,却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蝼蚁。
席北曾说,一念天堂一念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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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长途莽莽,为之一人坠身为魔,又有何妨?魏戮楚虽不赞同却也不好排斥在外,爱是救人的,同时也是害人的。他是他的光,他是他的劫。
魏戮楚挡在席北身前引路,他们有一举此行,恍如刀山火海,铁岭飞镖,他们什么都遇到了,魏戮楚给别人布了一生的局,席北杀过的人,上苍是个睁眼瞎,毕竟席北是个好人,而非坏人,坏人行善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好人作恶就罪大恶极挨千刀,他们平生所为所做,最终都从自己的身上一点一点还回去。
和光同尘比之万劫不复,魏戮楚平生最无所谓之事乃是机关,对于他而言,机关这东西,无非也就两种结果,答对通关,答错送命,他将生死一向置之度外,唯有死前爱过一人,为毕生也珍爱。
故事的最后,只留了一个传说,传说魏戮楚用自己的生命成全了逍遥天尊,救了他的故人,而阎罗王死了,自然要继承自己的阴世,从此天地间多了一处规矩严明的死地,多了一名六合外的狱尸,他将在黄泉边境永世行走,直到席北身死,他做了守墓人,不再过问人世。
当然,这只是个传说罢了。
传说,故事的最后席北将他安置在了自己的故乡,魏戮楚下葬当天,那里下了一场好大好大的雪。
北郡阁楼,有逍遥天尊提字——
“吾之此生,平庸至极,唯深爱过一人,其名曰仙,吾愿长眠于苍穹之下,做个不生不死的怪物,以谓大梦一场,也不要醒来,吾之情深,不过问佛魔诸仙,指定情根深种,纵然天塌地陷,纵然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