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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平常人并不会希望在深夜遇见警员,但当我在这空空如也的都市中能遇见一个感觉正常的人时,我不期然地也朝他走去,希望可以在他身上找出我期望的答案。
「做咩咁夜出街啊?交身份证出嚟。」警员一走近我,便用不客气的语气质问我,但他这副态度也算是让我在这陌生的环境中找回了一点熟悉感。
「瞓唔著所以落街行下啫。」我合作地掏出了身份证,以示合作,方便自己一会儿再向警员套话。
「宵禁令实施咗咁耐你都敢落街,即使挑战法律啦,咁你抵死啦。」警员摆出一副不屑的嘴脸。
而我听了警员的话,内心感到莫名奇妙。
宵禁令?
「限聚令」我是知道的,但香港何时落实了宵禁令呢?
虽然我这疑问未有答案,但我至少明白了为何此刻街上空无一人。
就在我内心自我对话的过程中,我听到刚接过我身份证的警员语带疑惑地「嗯」了一声。
「你呢张咩嚟??我要身份证喎。」警员将我的身份证递回给我。
「呢张咪我张身份证囉。」我不解地回答说。
警员听了,皱起了眉头,然后说:「伪造身份证都造得似少少啦,连『良民码』都无,抵你俾人拉啦。」
警员自说自话之后就没有理会我的反应,一边将我的身份证再次拿回自己手上,一边拿出手机拍下照片,然后对他肩上的对讲机说:「
总台,旺角西洋菜南街近『潮特』发现有人游盪同伪造身份证,而家带佢翻嚟。」
我还未反应得过来,警员已经掏出了手扣然后对我说:「而家我会以『游盪同伪造身份证』嘅罪名拉你,有咩留翻翻警署讲。」
我见他打开了手扣向我走来,我连忙后退一步并说:「阿
你要屈都唔好屈我『伪造身份证』啦,呢张明明真嘢嚟,你最多话我未换新身份证啫。仲有,香港几时有宵禁令呢,你唔好呃我无睇新闻喎。」
我一边后退,一边已在思索退走路线。
眼下四野无人,要逃跑应该不难,加上我相信以体力来说,要胜过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警员理应是相当容易的。
就在我准备逃走之际,突然我听到警员的对讲机响起:「总台覆
,放佢走。」
警员一听,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并向对讲机问:「点解啊?佢张证真係假?喎,你哋都睇到相?!」
对讲机隔了半晌,又出现了回覆:「总台话,放人。」
听著这样的对话,其实我在旁也是一头雾水。
警员看起来比我更一脸莫名地将身份证交还给我,然后对对讲机说:「收到,放咗人,而家继续向广华方向巡逻。」
警员说出了这一句后,便搔著头往广华医院方向走去。
而我经历了这一段跟警员的接触后,内心徒增了更多的疑问,但也只好无法可施地继续漫无目的地行走。
然而,当我才刚走上弥敦道转向信和中心方向时,我突然听到身后那刚才走过的街上传来一声惊呼,但这声惊呼戞然而止,感觉就像有人被人强行地中断了呼叫声一样。
这声惊呼其实中止得极快,只是因为此时街上实在无人无车,宁静得犹如郊外,所以才使我有机会留意到那声惊呼。
我的第六感直觉告诉我,这一声的呼叫,或许是暗示了背后有什麽危险的事情发生了。
我知道,此刻的我理应逃跑的。
可是,好奇害死猫,其实也可以害死人。
我想,当我经历了一整天解释不了的事情时,此时再遇一件,或许反而能帮助我走近我需要的事实真相。
所以,我决定果断地回身过去,看个究竟。
我藏身在周大福之后,探身望向刚才走过的登打士街。
登打士街上看似正常平静,空无一人。
可是,我却觉得这样才显得有点不对劲。
刚才听那警员说,他将会继续前往广华医院巡逻。
若他没有刻意奔跑,而他的脚程跟我相若的话,此刻的他不可能已经走完了登打士街。
换言之,此刻登打士街上没有了他的踪影,是不合理的。
当我有了这推论时,我留意到了一件事情。
在不远处的「登打士街休憩处」,也即是从前
旁边那个毫不显眼的小公园门前,我发现了一对鞋子。
凭我只有轻微近视的双眼和极其暗淡的灯光,我大概看出那是一双皮鞋。
我马上想到,那位警员就是鞋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