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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轩开着车载着猴子来到苏市精神病医院，门卫示意下车登记，他俩出示身份证并在登记簿上写下了名字和手机号码后被允许进入院里。
院里有一些穿白色病号服的人走来走去，他们目光呆滞走着走着就会站立不动，愣在那里，也不知道他们想些什么，还有的人会对着树干嘀咕着说着没完。慕轩看着这些只有电影上看过的景象，感觉有些好笑。猴子拄着他的手杖，走的很慢，他直视着前方对旁边的奇人怪事并不在意。
一个穿白色病号服的人突然从身后闪到慕轩的前面，瞪大眼睛看着慕轩，慕轩被他吓的撤后了两步，“你也是这里的？”病人问慕轩，“我不是这里的，”“你是的，你别不承认”“我陪朋友来找人”慕轩知道自己和一个精神病患者对话有些匪夷所思，他伸手轻轻推开那人，回头看着猴子，猴子用手杖敲了敲地面，脚步并没有停。那个病人看慕轩和猴子向前走去，并没有放弃，他又闪到慕轩面前，“我见过你，你来过。”慕轩与猴子对视了一下感觉有点奇葩，“你去那边玩去啊，我们还有事，没功夫陪你玩啊，去吧。”慕轩指了指远处一个正与树干对话的人。“那人不正常，我不会跟他聊天。你俩带我走，我有很多的钱，出去后我分你们。”“别逗，你去那边啊，我们有事办。”“真的，我真是正常人，和他们不一样，是被强迫关进来的，你俩帮我，我给你钱。”“慕轩别理他”猴子有些不耐烦，慕轩准备继续向前走，那个病人一把拉住他说：“你是屁股朝天”，慕轩让他这句话说的来了兴趣：“啥意思？”“有眼无珠！”病人哈哈大笑几声后迅速跑开了，猴子看着尴尬的慕轩：“你理他干嘛，被耍了吧。”
“这里都是高手啊。”慕轩这样为自己解围。猴子讪笑了一下：“慕轩，我很多年前去澡堂子洗澡，在我家旁边的那家浴池，一直给我搓背的那个师傅正给别人搓着，我就坐在池子里等他，这个时候另外一个搓澡师傅走到我身边问我是否搓背，我说自己正等旁边师傅搓好别人再给我搓，结果这个人说了一句话让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慕轩好奇地看着猴子，猴子停下脚步：“他说，你别等他了，他就是喜欢狗拦八泡屎！”慕轩愣了一下才明白这话的意思，这孙子够损的一句话骂了两个人！“哈哈，猴子，你咋接话的啊？”“接个屁啊，吃个哑巴亏呗，和你现在一样的心情啊。”
他俩这样聊着就来到医院的接待室，里面有位医生坐在那里，见慕轩和猴子进来，就起身向他俩打招呼：“张先生吧，我是李芳的主治医生，医院领导安排我来参加这次会面，李芳在另外一个房间，如果没有问题，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猴子抿了抿嘴唇：“那就现在去吧，哦，慕轩你在这里等我吧”慕轩点了点头，医生走在前面，猴子跟在身后。
楼道尽头的一个房间，李芳坐在那里，眼神木讷，上半身被一个带锁扣的衣服束缚着，猴子独自坐在她对面。“我来就是问你一句话，你当初安排撞我车是钱晓晓指使的吗？”李芳低着头没有理他。“你的情况警察都告诉我了，你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猴子接着说，“你那样做肯定不是自己的想法，对吗？”李芳依旧没有回话。“你不回答我，没关系的，不急，我以后还会来问你。”“这是给你带的礼物，一盒你老家的炉饼，你留着吃吧。”猴子来之前就预料会是这样的结局，他起身把左腿伸到桌子旁边，“这是你的杰作，弯不了，只能这样直着，你开心了？”李芳瞄了一眼，依旧不说一个字。
猴子起身缓步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了李芳一眼，“你继续你的表演吧。”医生见猴子这么快就结束会面了，他很诧异，“张先生，李芳最近状态还可以的，估计是与你不熟所以不回答你的问题。”“没关系，谢谢医生，我下个月再来。”“好吧，只要院领导批准，都可以的。”“哦，对了，我留了一盒她老家的特产炉饼，那个或许可以帮她更好的康复。”医生说：“像她这样的，就是康复了也不能再放出去，她与一般的精神病人是不一样的。”“这个我知道，谢谢你。”
李芳回到自己的病房，床头是猴子留给她的炉饼，那是她从小就喜欢吃的点心，她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