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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枪响,开枪的人是杨启恩。没有任何人伤亡,作为一个杀手,他没有不开枪的权利,但移开枪口,并不算违规。
几乎是刹那间,周少隽像意识到什么似得,猛的扑倒了旁边的张子墨。原来,人群中又有人开了枪。他高大的身躯在风中摇摇欲坠,他的脊梁仍然坚挺,不知曾带给谁温暖。几秒后他无力地倒下了,那一枪正中心脏,他将随时死亡。
那嘴角的微笑弧度是为了谁弯起?那眼中的不舍又是为了谁?或许只有张子墨知道。这么多年,他们多少次一同踩在高空中的钢索命悬一线,多少次一同被困在荆棘碎玻璃中进退两难,多少次在枪林弹雨中穿梭脚陷地狱,又有多少次在生死边界苦苦挣扎一路鲜血诉说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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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他倒在血泊中,张子墨跪在一旁,用肝肠寸断的声音高呼:“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她脸上的水珠已经分不清楚是血还是泪了。
“子墨……对不起了……今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不要!一定还有办法的,周少隽你不准走!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你还说过……”她哽咽着,枪声下她的声音是多么惨白无力,但死亡仍无法避免。
“不哭了……子墨,替我好好活着……你看这天上的星星,多美啊……”接着,他转头对杨启恩说:“启恩……照顾好她,我走后请帮我拭干她的眼泪……”
他已进入弥留转态了,生命随着血液流逝着,每说一个字,嘴角都有鲜血流下。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抚上了张子墨的脸颊。他吻住了她,血像一条条细细的小黑蛇,从二人的嘴角滑下。杨启恩从远处看见,周前辈的手慢慢垂了下去,死去之时,他眼里仍是星辰大海,还有她。
——撒旦正在地狱品尝着腥甜的鲜血和弥留之际的绝望灵魂。
“够了,大小姐活着带回去,至于大少爷,别让这叛徒脏了我的眼。”那元老对手下的人命令到。
几个人冷漠地将她按下,杨启恩不顾她的拼命挣扎,狠狠踩在她的膝骨,这曾受过伤的部位是她的软肋,那感觉就像是筋骨在慢慢被碾碎。痛到麻木失去了一切行动能力,只依稀觉得眼前一黑,汗水和鲜血淋漓,她像被操控的木偶失去反抗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