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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易晨一样,我在这座城市也没有要去的地方,并且在我心底最深处还暗暗觉得这些没有联系到家人而决定铤而走险人多少都有些天真,通信瘫痪前都没联系到,情况不应该都心照不宣了吗?
至于为什么要一起跟来,只是我单纯地觉得像易晨这样的人肯定不会让自己陷入僵局,就类似于赌局上来了一个人一直赢,就会有人跟着他下注一样。
我承认我是一个冷漠的人。
队伍终于在一座老旧的居民房前停下了,太过顺利,反而令人感到不安。
“有突发情况人数太多反而不好撤离,一会啊飞,啊杰,刘玦航先和我上去,剩下的人找个地方隐蔽好,注意留意四周。”方远说着把一把斧头丢给我。
“你又要这样呀?带上我吧,你把我留在这我会很担心的。”颜佩仪的脸上写满了不安,此刻这座居民楼是不是成为了怪物的巢穴谁也说不准。
方远脸上的宠溺之情溢于言表,“不用为我担心,我们接了人就下来,不会很久的,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
方远凑近颜佩仪的脸颊轻声耳语,“有情况躲他们后面,我听到动静会马上下来。”
【喂,我听到了。】
说罢,方远还不忘摸了摸颜佩仪的头发,并帮她把鬓发撩至耳后,颜佩仪流露出小猫享受抚摸般的表情。
【……】
【一会背地里偷捅他一刀吧?】
啊飞已经径直上了楼梯了,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在方远肩上拍了拍示意他跟上,方远点了点头也跟了过去。
楼道静得可怕,能听到的只有我们细微的呼吸声。我轻轻地敲了敲一扇门,并贴在上面听动静,可惜毫无收获。
“别乱动,小心吸引到什么东西。”方远提醒。
啊飞领着我们来到三楼,掏出钥匙的手却愣在了半空中,门是开着的,屋子里隐隐散发着血腥味。
“啊飞?”方远看着啊飞,眼神似乎在询问他的决定,啊飞不管也不顾,拖着沉重的脚步东倒西歪地走进了自己的家门。
老旧的桌子,老旧的椅子,简简单单地塞满了不大的客厅,廉价的窗帘卷得整整齐齐,阳光透过老旧的窗户,怜悯般的投在了……一滩干涸的血迹上……
啊飞“扑通”一声跪在血迹前,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方远对我使了使眼色,我会意,在啊飞家里查看起情况来,丧尸可能没有离开。
我推开一个房间的门,木质门板的嘎吱作响就像是时间的无奈叹息。门后,一张和这个家同样老旧的床铺印入眼帘,床上的被褥随意地掀开,仿佛刚有人在这里起身,床边的柜子上堆着数不清的药瓶,和一张全家福放在一起。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孩,一脸幸福的歪头靠在男人的肩上,一家人笑意盎然,从小孩的眉宇不难判断他就是年少的啊飞。
外加一个不大的衣柜,这就是这个房间的全部家当。
看来这里无法让丧尸藏身了,我转身查看下一个房间。
同样简朴的床铺,同样陈旧的桌子,外加差不多的全家福,只是有男人的一边被撕掉了。
我已经难过很多次了,但此刻我又忍不住的怅然叹息。
“没有发现异常。”我走到方远身边轻声说道,但其实这句话我是刻意说给啊飞听的。
我留意着啊飞的表情,现在他的瞳孔里最后一丝温度都没有了,他就像丢了魂般木讷地跪在那里。
“飞哥?”啊杰带着担忧的表情询问。
啊飞摆了摆手,最后在血滩面前重重地磕着响头,力量之重仿佛倾尽了无数过往。
啊飞直起身来,他的额间鲜血直流,可他全然不顾。
他看了看我们,疲惫不堪地说道,“走吧,对不起,我耽误的时间够多了。”
方远点了点头,在啊飞的后背轻轻地拍了一下,随后向着外边走去了。
啊飞没有立即跟上,走之前他还想再看一看这个家,我第一次在这个男人眼中看到了如此柔弱的目光。
“我一直喝酒,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结果还是发生了。”他像是在对人倾诉,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和啊杰都没有应答,他自顾自地往下说,“她身体弱,一直在卧床养病,她一定是听到门外的动静,以为是我回来了才起来开门,只可惜当时我在喝酒逃避现实,希望她来生不要有我这么废物的儿子吧。”啊飞咬牙切齿的说着,看来他真的恨自己是一个懦夫。
“抓紧时间,走吧。”我从啊飞身旁走过,把一张照片塞在他手里。
啊飞轻轻抚过照片上女人的脸,眼泪“啪嗒”地落在手背上。
“谢谢。”男人把照片塞进口袋。
我们回到楼下,方远正和其他人在等我们。
“对不起,我们都很难过。”方远神色悲凉的看着啊飞,站在一旁的颜佩仪也点了点头。
“出发吧,下一个目的地挺远的,别耽误太久。”啊飞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眼睛无神地盯着地面。
“嗯,”方远摊开地图,“下一个文刚家,从这里往西南走大概四公里,希望中午前可以到,大家保持之前的队形出发吧。”
队伍再次出发了,气氛比来的时候更加沉重。
我没心没肺的想,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值得我在这操蛋的世界里披荆斩棘的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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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想,你敲开了她的家门,把满是尘土和血迹的大衣往衣架上一挂,随后含情脉脉的直视她的眼睛,捧着她的脸感受温暖与美好,再用心疼至极的语气说:“放心吧不会有事了,你看你,我不在你就不能照顾好自己,都瘦成这样了。”
这才是主角该说的话,各种狂拽酷炫,各种铁血丹心。
可这个队伍,连不在本市的王洋老爹都通过电话让王洋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家里人,其他人都有自己的羁绊与念想。
除了我和易晨这两个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
我真的没有想见的人吗?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一张脸,一张把眼睛眯成缝,脸色酡红,正仰头把最后一丝酒液灌入口中的脸,柔软的嘴唇印在冰冷的罐口上,仿佛要亲吻众生。
“和你一起喝酒真开心,但你不能把我和你说的话和别人说呀,我只和你一个人说了这些。”女孩眼神飘忽,在近视镜片的折射下更为旷远。
“放心好了,我的口风可是出了名的严实。”我拍胸脯保证。
“咯咯咯,出了名的严实这句话本身就太可疑了吧?”
“那我要封口费,最少三罐啤酒。”
“趁火打劫可不是英雄所为。”
“比起我宿舍里的那些,我的狗贼程度还是轻的。”
……
我不想再胡思乱想了,索性找一些其他的话题。
我在易晨的肩上拍了拍,“发现什么了吗?”
“嗯,我们被盯上了。”易晨回过头表情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