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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连忙歉意连连的表示没拿稳,但她在收拾残渣的时候狠狠瞪了老人一眼,老人赶紧慌张的点烟加以掩饰。这些细节没能逃过钟克风二人的眼睛,两人迅速对视了一眼。根据他俩已经掌握的线索,他们知道那几年在袁家坳担任村长的是袁子强的父亲,老人无意间说出的这个内容和老妇反常的表现让二人心中立刻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和惊叹号——袁文奇的母亲和袁子强的父亲有奸情?!
“不说这些了,省得你们笑话我们村。”最后,老人咧着嘴干笑了起来。
沉默在一连串的尴尬和掩饰中持续起来。钟克风意识到关于袁文奇的话题到此为止了,他开始沉闷的抽着烟。
姜均发现钟克风居然不再说话,赶忙向他递了个眼神。钟克风看了她一眼后突然起身向老人询问厕所的方位,老人走到堂屋门口指向了院中一角。
钟克风进到厕所后姜均的微信瞬间发来:不是该问戴猛了吗?怎么不问了?
钟克风立刻回复:我觉得咱们触到敏感问题了,先别问,缓一缓,方向性太强容易引起怀疑。
随后的时间里钟克风和姜均似乎完全忘了刚才的八卦新闻,他们开始无边无际的闲聊起来,而老人则兴致满满的讲起了三个子女的生活。钟克风二人对老人孩子们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他俩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边听边不住的强颜欢笑。
午饭终于端了上来。饭菜虽谈不上丰盛,但显然经过了精心准备,老人甚至从里屋拿出了一瓶白酒,这让钟克风大为满意——没有什么事是喝光一瓶酒问不出来的;如果有,那就再喝一瓶。
天南海北的聊了半瓶酒后,老人的舌头已经开始有些打结,钟克风也装出一副不喝到天荒地老绝不罢休的架势,而姜均看着满桌饭菜升起了些许不忍,她觉得离开村子时有必要给这对老夫妻留下点钱。
“村里还有啥好玩的人和事吗?您再给我们讲讲。”钟克风说出这句话时,姜均知道他要展开下一步行动了。
“我们村就这么大点地方,没啥好玩的事。”老人见钟克风端起酒杯,忙端杯跟他碰了一下。
“我听宇阳说村里有个傻子,是吧?”钟克风一饮而尽。他实在不想用“傻子”这样的字眼,但在这种地方他没法选用更科学更文明的词汇。
“傻子?”老人愣了一下,缓缓喝完酒后连连点头,“对,对,有个傻子。不过小时候就死了。”
“死了?咋死的?”钟克风圆睁的双眼充满好奇。姜均差点笑出声。
“淹死的。”不待老人开口,老妇接过了话茬,然后起身给钟克风和老人添酒。
钟克风连忙伸过酒杯表示感谢,但眼神却雷达般迅速扫向老妇——她是真不知情还是在说谎?
一个乡村老妇的任何表情怎能逃过犀利的“秃鹫”?别说是“秃鹫”,就连姜均都看出她是在说谎!
得到这个明确的答案后,姜均心中突然不安起来——戴猛并非淹死的事不是只有当事人和目击者知道吗?这个寻常老妇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淹死的?”钟克风继续着精湛的表演。
“游泳,他一个人下水游泳,然后就淹死了。”老妇继续着拙劣的表演。
“他不是傻子吗?会游泳?”钟克风仿佛一个真正的收货商那样,每一个眼神都透着好奇。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傻子嘛,干啥都有可能。”老妇露着一嘴黄牙干瘪的笑了一声,她的嘴角出现一丝难以察觉的抖动。
“有道理!不过,他家里人呢?怎么能让一个傻子下水?”
“他爹娘当时去乡里卖货去了,他爷在家。老头睡着没看住,他就自己跑出来的。”
“唉,可惜了。他爷不得后悔死?”
“嗯,他爷上吊了,他娘疯了,他爹跑了,家里早就没人了。”老妇脸上出现了无法抑制的慌张和哀伤,而一直不再说话的老人则自顾自仰头喝光了一杯酒。
钟克风意识到,老妇虽然说起戴猛死因时是在说谎,但当说完这些极度悲惨的真实细节后,她的内心依然充满了遗憾和惋惜。
“太惨了。”钟克风轻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口气不是在表演,而是发自他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