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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怎么回事？”老万和姜均坐在屋内的沙发上，盯着坐在床上早已魂不附体的那个年轻女子。另几名警察开始在房内进行初步勘验，其中包括郝妍。姜均和郝妍老同学相见自然难免开心，但眼下并不是开心的时候，两人只是点头示意后便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之中。
女子自称倩倩，是“金色王朝”夜总会的陪酒小姐，死者是她的客人，被她称做廖总。今晚早些时候，廖总和三个朋友去夜总会喝酒唱歌，喝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四人打算离开，廖总则让倩倩出台陪他，两人来到离夜总会不远的银河宾馆开了这间
房。他俩本想发生肉体交易，可廖总由于喝了太多酒导致无法**，所以二人尝试无果后便一同睡去。由于刚才传来了敲门声、并随后传来警察的名号，被惊醒的廖总慌张不已打算跳窗逃跑。他让倩倩顶住房门后将床单一端绑在窗口的护栏上，并把另一端系在自己腰间，然后从窗外往下滑去。可就在倩倩挡住门不让警察进入的时候，不幸发生了——绑在护栏上的床单经不住廖总的重量自行脱落，而他则摔死在了窗外。
现场勘查和初步尸检很快结束，分局的人带走了死者的尸体、哭成泪人的倩倩和酒店前台的一名工作人员，而姜均和老万在应付完那些被惊醒的住客后决定立刻赶往“金色王朝”核实倩倩的说辞。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多，“金色王朝”门口已有不少客人在跟陪酒小姐们难舍难分。老万很快找到了当值经理——作为辖区派出所的教导员，他跟这种场所的管理人员自然早就认识。当值经理很快找来了负责管理倩倩的妈咪，随后他们四人走进一个相对安静的房间。
老万向他们询问了倩倩今晚的坐台情况，妈咪言辞间本想隐瞒，但当值经理命令她有问必答，于是她只得如实相告。倩倩今晚只坐了一个台，的确是廖总四人。那四个客人唱到一点出头就一同离开，而倩倩也以回家睡觉为由自行离去。按照值班经理和妈咪的说法，他们这里当然不可能存在任何违法行为，也绝不允许陪酒者与客人发生任何不法勾当，至于他们离开后发生了什么——“我们当然不知道、也管不了，对吧？”
值班经理和妈咪的说法与倩倩的描述完全一致，这让老万和姜均相信了倩倩的陈述。当他们向二人询问那四位客人的身份时，他俩都表示不清楚，只是说这四个人常来这里消费，而那个被他们叫做廖总的人很喜欢倩倩、每次必选她，至于他们四个人的真实姓名以及身份背景——“谁没事告诉我们这些啊，对吧？”
眼看从他俩这实在问不出什么，老万和姜均选择离开。在离开前，他们拷走了那四位客人进出这里的监控视频，并从妈咪那拿到了给她打电话预定房间的名为“王总”的手机号码。在走出“金色王朝”大门时，值班经理不无担心的向老万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老万严肃的告诉他：“等消息吧。”
忙完这些后，天边已经出现了亮光。老万和姜均驱车来到派出所附近的一家已经营业的早餐摊，点了些吃食后两人终于能坐下来喘口气。经营早餐摊的是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妻，他们显然与老万相识，因此在热情的打了一番招呼后便继续忙活起来。
“吃完饭你先回去休息，我去分局把刚才的那些线索跟他们汇报一下。”老万狼吞虎咽的吃着小笼包，而姜均则迟迟没有动筷子。
“教导员，我觉得这事有问题。”姜均看着面前的包子和豆浆，一点食欲都没有。老万不解的抬眼看向了她。
“倩倩不是说她跟死者没有发生性行为吗，现场也确实没找到留有体液的安全套，那她完全可以不承认他俩的卖淫嫖娼行为啊。她可以说他俩是朋友……哪怕说他俩是一夜情也不算违法啊，怎么会把真实情况一股脑都告诉咱们？”姜均挖空脑袋回忆着在书上和网上看到的那些案例。
“有道理！不过，你看她当时的状态，有可能是廖总的死导致她精神崩溃，所以才一五一十的说出了事情。”老万放慢了吃饭速度。
“也对。可是……就算倩倩是因为吓坏了才没有说谎，那廖总为什么要跳窗逃跑？他并没有实质性的嫖娼行为。”姜均将一个包子放入口中，可惜味同嚼蜡。
“他都喝成那个样子了还能记得啥？没准他以为自己已经忙活完了。再说，哪个头脑清醒的人会傻到要从七楼往下滑？”老万苦笑了一下。在他以往的经验中，别说是七层、就算七十层也有醉鬼敢往下跳。
“好吧。”姜均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她只得一口一口吃起了毫无味道的早餐。因为嫖娼而把性命搭进去——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一夜的折腾让姜均这一觉睡得格外好，醒来时已是下午一点多。好在今天不用上班，所以她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刷起了手机。每天刷一遍手机是她的习惯，看看朋友圈、看看各种新闻等等，反正绝大部分内容没有任何营养，不过是聊以打发时间而已。
刷完朋友圈后，她开始看各种新闻，从时政版到社会版、再从娱乐版到本地版，一如往常。在看到本地版时，一个标题和标题下方的图片赫然出现在她眼前，使得她从床上一激灵坐了起来——“钻石科技董事长今天凌晨坠楼身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