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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冰冷没有腔调起伏的声音,从容而冷漠,像一尊从远古踏来、至高至伟的神祇,俯视着芸芸的苍生,不屑地低语,“啧,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没有学会礼貌这个东西啊,真是腐朽呢。这么迫不及待地动手,是担心我把那个地方捅出去吗?还是心虚怕被他知道你们这么多年干的勾当吗?”
冰吼者发出愤怒的咆哮,霍然转身,却迎面斩来了缥缈的刀光,灿烂如虹的银色刀面只在面前一闪而过,却挥出了无与伦比的璀璨,自在的刀刃精致如少女新画的眉梢,初冬的第一场雪,飞鸟的翅膀,在朦胧若飞仙般的诗情画意中却斩出了极致庄严的刀光,在山与海间泼上无尽的墨气!
以刃击山,山亦开也!
两只手臂挡在面前,刀光如切开一片吐司面包般轻松地切开了冰吼者手臂上的表皮,刀身裹挟着怪异的低温,和他平素习以为常的西歌特寒冷气候截然不同的,纯净的阴冷,和火焰一样灼灼逼人,冰吼者怒吼连连,另两只手臂想抓住刀锋,刀锋却如毒蛇般灵巧地退走,行云流水好不停滞,绝不贪图一刀之快。
娇小的身影悠然而退,落在一处凸起的冻土丘上,微微扬起一张漠然的小脸,露出一截天鹅颈般光滑美丽的脖颈,那双沉郁的眸子深处,有若神祇的怒火狂泄而出,狂澜般的海洋在其中震动着,那双眸子一下子就活了起来,每个见到它的人都将惊讶于它们的瑰丽,又将因其中炽热的暴怒而恐惧,漆黑的衣角飞扬,风衣下的身材窈窕如未经人事的少女,却凶暴得足以匹敌任何猛兽。
她看起来神完气足,从容不迫,像一位披甲纵马即将狩猎的君王,以天地为疆域,以四海为猎场,以雷霆化作贯穿的箭头,火焰与钢铁淬炼天神的弓,将星辰与大日统统射落!
刀刃倾斜过来,一柄银白色的唐横刀出现在她的右手中,刀刃有着月亮的观感,微微一动就仿佛洒落一片干净剔透的月辉,在接近刀柄的位置,同样用错金的手法刻着两个极尽繁奥琐碎的字,透着岁月般的沧桑与古朴,像另一个寄宿在文字里的生命,在岁月的长河中不朽如故。
如果叶白止看到这两个字,他会认出来,
泼月。
冰吼者缓缓俯下身子,那只横在脸庞中央的、丑陋的眼睛中,残暴被彻头彻尾地点燃,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女孩和他之前掠夺而来肆意玩弄凌辱的女人不一样,那些脆弱的女人只是臣服于生存欲望的蝼蚁,她们在为了活下去的时候甚至会主动取悦自己,而这个女孩不一样,她不需要极尽讨好他,来祈求生存的权利,恰恰相反,她掌握着足以主宰他的生死的,极度强盛的力量!
在他萎缩的大脑中,他大概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出类拔萃”的女人,猩红而丑陋的眼瞳中,闪烁着几乎狂热的、不加掩饰的、裸露炽热的欲望。
“真是恶心而丑陋的生物啊,那群老家伙居然会挑选你这种怪物作为载体。”白洁的眼神愈加冰冷,“不过作为看门狗,也算是相得益彰吧!”
如刀剑般铿锵的文字作响,“我保证,会把你那颗塞满黄色废料的脑子,踩碎!”
暴怒的神在脑海中嘶吼,下达了歇斯底里的指令,在这个冷酷到残暴的女孩面前,只有用更强大的武力去碾碎她!
“干掉她!不惜一切!”
冰吼者重重踏地,粗大的裂纹延伸开来,大地龟裂如被重锤击碎的玻璃,明明是坦克般庞大的身体,却灵活如猿猴,一跃而起冲向白洛,四只巨大的手臂挥动,有力地震动苍穹!
“泼月,神切。”白洛拉开起手式,两柄刀锋在冰雪间显得不是很起眼,她轻声吟诵着刀锋的名字,像在呼唤远古神灵的真名,而千万年前早已远行混沌的神灵,借助残留在金属介质中的意志回应着自己的孩子。
刀锋上错金的字眼纹路亮起,力量在纹路间流淌,灿烂如新生的朝阳,墨黑色的光芒,深沉而古意,像深渊下无穷无尽的混沌的力量。
“斩去吧,或者,切碎吧。”
尖细的火光一闪而没,子弹和撞针碰撞发出尖利的金属声,旋转的雕花弹头在空中划出凄冷而残暴的弧线,像毒蛇在幽邃的暗穹下吐出的信子,在无尽的雪原上,这枚子弹划过天空,伴随着沉闷的肉体碰撞声,巨大的血花在纯白一片上炸开,混杂着浊白的脑浆,妖娆而恐怖。
一头通体纯白的狼自高处轰然倒下,旋转的弹头咬碎了前额骨,将他的大脑残暴地嚼碎,恐怖的贯穿力让子弹打穿脑颅后继续飞行,暴力的机械下雪狼半个身子都被生生打碎,血肉炸裂开来,子弹上附带的动能带着雪狼剩下的半个身子向后倒飞出去。
子弹出膛的下一刻龙礼就已经将下一枚压入弹道,枪口上扬溅出铁与火的锋芒。
无数双墨绿色的眸子骤然出现,流淌着野兽最原始的残忍与野蛮,在绿色竖起的兽瞳下,毫不掩饰地闪烁着炽热而猩红的光芒,以及对撕咬生命的渴望!数百团纯白的生物不顾一切地奔跑起来,之前半个身子被打碎的狼尸被这股白色的洪流裹挟着前进,眨眼就被淹没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