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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的时候，倒是不太能看得出来程子稷的剑法的修习程度，因为往往刚开打没多久，手中的剑就被那些个年岁大于那头虎妖的妖兽给打飞了出去。
往往这个时候，秦洪冼就会提早让“定蜀”抽出剑鞘，帮程子稷抵挡片刻，等他拾回了剑才又退回到一边，远远地看着。
程子稷一开始的确是有些恐惧，毕竟换了一个更危险的环境。但是每每自己丢剑之时，总有秦洪冼或者定蜀剑出现在身前保护自己。
时间长了，程子稷倒也渐渐地适应了这种环境。虽然还没有能力击败这些个妖兽，但是也不至于一个照面，手中的剑就被扇飞出去了。
可惜好景不长，当他好不容易与那些个妖兽能打得有来有回了，秦洪冼却是不让他再在附近寻找妖兽。
老道士直接带着他再度朝着山脉更深处进发。
换一个地方，遇上了更强悍更凶猛的妖兽，程子稷最开始总是狼狈的，并且是一次比一次狼狈。
秦洪冼也不管他，除了他要有危及到生命的危险了才会出手，将其从妖兽口中救下。
一次又一次地挣扎，程子稷终于能够和这一片的妖兽战个旗鼓相当了，秦洪冼便再度带着他想更深处进发。
虽然说每次走进去的都不算太远，也不过就是一两个小阵法之间相隔的距离，但是妖兽却都是正正好好的升了个阶。
遇见的新的妖兽的实力提升的恰好处在程子稷挣扎挣扎可以对付，但是又远不到可以击败的阶段。
秦洪冼看似只是随意地让他和妖兽对打，但是每一次的打斗却总是有着奇妙的相似的感觉。
打到秦洪冼觉得差不多了，他便亲自下场将这头妖兽赶走，然后带着程子稷换个地方。
打得累了，他就让程子稷歇下来盘膝吐纳。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便又是抬脚把程子稷给踹了去找妖兽打斗。
就这么停下来寻妖兽打个几天又继续前行，顺着阵法布置的路向深出进了几天，秦洪冼这天突然唤了他一声。
“小子，自我评估一下，你现在的实力大概如何？”
程子稷愣了半晌，也想不明白这有些空洞的问题应当怎么回答。虽说这山中几个月的日子里面，秦洪冼教了他不少东西，但大抵都是实战中的要点以及一些道理。
他连修行之境有哪些，都还不是很清楚。嘴巴张了又闭，就是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回答。
“你现在对这些妖兽的了解应该也挺多的了，那这么说吧，你觉得自己单打独斗能够对付得了大概多少年的？”
“用哪柄剑？”
程子稷并没有直接回答秦洪冼的问题，倒是瞥了眼两把剑，反问了秦洪冼一句。
“当然是你手上的那把。”
“弟子也没有过和一头妖兽彻底打倒分出死活的地步，就是凭着这些时日的打斗感觉来说的话，碰上一头二三十年的，应该还是能对付的吧。”
程子稷说得有些犹豫，答案也很是保守，生怕被秦洪冼骂其说大话。
不过秦洪冼没有骂他，也没有满意地点点头，反倒是挑眉轻笑着又问了一句：“那到底是二十年还是三十年的？”
“弟子，弟子还没有真正遇见过并分出死活的打过，故而弟子也不敢妄下定论。”
“哈哈哈哈，看似说得保守谦虚，实则还是耍了小心眼啊。”
秦洪冼笑着在程子稷脑袋上敲了敲。
被师父一眼就看穿了肚子里的小心思，程子稷也是有些红了脸，没有反驳，只是乖乖地任由秦洪冼用指关节敲打脑袋。
“那你觉得自己和刚进山的时候有何变化？”
程子稷沉默了半刻，挠了挠后脑勺，看向秦洪冼，缩着脑袋说道：“应该算是变强了吧。”
“哈哈哈哈.......”
秦洪冼闻言禁不住大笑，“行，这个倒也是没有说错。那既然是变强了，可就算是达到了你的目标了呢？”
秦洪冼想起之前询问程子稷拜其为师，跟随他修习是为何时，程子稷的答案，便再度提起来，反问道。
程子稷心下知晓秦洪冼所问是什么意思，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实现了一小步吧。”
“可不是一小步咯。”秦洪冼叹了一声，又捋着胡须笑着盯着程子稷看。
程子稷被盯着看得有些发毛，一时之间既是没有听太懂秦洪冼的意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尴尬地陪笑。
“你这几日遇上的妖兽基本上都有个七八十年了，若是用修行之境来配对的话，已然算是入道境了。”
“为师问你，你之前可了解过修行之境？”
“弟子不知，还望师父指点。”
“唉，你说你看了那么多书，也听了那么多说书的故事，怎么对这些最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呢？”
秦洪冼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弟子愚钝，读的书还是太少了。”
“唉。”秦洪冼没有再搭话，只是瞥向程子稷的眼神之中多了些许的“恨其不争”的意味。
“修行一途大抵可分作五个境界，分别为初境，入道，洞玄，破法，天象，这些就是世间常说的修行五境。
第一个，初境，你应该知道，在为师给你的那本有关吐纳的书上提到过。初境，是踏入修行的第一步。
古语常说，以吐纳吸收天地灵气入得初境，再以吐纳精进实力。但是实际上，精进实力靠的并不这是吐纳，吐纳只是占了其中一部分罢了。
接下来就是入道境了。修行之途，说到底修的也不过就是一个道。修的既是道法，又是坦坦大道。
万物万法，皆可入道，不受限制，全凭本心。
故而便有了‘朝闻道，夕入天象’这样传世的佳话。
入道境之后便是洞玄境了。‘洞言通也，通玄达妙。’这其实就是一个领悟，洞悉所习之法，所行之道的过程。
再之后就是破法境了。入道，悟道，再为己之道，最后以一道破万法，这便是‘破法’二字的含义了。
这四境之后就是天象境。传说中，天象境乃可沟通天地，悟得星辰变幻，实为得天道之大能。
天道降下天梯，天象大能随天梯迈入天门，以一生修行成就仙人之名。
在世间人的传说之中，前四境也就因此被称作了凡间四境。”
程子稷点点头，这些个境界之名他或多或少的也是听说过。只是从来没有得到如此这般详细的解释。
听到末了，他忽地抬头冲着秦洪冼笑：“那师父乃世人尊敬的夫子，必然已是天象境了吧。”
却是没想到，好意拍的马屁却是被秦洪冼无情地扇了一下：“是不是没带耳朵？
若是为师已经到了天象，那么为师还会在这山中陪你小子转悠吗？为师岂不是早就登了天梯成仙，还用的着费尽心思陪你玩？”
说到这里程子稷不知为何，脑子里忽地想起一个人。
“师父，弟子有一问请教。”
“说。”
“若是以一人之力对五位洞玄境大能，还能斩落一人，重伤一人。此人当为何等境界？”
秦洪冼垂下来的眉梢微微向上一挑，捋着长须悠悠道：“历史上确有这么一人，不过他所对付的可不是五位大能可不是洞玄境，而是破法境。
若你问的是当时此人的境界的话，半步天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