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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老张和秦池离开大院，前往乾元宫值夜。
这大院距离乾元宫大概就只有一刻钟左右的路程，一路缓行，老张主动给秦池说起不少宫里的事情。
大多数的事情之前徐宾已经说过了，不过老张要说的，那可是只有老兵油子才知道的事情。
“你小子，那天值夜的时候，运气差了点，没碰上咱老张，要不然也不会被人捅这么一刀。”
老张按着刀柄，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秦池两眼放光，他当然知道不管是什么行业，里面的老人肯定是会知道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的。
“老哥，给我说道说道，哪天有空请老哥喝酒。”秦池也很上道，知道这些个事情，没有白说的，即便是对方愿意，他哪能没点表示？
果然，老张微微点头，他早打听了，知道秦池老爹是个富商，不差这一顿两顿的酒钱。
“好说。”
老张压低声音，“那些个刺客，个个都是些高手，飞来飞去的，说不定里面有些个武道强者，咱们这些个吃皇粮的，根本不是对手嘛，看到了，你非要往上凑，这不是找死？”
说到这里，老张瞥了一眼秦池，没有说完，一副你自己品的意思。
老油条就是老油条，极有分寸。
秦池一怔，试探问道：“看到当没看到？”
老张笑了笑，没有接话，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秦池心领神会，不过很快想着之前的那夜，摇了摇头，那晚上的确是有些莽撞了，要是那会儿一动不动，就当没看见，说不定就没这事儿了。
不过说起来，没这事儿之后估摸着也没他怎么事情了。
“多谢老哥点拨。”
这是保命的事儿，虽说只是三言两语，但也极为值得。
秦池本来就没想着能够一直往上爬，只想着找个机会离开禁卫军，能保命当然就是当差的第一要义。
两人一路前行，老张除去这个之外，还给秦池介绍了些宫里的情况，这宫里什么人不好招惹，什么人招惹了没什么问题，都有涉及。
两人转过一条廊道，遥遥的就要看到乾元宫的宫门。
“乾元宫住着的是淑妃娘娘，今晚甭管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多说。”
老张嘱咐了一句，看着秦池一脸疑惑，小声说道：“先帝可不止一个妃子，驾崩之后，宫里有十几个妃子呢。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还是没有说明。
老张知道秦池这从小也是个浪荡子弟，知道他肯定明白。
秦池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这也敢从宫门处进来？”
老张没说明的事情秦池知道，这样生在深宫里的妃子，受到皇帝宠幸的也还好，要是没有皇帝宠幸，那可就是独自一人独守闺房，时间长了肯定要出问题。
有些妃子是找人假扮太监混入其中，有些是从宫外找来男人，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事情都要做的极为隐秘才是，怎么可能大摇大摆的从宫门进出。
这他么不就人尽皆知了？
老张倒是没啥惊讶的，一副有什么的表情，“别说是从宫外找，就是禁卫军里长得清秀的，说不得都和某个娘娘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秦池扯了扯嘴角，心里真的是很震撼，他知道皇城里到处都是腌臜事，但没想到这么明目张胆。
这也就是因为太后执政的原因吗？
再说了，即便如此，外头的人还好，这些个守卫皇城的禁卫军敢这么搞皇帝的后妈，这脑袋不要了？
“就说你，你小子生得也不错，要不是你受的那伤，估摸着也要被某个娘娘看上。”
老张对秦池的长相算是高度赞赏。
不过说起来，秦池这条件的确不错，生得足够高大，而且长得不错，只是他受伤的事情，被柳义那个大嘴巴一宣传，别说是王羽手下的人，现在估计整个禁卫军都知道了有个倒霉蛋被刺客捅了一刀，虽然命保住了，但是能力丢了大半……
眼看着就到了宫门前，老张识趣的闭上嘴巴，带着秦池去做好了交接，然后正式上岗。
秦池和老张，守在宫门两侧，一人一边。
此刻天色已经暗下来，但是皇城里还是一片光亮，大大小小的灯笼挂在这些屋檐下，让皇城整夜都如同白昼一半。
站在宫门前，才不到半刻钟，秦池骨子里的懒散劲就上来了。
“天天这么守着，还得站到退休，这谁受得了？”
一刻钟后。
秦池：“我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