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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行动成功之后,明楼和明诚回到家,被明台大闹一场。这一夜,三人都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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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明楼如常准时起床,洗刷完毕穿戴整齐,仍不见明诚的踪影,平常他都会准时来到房里为明楼准备衣物和公事包的。昨天着实辛苦他了,身上挂着伤还奔波了一整天,明楼有点心疼明诚。
南田遇刺的事件还在持续发酵中,任何一方只要稍微有异常都会引起怀疑,所以他们俩必需像往常般上班,更是不能让别人知道明诚受了伤。如果不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明诚其实是应该留在家里好好休息的,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明楼边想着边走进客厅,却看见一个身影卷缩在沙发上。
明楼走上前仔细一看,是明台,正窝在沙发上熟睡着。明楼环顾四周,发现都收拾干净了,完全没有了昨晚打斗的痕迹,这个小少爷要真上心的话做事还是可靠的。
“大哥!”
明诚有些慌张地匆匆走着下楼,走到明楼面前时已经有点气喘。
“对不起,我睡迟了。”
明诚的脸色苍白,脸颊却泛红。明楼伸手探了一下明诚的额头。
“发烧了。伤口发炎了?”
“没事。”明诚勉强挤出笑容强撑着。
“暂时没办法让你好好休息,辛苦你了。”
“我明白。放心吧,大哥,我撑得住。”
这时明台已经醒了,从沙发上坐起身,睡眼惺忪地望着两人。
“小少爷,辛苦你了。”
“阿诚哥,我辛苦了一整晚,有什么酬劳呀?”
明诚微笑着望向明楼,明台顺着明诚的视线,也紧盯着明楼。
“这是你应该做的,还好意思谈酬劳。赶紧去把打破的东西原样买回来,要不然大姐回来了你去解释。”
明台向四处望了望,不禁面露为难之色。要点算打破了什么东西不难,可是要买回原样的就很难了,很多东西他平常根本没去在意,什么样式、在哪里能买到都是个头痛的问题。明诚似乎有先见之明,将一张纸条递给明台。明台一看,每一个物件包括颜色、牌子等细节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明台抬起头,感激地看着明诚。
“阿诚哥,多谢了!”
明楼看着明诚,他想象着明诚忍受着伤口的疼痛,努力挺直腰杆握着笔,一一列出这份单子。明诚也许就是因为熬夜记录这些东西,没有足够的休息再加上伤口感染,才会发烧的。然而此刻的明诚只是从容地微微笑着,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他早已习惯了打理这个家的一切大小事务。
在办公厅里,明楼注意到明诚虽然极力掩饰疲惫,但脸色依旧苍白,动作反应也比平常迟缓。明楼看见了明诚悄悄用右手握了一下左肩,微皱着眉头,虽然只是很快的一瞬间,可是明楼知道他一定是痛到受不了才会有这样的动作。
终于,明楼决定提前下班。刺杀南田的凶手还没有找到,明楼以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为由,要明诚送他回家,因此明诚也就顺理成章地跟着提前下班了。然而就在他们打算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明楼拿起电话筒,对方只是简短地报告了几句即匆忙挂断了。明楼沉着脸,缓缓地盖上电话。
“大哥,什么事?”
“明台暴露了,被困在泰山百货公司。”
“我去吧!”明诚站起身准备转身离去。
“等一下!你去太显眼了,况且你的伤……那附近有没有什么人可以动用的?”
明诚思索了一下,颓然摇摇头。
“是有几个人,但都不合适。大哥,还是让我去吧。”
明楼犹豫不决。他不是怀疑明诚的能力,只是他不想明诚再冒险,至少不是现在这个负伤的情况下;可是明台不能不救,他同样不能让明台有事。
“大哥,不能再拖了,越迟变卦就越大,明台也越危险!”
明楼当然知道,他非常清楚,只是……
“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我一定会把明台带回来的!”
明楼望着明诚那坚定的眼神,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沉重地点点头。他常常需要面对类似艰难的取舍,这当中的衡量标准是什么?他也不敢确定他的决定都是正确的,因为他只是一个人,一个有感情的人。他只希望,他所爱的人都能够平安。
明诚换上一件深灰色的外套,戴上帽子,来到泰山百货公司附近的一条小巷,打量着百货公司的四周环境。李秘书领着几个人守在百货公司的门口,禁止任何人出入。百货公司的后面有个小门,只供相关职员在业务上的方便,知道的人不多,但那里也有两个人在守着。
明诚走到守在后门的那两个人面前,不待那两人出声,明诚即掏出刀子伸向其中一人的喉咙,鲜血顿时从颈部喷出,那人瞬间倒在地上不再有呼吸。明诚早有防备,巧妙地避开不让鲜血沾到自己身上。明诚望向另一人。那人惊恐地看着明诚,被吓得不懂反应,明诚毫不犹豫地再伸出刀子,那人跟着倒在血泊中,还在狰狞地睁着双眼。
明诚看了看在血泊中的两人,将沾满鲜血的刀子扔在地上。如果可以选择,他不会下如此重手,他会先尝试把他们打晕,只是现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消耗太多体力和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持续升高,手脚已没有平时的利落,他必需速战速决。
明诚从后门溜进百货公司,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守在大门口的警察,没有人察觉明诚进来了,除了明台。明台换上工人装,原本打算从二楼的窗口攀岩而下,可是他也想到了后门。他决定先解决在后门的人,要不然攀岩的时候也有可能会被发现。明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后门走进来,在他把后门关上之前明台瞧见了躺在地上的两个血人。明诚抬头与明台四目相望,两人有默契地一前一后走进了一个房间。
“后门已经干净了?”
“是。你先走。”
“不。李秘书已经认出我的背影和声音,此人必需除掉。”
明诚想了一下,他的身份太过明显,不能过于靠近李秘书和
号等人的视线范围,要不然很容易被认出来,解决李秘书只能由明台亲自动手。
百货公司里的人们已经被困得不耐烦了,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蠢蠢欲动,开始有人走前去跟李秘书交涉。明诚悄悄从后门走出去,朝空开了一枪后,迅速撤离现场。突然响起的枪声就像一颗炸弹,引发了人们的惊慌和恐惧。百货公司里的人开始不顾一切地往外逃。
李秘书听见枪声来自百货公司后面,连忙吩咐几个人去后面查看。与此同时,百货公司里的人们不断涌出,瞬间就把李秘书淹没在人群中。明台低着头,不疾不徐地随着人潮走到李秘书身边。明台在李秘书胸前的心脏位置连刺两刀,然后随着人群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另一边,明镜因为进货顺利,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提前回来上海。她想起明诚送给她的那幅画还没有裱起来,决定先到百货公司选个相框。
明镜独自来到百货公司不远处,却碰见了领着一班手下匆匆赶来的汪曼春。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汪曼春在心里不懂演习了多少遍折磨这个女人的画面,但为了明楼,她还是必须保持一定的风度,她跟明楼的关系最近好不容易才有了些进展,她不想再次毁在这个女人手里。
“明董事长,您要去百货公司?”
“不关你的事。”
“有抗日份子躲在百货公司里面,我们已经封锁了那里。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劝您还是赶快离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