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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花溪水寒,沿岸水流舒缓处甚至在水面结起一层晶莹的薄冰,水边的一方青石洗衣埠头上,一名二八年华,穿鹅黄袄的俏丽少女蹲在那浣洗衣物,青葱般的指儿被刺寒的河水冻得通红。
这条花溪以及周边地界全部隶属葬花谷,少女正是谷内一名农籍,平日里除了养花种花,还得帮正式弟子们干这些洗衣扫地的杂活。
少女手上活计麻利,一大盆衣物不到一个时辰就洗净拧干,她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歇了一会,准备抱起木盆离去时,却见花溪中随水流漂近一道人影。
只见那人仰浮于水面,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紧闭着,似乎已经死去。
少女哪见过这么渗人的画面,顿时将木盆跌落,整个人踉跄慌乱地退出了老远,害怕地瞧着那具泊到洗衣埠头的不明来客。
那人死了吗?
少女心惊胆颤,她很想立刻转身逃离,可那落在青石埠头上的木盆和衣物,却让她定住了脚步,就这样僵了许久,直到发现那人没生什么可怕的变化,她才壮了胆子,小心翼翼地挪步回到了洗衣埠头。
她先是扳正翻了的木盆,然后将散落的衣物一件件收好,做完这一切,少女立即退出埠头,才正真松了口气,只可惜这木盆里的衣物没法再荡洗一遍了。
抱着木盆,少女快步朝居所跑去,恨不得能立刻远离花溪,可不知为何,走到一半,她突然停下,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人如果还活着怎么办?
这个念头一经浮现,就挥之不去。
最终,少女心中的善念占据了上风,她放下木盆,转身朝洗衣埠头跑去,来到花溪边,她鼓起勇气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一点儿微弱如游丝的气息呼在她的指背。
还活着!
少女心底的紧张害怕一瞬间化为惊喜,紧接着她双手搭在那人双臂下,费尽全力将人从水中拖上了青石板。
喘了口气,少女这才打量起眼前的人,是个年轻男子,五官端正,只是此刻面无血色,加之此前在冰冷的河水中不知漂荡多久,竟隐隐有些发青,更像极了死尸。
若非刚才已确认过鼻息,少女早拔腿跑了。
这男子一身黑色锦服,看着并不壮实,可对于少女而言,能将他搬上埠头就已极不容易,若要将人救回去,没有人帮忙可不行。
于是,少女再度检查了一下被救男子的状态,确定他在短时间内不会断气后,这才快步跑回家中,喊来了她那正在育花苗的爹。
这是个五十来岁,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见女儿急匆匆地跑进院里,没等他发问,就被拉出了院子,当在路上知道了是人命关天的事,不用人拉,他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到了洗衣埠头,见到地上的人,在女儿的督促下,他二话不说,背起人就往回走,很快将人带回了自家院子。
父女俩一番忙碌,又是换干衣,又是煎药喂药,一顿忙活,才将年轻男子的伤势给稳定住,安置在边角的房屋中。
幸而是在这葬花谷,谷中之人即便农籍也通晓几分药理,寻常伤病不在话下。
如今人算是救过来了,父女俩这才得空道来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