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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东愣住了，这里什么时候变了样？只见外边变得跟地狱一般荒芜，地面被火焰烧得通红，直冒出阵阵白烟。
“不要再打我啦。”一个沉重的呼吸声传来。
杀手的直觉让邵东对周围保持警惕，右肘后顶，想先下手为强。然而当他看到那张人脸时，手臂却突然僵住了。
“费岚山！”邵东的脑子停滞了一下，脱口而出。
费岚山的一身病号服像是被钉耙薅过了，撕烂成一条一条的形状，远远看去就跟穿着拖把一般。邵东却笑不出来，生前光鲜亮丽十分赶时髦的费院长此刻跟鬼似的向他走来：白花花的肉板上满是伤疤。他赤着脚，似乎并没有感到脚底板正冒出烤肉的烧焦味。
还真他妈是鬼。
邵东注意到他的脚踝上挂着一张有花体字签名的牌子，已经被火焰烧掉一半。可邵东依旧认出来了，那是死人才有的尸牌。
正当邵东惊讶之时，费岚山忽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双臂护着额头，“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
“你怎么了？”邵东盯着尸牌，下意识戒备，“我今早上还收到你的死讯，这会儿怎么又活了？”
眼前的费岚山没有影子。
邵东咽了口唾沫，他也是头一次在大白天见鬼。
这时，费岚山抬起头盯着他的脸，愣了一下，忽然大叫道：“人是你杀的，关我费岚山什么事！”他摇头晃脑，眼睛里布满血丝，一会儿又呜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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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邵东奇怪，“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可是话音刚落，费岚山忽然跟疯了似的扑过来，“人是你杀的，你才应该死！”
邵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撞倒在地，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后背触到滚烫的地面，邵东痛叫一声，要挣扎着爬起来，却被费岚山粗壮的手臂卡住了脖子，一拳直击门面。
嘭！
没想到医生的拳头还挺有力。邵东心中暗讽，“就是有一股焦肉味。”
这时，费岚山又是一拳上来。邵东刚站起来又被撂倒，整个人撞在一张相框上，乒乒乓乓，玻璃碎了一地。照片从相框里掉出来，碰到火苗，立刻皱成一团。
“我还得去找安安。”邵东啐了口血，耳朵却在分辨对方的每一个脚步声。费岚山的拳头再次攻来。邵东伸手摸到身畔的玻璃碎片，一个闪避，身形已经绕到他的身后。
噗嗤。
碎片一头戳进对方的颈动脉。
费岚山摇晃两下方才倒下，脖子已经歪了，却依旧不依不饶，布满红血丝的瞳孔瞪着邵东，一张嘴巴犹如苟延残喘的死鱼一张一合，发出粘稠的口水声。
“这下该死透了。”
邵东撩起泞湿的刘海，死人他见过不少，却没见识过死而复生的，一时间脑子里很是混乱。
嘻嘻。
这时，背后传来一阵嬉笑。
邵东回头。
走廊暗处站着一个人影，小小的，正是刚才玩木偶戏的少女。
少女咧嘴微笑，“我看见你杀人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