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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安正色,“很奇怪。”
“奇怪?”
“先说费郊吧。我在他的血液里发现大量麻醉性致幻剂,说明他在死前曾经大量饮用过相关毒品,虽然我不清楚他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胁迫。如果是后者,那凶手的目的就是要他失去反抗能力。这点和赵军的情况类似,凶手也是在他晕厥后才动的手。”
嗯?雷天明发觉不对,“林溪的验尸报告我有看过,除了脖子上有勒痕外,林记者生前并没有过多的挣扎迹象,她咽喉处的伤口平滑,是被人用利器割开咽喉致死,而且体内没有检测出麻醉药物。”
陈安安点头,“你说得没错,死者伤口平滑。能用蛮力把人勒晕、再割开其咽喉的手段,绝对是个老手。而老板娘七年前右手伤筋,别说动刀子了,怕是连拿筷子都困难。”
“可就算女记者的案子跟她没关系,但并不能表明费公子和老赵的命案和她无关。”小林坚持,“老板娘她正因为右手伤筋,所以无法正面和老赵、费公子对抗,所以就选择弄晕他们后再下手。”
“你也承认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陈安安光洁的脸上露出一丝好笑的神情,“我们从死亡时间来分析一下,赵军是在两天前,也就是
月
号的凌晨
点死亡的。而费郊的死亡时间是
号凌晨
点左右。这表示费郊才是第一个被害人。”
陈安安语气冷静,末了又加上一句,“他是被致幻剂放倒的。”
“没错啊。”小林点点头。
没想到陈安安话锋一转,“试问作为一个有明确杀人目标的凶手,你会用最吃力不讨好的方式去杀人吗?”
小林有些拐不过弯来,“什么意思?”
“为什么杀死费郊要用致幻剂,但到赵军这里就用了铁锹?”陈安安步步紧逼,“赵军虽然年纪大了,却是个保安团出身的老警察,身手绝不可小觑。如果我是凶手,右手还有伤,为了保险起见一定会再用致幻剂来放倒目标,而不是用最费力的铁锹!”
“这样想的确很奇怪。”雷天明回应,“难道温梅真的是冲动伤人?割喉案凶手是另有其人?”
陈安安笑了,“其实,要证明温梅说的话是否属实,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到她当天见到的女孩。”
“头儿,我这就派人去找。”小林反应过来,忙跑出去。
“我话还没说完呢。”陈安安摇头。
“这是什么东西?”雷天明注意到桌上还有一个包裹,是从陈安安的家里寄出来的,“这次你回去又有什么新发现?”
“观察力有进步嘛。”陈安安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从包裹里拿出一叠旧报纸,“休假期间我搜集了当年割喉案的相关报道和传闻。综合来看有以下几个特征。凶手至少能徒手放倒一个年轻女性,且心思缜密,极为谨慎,专挑被社会忽视、又容易招惹麻烦的群体下手。”
“被社会忽视的女性?”叶瑛插话。
“妓女。”陈安安说话的时候明显吞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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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鼓足很大的勇气。
“既然这案子由来已久,难道就没有被害人的同行见过凶手?”叶瑛奇怪。她翻阅旧报纸,正好翻到林溪的报道:
被害人身穿一件青色薄衫,围着一条白色丝巾。她披头散发,脸上的胭脂都化开了,显得有些可怖。
陈安安皱眉,“这些女子每天要接触很多客人,而且都是单独接触,发生口角也是在所难免,就算被杀,可是嫌疑人太多,根本叫人无从入手。这也是为什么多年来抓不到凶手的原因。”
雷天明翻阅旧报纸,上面不是有钱少爷家的风流韵事,就是社交名嫒的花边新闻,凶杀案只占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专找女性下手的话,那费公子、老赵的死岂不是很突兀?”雷天明反应过来。
“这正是我想说的,七年前直到林记者为止,割喉案的凶手一直都没有打破他的所谓’规则’。”
或许是怕叶瑛不高兴,陈安安特地加上一句,“我无意冒犯,虽然你的朋友是个记者,但也符合招惹麻烦这个条件,也就是说即便被杀,警察也可能因为她的仇家太多而无法精准定位到凶手。”
“那为什么七年后他会改变作案手法?”雷天明质疑,“我是说他一开始可以徒手杀人,现如今却改用麻醉剂。”
“改变作案手法?你是建立在凶手是同一个人的假设上。”陈安安好笑,“我更倾向于另一种假设,如今的这个凶手在割喉放血,以及摆放死者的方式有向割喉案杀手致敬的意思,可他到底只是一个模仿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