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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潇潇心头一惊,叫道:“剑芒,南宫大哥,是剑芒!”
要知一个人功力若臻至一定境界,便可凭虚御实,将剑气化作剑芒,剑芒若成,则斩金剁铁无往不利,此时莫说剑刃,就算只是碰到剑背,都必定会被剑芒所伤。
却见南宫左手并不夺剑,而是蜷起无名指轻轻一弹,其时他手指与紫微剑相隔两寸有余,但这虚弹之中竟带起一股细细劲力,邪欧冶手腕一震,心中惊道:“扶摇光指么?”但随即发觉这指力劲力虽强,但来势和缓,与扶摇光指大不相同,心中又道:“不,不对,全然不同。”
南宫澈连弹三指,邪欧冶连挡三剑,这三指无声无息,打在剑上之初毫无力道,但后力劲实,有如长浪后继,源源不绝,邪欧冶但觉持剑之手愈发沉重,如坠千钧,急忙回剑成圈,卸去力道,心道:“这小贼好生邪门!”当下怒叱一声,将剑招使得目不暇接,要以“快剑”去破“慢指”。
南宫澈见她剑法更厉,心想这老妪武功奇高,倘若面对的不是自己,只怕早已将敌人大卸二三十块也不止了,叹道:“前辈好武功,只是杀气如此之重,于人于己都无益处。”
邪欧冶大笑一声,道:“兵刃乃杀人之物,武功乃杀人之法,老妪既自称邪欧冶,手中自不知已握下多少亡魂?凭你乳臭小儿,也想跟我说教?所谓江湖险恶,便是再自命清高之人,也无法独善其身,难道你至今为止,从没杀过一人,也未让一人因你而死?”
她此话一出,只见南宫澈眉目倏地一颤,指法募然间由缓转疾,一时间只听“叮叮叮叮叮叮”连声串响,二人剑来指往,劲力相冲如连珠炮响,邪欧冶惊惧交迸,剑招愈使愈快,于顷刻之间已连攻一十三剑,而南宫澈则也还了一十三指。
要知这邪欧冶不光剑艺惊人,对武学所知亦甚广博,但对南宫澈此时所使指法却是闻所未闻,心中不由愈发惊惧,叫道:“好小子,你这是什么武功?”
南宫澈轻叹道:“此我自创武功,不足为道。”二人说话之间,又已斗了三招。
邪欧冶“嘿”了一声,冷笑道:“原来是自创武功,当真后生可畏!”心中暗暗忖度:“他先前三指无声无息,那是至柔的劲力,但后一十三指迅捷无伦,却又是刚猛的路子,这小贼明明年纪轻轻,怎地竟已水火相济,创出这样一门武功出来,当真邪门!”
她哪里想到,当年朱玄林中,南宫澈身遭卫苛行重创,以致朱雀灵力走火失控,死生全在一线之间,事后每每想及,总觉这朱雀灵力太过危险,是以数年间苦心钻研,从“极制经”中悟出一套专门掌控此灵力的武功出来。只因他创此功并非用于打斗,而“极制经”又与习练之人心性相合,是以这门武功极尽守御,而甚少进攻,适才他所使的两股指力,便是其中的“鬼宿指力”与“星宿指力”。
方潇潇虽也瞧出南宫澈不落下风,但眼看他周身咫尺尽是剑光,只消稍有失手,手指手腕便难保住,不由心下惴惴,叫道:“南宫大哥,我来助你!”正欲从旁夹击,却忽觉旁侧劲风袭来,方潇潇心中一惊,闪身避开,只见那斗篷女子横挡在自己身前,喝道:“不准你去救他!”
方潇潇听那斗篷女子声音清脆悦耳,只怕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心中莫名涌上一股怒气,当即摆出家传拳法——“赤堇拳”之势,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南宫大哥?”
那斗篷女子冷笑道:“这位小姐姐,你左一句‘南宫大哥’,右一句‘南宫大哥’,当真也不害臊,你喜欢他是不是?哼哼,你听我一声劝,千万要趁早绝了这个念头,以免将来被他害死。”
方潇潇又羞又怒,喝道:“你胡说什么?”说着右掌疾出,及至中途掌力虚摆,紧跟着左拳已从右掌之下穿出,乃是一招“追云望渊”,方家名门大族,素来对这“仁义”二字瞧得极重,方潇潇既与这斗篷女子无冤无仇,那么这第一招本该使这“赤堇拳”中的第一式“承天礼剑”才是,但是她不知为何,心中只觉这斗篷女子烦人碍眼之极,一出手竟不容情。
却见那斗篷女子右肩微沉,左手斜向上挡,方潇潇只道她要格挡,左拳正欲加劲,却不料她左手一翻,倏然间搭在自己手腕上。方潇潇心中一凛,急忙反掌挣脱她手,叫道:“这是我方家的‘若耶散手’,你……”
那斗篷女子道:“这叫‘若耶散手’么,呸,名字可真难听。”说话之间又先后使出“若耶散手”中的“雨师洒扫”“蛟龙捧炉”两招。
方潇潇又惊又怒又是奇怪,怎想她连所使武功名字都不知道,但随即向邪欧冶看了一眼,心中登时释然,心想这老妪既然熟知方家武功,她再传给这斗篷女在也没什么稀奇,眼见这斗篷女子年纪甚轻,想来功力也强不到哪去,当即不再多言,集中精力于拳脚之上。
哪知斗不出数招,方潇潇便发觉这斗篷女子招式拘泥,不会变通,所会武功原来仅仅不过是方家武学中的皮毛而已,她二人一个是稳扎稳打、循序渐进,一个是一知半解、根基浅薄,使的虽是同一门武功,但所差别之大,判若云泥。
方潇潇心中暗暗好笑,心道:“你口口声声要害南宫大哥,想不到却只有这点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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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将你擒住,看你还怎么害人?”
那边方月蓝与宁子谦正斗的难解难分,他心系方潇潇与南宫澈安危,于激战之时仍时时留意二人局势,眼见南宫澈以神奇武功占据上风,而方潇潇更可说是必胜无疑,心中正感安心,却听宁子谦忽然一笑,道:“方大侠,你是不是觉得你们今日赢定了呢?”
方月蓝一惊,尚未答话,宁子谦兀自又道:“只可惜啊,你们方家定然要被邪欧冶打败,而南宫澈也注定要死在那位姑娘手中。”他一言甫出,突然间抛开方月蓝,向南宫澈与方潇潇飞身跃去。
方月蓝惊道:“糟糕!”待要纵身去追,宁子谦接连比划,已向方潇潇点出两指。
南宫澈听那劲风直向方潇潇而去,急挥两掌屏退邪欧冶,回身去救方潇潇,却怎知这两道扶摇指力及至中途劲力渐缓,竟丝毫未有伤及方潇潇,三人正奇之时,只听“嘶”的一声轻响,那斗篷女子帽檐帽尾同时断裂,掉在地下。
方潇潇与方月蓝同时“啊”了一声,只见一头长发自那斗篷女子斗帽中掉了出来,直直垂在腰间,月光下,一张清丽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
方潇潇初时听这女子声音清澈灵巧,已隐隐觉得她的面貌定然不丑,这时见到她非但不丑,而且还远比自己想象中更为标致,不自禁向南宫澈瞧去一眼,哪知这一瞧,心头立时吓了一跳——
只见南宫澈瞠目结舌,面上神情似震惊又似呆滞,嘴唇反复颤抖似是在重复呢喃什么,过了许久,只听他喃喃道:“心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