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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知不觉过了许久,曲墨见南宫澈这边已无大碍,心道:“我留在此处只会让澈儿分心,接下来是要解决卫苛行,救出恒弟和弟妹才是。”向南宫澈轻声道:“澈儿,我去了。”见南宫澈毫无反应,知他吸纳朱雀灵力已到关键时刻,对周身外物已然浑若不知,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曲墨走出赤梧桐林,但听人声嘈杂,只见四五十人或立或坐,已然早早等在林前,这些人七人一簇、十人一堆,各自聚作一团,显然各是不同的门派,曲墨心道:“此刻不过卯时,便已聚了这么多人,等到大会一起,还不知会有多少人来。”垂下头来,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要知自卫苛行扬言要在赤梧桐林揭露南宫一族秘宝之后,常有武林人士入林中查探,但朱玄阵太过玄妙,入林之人虽多,却未有一人能够深入林心,是以南宫澈与曲墨在七宿位中习武练功,始终没有他人干扰。曲墨这时从林中走出,众群雄见他愁眉苦脸,风尘仆仆,除过感到好笑,均不再去多瞧他一眼。
过不多时,天色愈发明亮,而前来这里之人也愈来愈多,及至辰时,朱玄林前已陆陆续续聚集了三四百人众,曲墨避世已久,对到场的武林人士多有不识,好在他见识广博,只观其身形步法,便可大致瞧出这些人从属门派。
如此细细观察一圈,但见这边是天持派,那边是广陵派,东边是析木鬼府,西边是秦都七星门……总之黑白两道、天南地北,武林中叫得出名号的门派竟有一多半都已聚在此处,曲墨暗暗诧异,心中忧道:“虽早听说卫苛行广发武林帖,却想不到他竟当真能请来这么多英雄豪杰,莫非这朱玄林今日当真要变成炼狱战场?”
这时人群中已有许多人颇不耐烦,但听一人大声道:“卫苛行说要召开大会,怎地他自己还不现身?咱们大老远赶来这里,他却连口水都不管,莫不是是在耍弄咱们?”
此言一出,许多人立时跟着叫嚷起来,要知武林大会乃江湖盛事,除过十万火急之事,开办者必将酒肉备齐,总须先叫群雄吃好喝好,再来共商大事,而卫苛行自大发请帖之后,两个月来便再无音讯,众群雄见他不备酒肉,不设座椅,自己身为主方却迟迟不肯露面,均觉此人实在太过傲慢自大,一时间人人心中皆是有气。
正议论间,忽觉脚下震动,啼声滚滚,张眼望去,只见二十余乘马如疾风般从远处驰来,人群有人叫道:“是素灵派么?”却见马上之人清一色的青衣白袖,当先一人虎目长须,不怒自威,骑在马上便如天兵下凡一般。
曲墨心道:“不对,那是福建方家。”
那一众人骑到近前,那领头之人做个手势,二十余人同时勒马,同时下马,动作干净利落,齐整有素,那领头之人一拱手道:“方家方剑正,见过诸位英雄!”
方剑正成名甚早,年纪轻轻便接管了方家之位,在江湖中地位极高,因方家乃武林第一铸剑名家,是以方剑正又被人尊称做“方剑主”,他这一拱手,群雄纷纷上前还礼。
曲墨虽未见过此人,却早也听过其“一剑十寒”的名头,这时见他气势惊人,语气中威严十足,而其身后弟子也均个个气宇轩昂,心道:“方家能与南宫家齐名,果然并非浪得虚名。”随即目光一顿,只见其中一名方家弟子身形娇小,肤如凝脂,与其余弟子差别甚大,再一细看,原来是一个少女扮作男装,而他身边之人,正是那晚在朱玄林中于南宫澈一起的方月蓝。
曲墨多次听南宫澈说方月蓝与方潇潇对自己相助之事,料知这个少女必定便是那个“方姑娘”了,只见她秀眉微蹙,向方月蓝低声道:“月蓝哥,这片林子那么古怪,他……他会不会有事?”
方月蓝柔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依我猜想,澈弟大概早已离开此林了,否则这十数日来,我跟众师弟每日都入林查找,又怎地会全无踪影?”
那少女点点头,道:“可若是这样,怎地他一直不来找咱们?”
方月蓝轻叹一声,道:“想是他忘了咱们的落脚之处,又或是另有要事,但无论如何,这场大会他是绝不会错过的。”
那少女“嗯”了一声,喃喃道:“一定要平安无事才好。”
曲墨冷眼旁观,见这少女神色落寞,一双美目怔怔注视着朱玄林,不肯移开,心中苦笑道:“澈儿只说那方姑娘如何心善,可怎地没提到这事?”再看方月蓝,心道:“那日我对这小子误施神梦诀,虽然未出真力,但他能够自行破除幻术,也算是了不起之至,可就算你们再聪明十倍,人数多上百倍,也别想能找得到这朱玄阵的七星宿位。”
正想之时,忽听人群中有人哈哈大笑,一队身着紫衣的人众走出前来,为首一人五六十岁,身高体魁,但见他口中虽不断发笑,但面上表情却凶戾狰狞,说不出的怪异骇人。
方家众弟子见这人龇牙咧嘴,只道他欲对方剑正不利,正要拔剑出鞘,却见方剑正昂扬上前一步,朗声道:“原来是宁万群宁先生驾临,你好。”
那人正是宁家之主宁万群,当即也一拱手道:“方剑主怎的如此客气?咱们方宁两家武林齐名,只可惜相聚太远,少有往来,待这大会结束,请方剑主务必带领子弟来我宁家坐坐,让我等一尽地主之谊。”他口中笑吟吟的,但脸上仍甚是凶煞,原来他这面上凶相纯系天生,并非表情,无论是哭是笑,脸上都是这副模样。
却见方剑正闻言双眉一轩,道:“少有往来?嘿嘿,只怕宁先生此言差矣。”
宁万群“哦”了一声,道:“不知方剑主有何指教?还请示下。”
方剑正道:“指教是不敢当,只不过在下以为宁先生适才所言有两处欠妥,第一,所谓百足之虫,至死不僵,南宫一族虽然遭难,却未必不能复出,宁先生只提咱们两家齐名,却忘了南宫家,岂不是不大合适?”
宁万群仰头大笑,道:“不错,南武三家缺一不可,是老夫失言了,却不知另一处又是什么?”
方剑正仰头大笑一声,道:“这第二处便微不足道得紧了,宁先生说咱们两家少有往来,可在下觉得,咱们的往来可一点不少,就在近期,不是才刚刚见过面么?”他说到最后,微微抬起下巴,斜眼瞅着宁万群。
宁万群装作不明其意,笑道:“若老夫所记不差,咱们两家上次见面,应是十二年前海南派掌门的继任大典上,在此之后,又何时见过面了?”
方剑正闻言哈哈一笑,道:“好,好,好……”说到第三个“好”字时,突然间双目精光暴射,倏地抬起手来,使一招“汉皇按剑”,右掌向着宁万群头顶打去。
宁万群大喝一声,身子向后侧斜,用左手架住方剑正这一掌,同时右指向方剑正小腹点去,方剑正左手横挥,手上袖袍卷向宁万群右指,宁万群叫道:“来得好!”急催劲力,右指发出“嗤嗤”声响。
二人劲力相交,只见方剑正袖袍急速鼓胀,内中“哔啵”之声连声串响,紧跟着“砰”的一声,方剑正与那凶人同时向后震开三步,霎时间一股气流旋冲直上,满场白片纷飞,如雪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