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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了点头,马三儿心里大概有了个底儿。
不一会儿,天色渐渐昏沉下去,几人寻到一绿洲酒宿,准备修整一宿。
浅浅的湖泊周围,矗立着一座半圆形客栈,岩石打的地基,屋内的木屋顶用铁锁连着地桩。
除却墻檐两侧各有一通风口外,客栈被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铁锁间交叉绕在半空,燃烧的火炉吊在上面,屋内散发着厚重的热气,其间还夹杂着醇厚的酒香味。
商旅行客佝着头,一撇进酒宿,便褪去身上厚重的羊皮大衣,叫些热酒和肉干。
在这荒凉的大漠中,梆硬而紧致的牛肉干或许是最好的下酒菜,百年之中,也未曾改变这一点。
常旅行大漠之人在路上总是很少说话,低着头,抵着风沙前行。
所以一到酒宿,便倾吐着一路上的寂寞、枯燥,讲诉着一路上所见闻的趣事儿。
几个汉子围在一张老旧的木桌前,或是干脆靠在用来压木桩的沙袋上,一手拿着温好的热酒坛子,便开始滔滔不绝地吹嘘起来。
不一会儿,白晓天几人便走到了绿洲边上,沿着厚重而宽大的石阶,向下佝着头,走进了酒宿的地下一层。
扑面而来的热气瞬间侵袭全身,醇厚的烧酒味弥漫在火炉下的热气中。
脱下厚重的袍子,白晓天挤过拥挤的人群,最终在二楼一角的木桌旁坐下。
混乱的人群你拥我挤,突然,一灰袍老头从人堆里跳了出来,大吼道:“谁偷了老子的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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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站出来!”
这话一出,像是一颗响雷一般,周围的人群纷纷散开,围成一小圈儿,一脸警惕地盯着老头看。
灰袍老头撇头缓缓环视了一眼众人,目光中充满了凝重和怒火,冷哼一声,转角上了二楼。
一众商旅行客这才松口气,目光中充满了畏惧的神色,偷摸着闪一边儿去。
也有些胆大的好事儿主,面色带着兴奋,一双眼眸时不时偷瞄着老头的动向。
桌角旁,马三儿把三把斩马刀靠在木栏杆边上,松了松膀子,刚喝下一碗热酒。
灰袍老头猫着腰,双手背负在后背,脸色阴沉,眼眸中充满了狡黠和贪欲。
在过道边上,没走几步,便停在了一旁,装模作样四处瞅了几眼,便缓缓朝着白晓天几人走来。
灰袍老者一声大喝,指着靠在一旁的斩马刀便吼道:“这不是我的枪吗?你们偷我枪!”
闻言,白晓天放下了手里的温酒,撇头瞅了瞅跟前的山羊胡子老头,笑道:“老东西可不要乱说...”
马三儿倒是饶有兴趣,缓缓站到了一旁,混迹到围拢的人堆里,两眼期待地等待着一场乱斗。
云舞和花曦月端详地坐在桌前,仍旧气定神闲,仿佛不管她俩事一般。
羊胡子老头气得手指发抖,目光、语气中充满了质疑和责骂,道:“年轻人,不讲江湖道义,我劝你赶紧把枪还于老夫!”
冷笑一声,面色逐渐阴沉下去,喝下了桌前的温酒,白晓天随口问道:“今天我要是不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