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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呢?我听老头子说了,我们去绝刀门之后,你小子就没在谷中待过几天,又跑哪疯去了?”荆棘正在收拾行李,情绪罕见地十分高昂,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未明心中叹了口气,说道:“二师兄,你这是要去哪?”“你可听过佛剑魔刀?”荆棘突然扭头问道,目光犀利,未明心中一凛,缓缓说道:“据说……是五十年前铸剑山庄的庄主以一块阴阳磁石所铸,魔刀削铁如泥,吹发立断,而佛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不过……任前庄主造出佛剑魔刀后,便不知所踪,江湖谣传说是阴阳磁石非人间之物,庄主虽然将其打造成神兵,却也无法消除刀剑中的戾气,无法为世人所用,只得带着它们遁世而去。”“哼,倒还有点见识。”荆棘已经背上行囊,大步走出屋外,“这次去绝刀门的路上,我得到了一个消息,佛剑魔刀近日重现江湖,就在乐山大佛处,我想去证实消息的真伪。”
“乐山大佛……就在四川,你刻意从成都回谷再出门,是不想让大师兄知道吧……”未明轻声说道,荆棘顿了一下,看向未明,目光大有深意,他笑道:“你果然聪明过人,既然是宝物现世,怕是到时候少不了一番争夺,自然也并非师兄所乐见。那么现在,你打算去告密么?”“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告诉我,是想测试我么?我不会泄露你的行踪,但作为交换,我要和你一起去。”此前未明以含光战胜荆棘,令他对兵刃有了强烈的执着,这次的佛剑魔刀他势在必得,未明能做的,只有亲自……“哼……倒还算句人话,你要是真敢和老头子告密,我定饶不了你。也罢,就让你跟着长长见识,没多少时间了,立即出发吧。”未明身上还带着去兽王庒的行囊,连准备都省了,直接与荆棘一同出发。
与荆棘二人的旅程实在不能称得上有趣,荆棘几乎全程一语不发,只是擦拭着自己的铁刀剑。不过他眼中的光芒却是日益强盛,看来已经幻想着拿到佛剑魔刀的情形了吧。两人日夜兼程,很快就赶到乐山城郊。“山是一座佛,佛是一座山”,这尊通高七十余米的佛像,说是中华文明的瑰宝也不为过,站在巨大的佛像面前,更加感到身为人类的渺小,也不知是费了前人多少心血,才完成这样的奇迹。“这便是乐山大佛么,果然蔚为大观。”“嗯,相传唐朝海通禅师见此地因三江汇流,水势汹涌,屡屡使舟楫翻覆,船毁人亡,心生不忍,为普渡众生,减杀水势,乃召集人力物力造此佛像。”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荆棘竟然开口介绍,“此浩大工程前后费时九十年,经由海通师徒与三代工匠之努力方始完成,的确是鬼斧神工。”“哇,二师兄竟然知道这样的典故,了不起!”未明大声拍掌叫好,荆棘微微脸红,竟是有些害臊,他扬起拳头怒道:“你敢学老头子说话……活腻了吧小子!”“二师兄饶命!”未明抱头求饶,同时目光朝上看去,“二师兄,巨佛头顶上似乎有人影。”荆棘张目看去,果然隐约见到两道人影,心下一凛,大喝道:“上去看看!”
两人一路飞奔,很快就冲到山顶,凌云寺门口的僧人正欲问询,荆棘却径直越过了他,闯入寺中。未明赔礼道歉过后,也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很快,两人便赶到大佛头顶。只见一个服饰精致的男子正和一个白发老者相谈甚欢,而那贵公子手中正持着一把宽大厚重的黑剑与一把散发出森冷寒意的金刀,自是佛剑魔刀无疑。“多亏世伯及时告知家父佛剑魔刀出土的消息,晚辈才能抢先一步,在觊觎刀剑的人士赶来前将双刃取回,晚辈谨代铸剑山庄谢过世伯。”任剑南躬身行礼,而那个老者笑呵呵地扶住了他:“世侄不必客气,老朽与贵庄素来交好,家父与任老庄主更是八拜之交,直到逝世前仍挂念着挚友的下落。虽然故人不在,但物归原主,也算得偿所望,不知道贵庄打算如何处置佛剑魔刀?”任剑南微微沉吟,说道:“实不相瞒,家父打算熔毁这对刀剑。”看到老者脸上的愕然神色,任剑南苦笑道,“您也知道,我铸剑山庄屡屡因神兵利器而遭受觊觎,甚至险些毁于一旦。这佛剑魔刀重现江湖,若任其留在世上,怕又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家父实在不愿看到旧事重演。”“原来如此……”老者重重地叹了口气,“虽然可惜了这两把神兵,但任庄主所虑不无道理,或许这就是它们的宿命吧。”
“何必暴殄天物呢?”荆棘与未明早躲在一旁,只是任剑南专心与老者说话,没能注意。此刻听到铸剑山庄打算毁掉刀剑,荆棘再也按捺不住,飞身而出,刀剑架起,任剑南避无可避,只好举刀剑迎战。然而仓促之间不及使力,加之看到荆棘未明他更是惊愕不已,况且佛剑魔刀又十分沉重,才举到一半便抬不起手。荆棘见状大喝一声,将刀剑收回腰间,双手扣住任剑南手腕,任剑南痛哼一声,刀剑脱手,而荆棘顺势接住,跃了开来。这几下兔起鹘落,直到神兵易主,任剑南都还未反应过来。“哈哈哈……这就是佛剑魔刀……”荆棘举起佛剑魔刀,感受到兵刃中传来的凛冽杀意,不由欣喜若狂,“若铸剑山庄没把握守住这两把神兵,就由在下来保管吧!”荆棘没有注意到,不知不觉间他已双目通红,散发出惊人的战意,而佛剑魔刀也在微微颤动,似乎对这位新主人颇为满意。
“荆兄,你方才所言……是什么意思……”任剑南终于回过神来,却满是难以置信。“字面意思,今天,我荆棘就要成为这佛剑魔刀的主人!”荆棘一声长啸,同时刀剑似乎在回应他一般,发出了轻微的龙吟之声,荆棘听了更加把持不住,不断挥动着刀剑,感受到招式变得前所未有的流畅,荆棘竟渐渐失去了理智。“佛剑魔刀乃是铸剑山庄之物,你凭什么……未明兄,逍遥谷何时干起强盗勾当来了!”终于认清了眼前的事实,任剑南不由心头火起,转向未明质问道。未明的脸色阴沉如水,静静地看着荆棘,还未说话,荆棘却咆哮道:“强盗?明明是贵庄舍弃了这对刀剑,我不忍暴殄天物,取而用之,不仅替贵庄省去了麻烦,还物尽其用,不是两全其美?你看,这对刀剑都表示喜悦呢!”荆棘将刀剑相交,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哈哈哈,到手了,我去也!”荆棘放声大笑,就要离开,任剑南见未明一语不发,心下更是焦急,他自非荆棘的对手,但身为铸剑山庄少庄主,他也绝不能忍受这等侮辱。白晶出鞘,任剑南跳下佛顶,大叫道:“荆棘!想取走刀剑,先打败我再说!”荆棘突然停住脚步,回身过来,脸上的神色已经不能说是狂热,简直近乎狰狞:“这可是你自找的。”在那凛然的杀意下,任剑南全身发抖,但他咬紧牙关,举剑直指荆棘。
“荆棘,休要猖狂!”从门外又跑进三人,将荆棘团团围住,原来是夏侯非、西门峰与方云华。“荆棘,佛剑魔刀是铸剑山庄之物,你凭何抢夺!”“哈哈哈,想不到天剑门、绝刀门还有武当派,也如此关心佛剑魔刀之事?”三人自是听到佛剑魔刀问世,匆匆赶来想要抢占先机,结果却发现荆棘已强抢刀剑,慌忙现身阻拦,被荆棘一喝,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而任剑南也是表情古怪,想来也看穿了三人用心。“武当向来便关心天下各派之事,得知神兵现世,自然要前来探查,以期能够物归原主。”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可是方云华的专长,自是信手拈来,夏侯非、西门峰闻言也是纷纷附和:“对,我们和铸剑山庄交情匪浅,自然要前来关心。”“只怕是觊觎多过关心吧!”荆棘扬起刀剑,傲然说道,“到最后,敢说出真话的,倒只有荆某了!”“荆棘,休要胡言乱语,夺人之物,天理难容,快将佛剑魔刀还给任少侠!”方云华厉声喝道,然而荆棘却充耳不闻,环视全场后冷声说道:“自古宝剑配英雄,佛剑魔刀的主人,当然也是能者居之。今天诸位要是有能耐把它们从我手中夺去,我自是二话不说,谢罪认罚。不过……诸位要是输了的话,希望也能输得服气,闭口不提才是!”
“好狂妄的口气!”西门峰绝非性子温和之人,当即拔出长剑,“你是觉得自己能打赢我们这么多人?好,若你赢了,西门峰今日就当个瞎子!”“哼,西门猪倒还有点骨气,我夏侯非也答应了!”夏侯非举起长刀,怒视荆棘,而方云华也抽出君子剑,冷冷注视着荆棘,一语不发。“也罢,若佛剑魔刀真认同了你,我也无话可说。”任剑南也围了上来,这四人的武艺均算不俗,尤其方云华更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以一敌四,纵是荆棘也将陷入苦战,然而,这指的是平常的荆棘。“哈!”荆棘一步踏出,直直冲向四人中最弱的任剑南,佛剑挥出,魔刀在后,正是走剑行刀,不过考虑到佛剑的重量,这样的用法才是极限威力。任剑南勉强以白晶格挡,但他纤弱的手臂如何能承受这股巨力,手腕登时断折,人也摔倒在地,顿时失去战力。其实荆棘的武学天赋甚至还在谷月轩之上,要不然也不能领悟出刀剑归真的境界,创出这刀剑十杀。但他一直受到心魔困扰,以至心浮气躁,每次与谷月轩交手,都以败北收场,长此以往,他自己都没发现,从内心中他就畏惧着谷月轩。心怀恐惧,又何谈超越?故而荆棘一直止步不前,并非输给了谁,只是败给了自己。
然而佛剑魔刀为他解开了心结,他深信这神兵利器能提升他的力量,能帮助自己跨越长久以来的门槛,而他也确实做到了。现在的荆棘,前所未有的强大,或者说,他终于发挥出了他应有的实力,自信?狂妄?或许该说是癫狂,但他在这疯狂中能保持理智,做出最佳的判断,此刻的他,恐怕已经和谷月轩持平,甚至超越了谷月轩。荆棘一声虎吼,刀剑合并,强横的剑气斩向西门峰,夏侯非擅长防守,一时难以取胜,而西门峰的狂风快剑眼下则根本不是荆棘的对手。若是他们齐心协力,西门峰专职进攻,夏侯非负责保护,倒是有些难缠,可惜荆棘看准了两人的芥蒂。果然见到荆棘全力抢攻西门峰,夏侯非立时出手攻向荆棘破绽。西门峰无法招架荆棘的攻击,虎口震裂,长剑脱手,而本不擅于进攻的绝刀刀法,对于此刻的荆棘,实在是太慢了。逍遥游施展,荆棘居然擦身避开了夏侯非的大刀,同时朝夏侯非怀中撞去,沉肩抬肘,重重地击在夏侯非心口。夏侯非痛哼一声,也委顿在地。转眼只剩下方云华一人,独木难支,虽然柔云剑圈已经展开,但是荆棘以力破巧,借着佛剑宽厚,硬生生地拦住君子剑的轨迹,然后魔刀挥下,方云华虽然撤身避过,但是被刀风剐蹭,衣裳被划出了一大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