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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不辱命,徒儿摘得了本次洛阳花会的桂冠。”当夜王蓉准备了一大桌的菜肴庆祝,还将今天的事情一一说与无瑕子,她口齿伶俐,说得绘声绘色,令无瑕子仿佛亲临现场一般,自是心花怒放。“好,好徒儿!今日为师真是太高兴了!”饭后无瑕子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作为奖励,未明儿,跟为师来,我有话要对你说。”未明闻言当即起身离席。两人一路走到无瑕子房中,扶着无瑕子坐下后,未明这才恭敬地站在一旁,无瑕子笑道:“不必这么拘谨,我们逍遥谷素来不重这些虚礼的,坐吧,未明儿。”未明拉过一把椅子,轻声问道:“不知师父找我何事?”
“未明儿啊,你与你的两位师兄不同,几乎不怎么待在谷中练功,可武功却是进益神速。听忘忧谷的几位老友说起,都夸你的技艺已经不在他们之下,简直匪夷所思,想来只能是你天赋异禀所致。因材施教,你既是这般奇才,若用寻常眼光要求你循序渐进未免暴殄天物。这本典籍乃是我派秘传的小无相功,你且收下。所谓不着形相,无迹可寻,习练以后天下任何武学但凡知道个大概,便能施展。”无瑕子将一本发黄的书卷递给未明,继续说道,“这门功夫极为高深,你的两位师兄我都尚未传授,希望你能好好研习,将我逍遥武学发扬光大。”“师尊厚望,未明无以为报,唯有勤加修炼,不敢有负。”未明双手接过小无相功,恭敬地向无瑕子下跪行礼。“起来吧,我相信你定能做到。还有一事,我在成都有位好友,名叫年祈,是位手艺高超的厨师。为师曾经受他照顾,一直想要报答。近来终于寻到了一把玄铁菜刀,想要赠送与他,你可愿替为师跑这一趟?”
“师父有命,未明无有不从。不过既然对方是位厨师,蓉儿喜好厨艺,弟子能否带她同行?”“蓉儿……此去路途遥远,保不准会有什么风险……而且为师想……”“带我去嘛,带我去嘛!”王蓉猛地推门进来,她刚才就悄悄躲在门外偷听,无瑕子心中想着未明的事没有注意,但却逃不过未明的耳朵。“你这丫头,怎么偷听为师说话。”“师父!上次杭州您就不准我去,这次可不能再拦着我了!有小师兄陪着我,一定不会有事!而且对方是大厨的话,蓉儿更不能错过这个取经的机会!”“师父,您就让蓉儿去吧,弟子会保护好她的。”无瑕子露出为难的神色,半晌后叹了口气说道:“原本我想……算了,就依你们的意思,早去早回,可不要贪图玩乐,明白了吗?”“好耶,师父果然最疼蓉儿了!小师兄我这就回去准备行李,明天我们便出发吧!”王蓉一溜烟跑了出去。无瑕子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未明心知肚明,也不点破,请辞回房。这小无相功他早已掌握,不过今日之后,他总算可以名正言顺地使用,不必担心露馅。
“老板,我要雇辆马车,麻烦挑一匹耐力足的马,车子也牢固些,尽量少点颠簸,银子不是问题。”“好勒,小李,去给客官挑一匹大宛的良驹,配上前个月刚做好的新车。客官,那车子是按照官府规格设计的,保证您路上舒服得很,只不知客官要到哪里去啊?”未明微微一笑,提起真气朗声说道:“如此甚好!在下要去成都办事,路途遥远,需要做好准备!”“小师兄!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吓死我了!”未明突如其来的大喊把王蓉吓了一跳,驿站老板也是捂着耳朵,用看疯子的眼神盯着未明。未明却是毫不在意,掏出银票爽快地要下了这辆马车。他这番说辞自然不是说与驿站老板,他们早上刚进洛阳就已被人盯上,那人一路尾随至此,未明这是故意暴露了自己的去向。
已经入夏,天气十分炎热,向着川蜀之地进发更是愈发难熬。未明担心王蓉中暑,都是选择清晨、傍晚出发,避开正午骄阳,途经长安时还给王蓉买了不少土产小吃。从陕西沿金牛路进入川蜀地界,蜀道崎岖难行,避免颠簸自是缓慢前进,故而足足用了二十余天方才赶到成都。“终于到成都了啊……”饶是如此,王蓉仍因舟车劳顿,水土不服,显得十分憔悴疲惫。“嗯,蓉儿,你也乏了,我们先去找年老爷子的酒楼,把你安置下来。”年祈的芙蓉坊位于城中繁华地段,找起来自然毫不费力,但一眼看去,相比周围各种热闹的店面,芙蓉坊的生意十分冷清。虽然还未到饭点,但周边如担担面摊、兔头馆等都是生意兴隆,几家酒楼也都陆续进了一些客人,谈天说地,等着大快朵颐,独独芙蓉坊却是门可罗雀。王蓉十分困惑:“小师兄,师父不是说年老爷子是个手艺高超的厨师么,为什么会……”“这个嘛,凡事可不能只看表面,咦,好像看到故人了。”
“芙蓉,你的手怎么样,真的不打紧么?我带你去找大夫看看可好?”只见一个腰挎大刀、身材魁梧的大汉站在芙蓉坊门前,正是绝刀门的少主夏侯非。他对面站着一个姑娘,长相温婉甜美,乌黑的长发用红色布带绑紧。只是穿着十分朴素,一件普通的蓝色布衣,既无首饰,也无脂粉,竟全然不加打扮,如同寻常酒楼杂役一般。看到夏侯非紧张的模样,女子微微一笑:“不过是让锅子烫了一下,泡个凉水就好,对于厨师来说是常有的事呢,夏侯大哥不用担心。而且比起我来,夏侯大哥你的手上才满是布满伤痕和老茧呢。”女子抓过夏侯非的右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伤疤,温柔地说道。夏侯非登时涨红了脸,如同猴子屁股一般,他连忙抽回了手,挠着头笑道:“哈、哈哈,我是练武之人嘛,这是当然的!毕竟我要抓紧脚步,可不能输给那只西门猪!”“你们男人真是的,这么爱逞强……”女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那边夏侯非看着女子,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好巧,这不是夏侯兄么,竟能在此地相见。”再让两人腻歪下去,可就没完没了了,未明只好出声打断。“啊?东方兄,真是巧啊!咦,你不是王蓉妹子么?你们两个怎么会走在一道?”未明摸了摸王蓉的小脑瓜,笑着说道:“王虎前辈托家师教导这小丫头习武,现在她可是我的小师妹。不过这丫头在谷内呆不住,这就跟我跑来成都了。”看着王蓉没有丝毫抵触,反而颇为享受未明的关爱,夏侯非眼中出现了一丝艳羡:“东方兄对女孩子果然……咳,我在说什么啊……那个,东方兄,不知怎么有空来成都游玩?”
“实不相瞒,在下奉家师之命,特来拜会芙蓉坊的年老爷子。”“咦,你们是来找爹爹的么?”那女子有些惊讶,夏侯非赶忙介绍道:“啊,这位是年老爷子的千金,年芙蓉姑娘;芙蓉,这两位都是无瑕子道长的高徒,这位是东方未明兄,这位是王蓉妹子。”“原来是无瑕子老先生的徒弟,家父时常念叨着尊师呢,快快请进。夏侯大哥,那个……”“你们忙,你们忙!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先行告辞!”夏侯非慌忙向几人告别,然后便大步跑开了。“呵呵,没想到夏侯大哥居然……这可真有趣,要怎么捉弄一下呢?”王蓉见状坏笑道,未明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敲:“又想干什么坏事,赶紧进去拜访年老爷子吧!”“呜……小师兄又欺负人家!”王蓉作势要打未明,未明却早已冲进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