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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过了大约一年之后,某一天,诚哥突然和浩子商量起来——“我大学时候结识的学长毕业回家了,想要在酒吧一条街那里盘下一座店面开一家酒吧,问我要不要成为合伙人……”
“我寻思着,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像我这样到处兼职,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几个钱!”
“……而且听说最近,我大伯家,老城区的房子都给拆掉了,得了不少补偿款,我去借一点,带着利息,你看有希望吗?”
“肯定有希望啊!带什么利息呀!那可都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啊!等你挣了钱,再带着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呗!”
一想到以后都有“免费的”啤酒可以喝了,浩子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诚哥于是心花怒放地将所有的兼职都给辞掉了,再立马带上几盒好烟好酒,迫不及待拉着浩子一起壮胆,“视死如归”般来到大伯家,十分诚恳地低下了姿态,开口借起了钱。
可没想到,遭受到的却是一顿冷嘲热讽,与破口大骂。
“哼!我就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哈!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自从诚哥浩子进门以后讲明来由,大伯便沉默着,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大伯母却像是吃了炸药一般,咬牙切齿着,脾气一顿猛烈地爆发了出来。
“你可千万别再来祸害我们家吧!年纪轻轻的不学好,整天就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说你干点什么不好?却偏偏想学人家开什么酒吧?!真是要了命了!……”
“你也不想想你什么家庭条件?!家里还能拿出那么多钱来,让你想败就要败呀!?要不是你那该死的爸妈……”
“嗯!——哼!哼!哼!——哼!”大伯立即“适时地”大声咳嗽一阵,同时连忙使了使眼色,赶紧叫停大伯母立马就要脱口而出的各种恶毒咒骂。
“哼!我倒真是欠了你们家的!”大伯母被打断后,立即冷笑一声,再恶狠狠地瞪一眼在场的所有人,接着便骂骂咧咧地愤然离去。
剩下的几人,尴尬无语着坐了没一会儿,浩子便要拉着诚哥起身离开。
一直保持缄默的大伯,却突然开口解释道:“你也别太埋怨你伯母,——她也是心里太苦了。”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小兔崽子早就学坏了,三天两头地净给我惹麻烦!动不动就到处和人打架斗殴,到处惹事生非,这几年可是因此赔了人家不少钱啊!哎哟!我是打也打过了,骂也骂够了!——也狠下心来送去关了几回,可他就是屡教不听,死不悔改!……”
大伯用上一副痛心疾首、无可奈何的悲恸模样,沉重哀叹到。
而后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说到:“哦,对了,前段时间老城区的房子都给拆掉了。补偿了——也就几十来万吧!你伯母和我都觉得,把钱放在家里面,心里总是惴惴不安,不够踏实。——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那败家小子给偷了去,没几天又得糟蹋败完……所以上一个月,新区开了个楼盘,我们就把钱都拿去交了首付……想着你哥虽然不肖啊!但是,还是得给他买套房子,以后他也才好讨个媳妇,安个家呀!你说是不是?……”
静静地听着这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诚哥微微点点头,没说话。
而浩子却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这两口子,虚与委蛇的一唱一和,与假惺惺的软硬兼施,于是忍着想要骂娘的冲动,拉起诚哥就往外走。
并故意“阴阳怪气”地回头大声叫上一句:“大——伯!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了吧!”
诚哥大伯也是不出意料地,没有半点挽留或是抱歉的意思,只是默默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沉沉地叹了口气。
回来的路上,诚哥一声不吭,表情管理却是早已失控,扭曲一团。
浩子想要安慰一番,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于是两人只能一路拉长着脸,一前一后,闷闷不乐又愤愤不平地回到了租住处。
“上个周末,我在步行街发传单,我大伯看见我后,也没躲着我,反而还给我买了瓶水……还对我说——‘别太逞强,有空就回家吃饭!’……”
“所以……我以为……”
等回来后,两人无言瘫坐在沙发上,又接着好一阵的沉默之后,诚哥忽然开口解释道。
浩子挠挠头,迅速想了半天,却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劝解话语。——总不能骂他伯父伯母虚情假意,冷酷无情吧?——虽说这些都是事实,但是避免不了,会一不小心,成为撒在诚哥伤口上的盐罢,或是成为他的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