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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晟如此精神紊乱的失智模样，倏然勾起了那些看客们的好奇心，他们叫停了射杀，都想看看如今这个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行的，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男子，是如何被痛苦吞没，扭曲的。
“仓晟，仓晟你怎么样！”苏木苡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踉跄的靠拢过去，想看看他的伤势。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浑身上下在如何的颤抖，一呼一吸都赢弱到了极点，他眼里的神色没了任何色彩，毫无生机。
宛如得了绝症的孩子，在悄无声息的无力呼救着。
像是半空中有一把刀，在一下一下的将他凌迟。
所有血肉骨髓都被从这躯干里抽离殆尽的时候，灵魂都变得不再重要。
“你怎么了——”当下，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栖身向前，将他拥抱住，用最原始的方式，想支撑起他的情绪。
这个孩子在她怀里眷恋了两秒。
那是多久多久，都再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所有美好的事物都不应该跟自己沾上关系。
再抬起头的时候，眼里只剩下暴怒和肃杀。
募地，他以巨大的力量猛推开她的手臂，将脚边早已破碎的玻璃烟缸摔砸向苏木苡的脸。
右颈处被碎片割的生疼，浸染了衣领处一片艳红。
“小娅，我的芯娅……你们这群禽兽！我要杀了你们！我要让你们整个厂子给她陪葬！”
仓晟几乎疯癫的叫喊着，将那个早已失去意识的女孩拉扯出来抱在怀里，血泪都混落在一起。
八年前，芯娅是怎样被那群禽兽玩弄，她的衣服和灵魂如何一点点被撕碎成残破不堪的样子，她的身体如何一次又一次被肮脏的唾液吞噬，她向自己投来的眼神是怎样的绝望心死——
好像都正在重演。
他甚至被逼着亲眼看过一次，那也是她活着的最后一天，她也和女孩一样忘记了反抗。
每一帧回忆，都是这些年陪伴着他每个夜晚的噩梦，都是插入心口的刀子，发作一次，就深一寸。
死亡从来就没有远离过他，这场凌迟的处死，似乎只是在因为某些执念一再延迟，但终有一天会到来的。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到了天堂又或是地狱，他们还会再相见吗，芯娅还会不会穿着那身最爱的白色连衣裙，站在路口等他。
“哥，为什么连你都救不了我——”
她会这样问自己吧。
仓晟的神智已经无法判断任何事情，甚至忘了自己正在为什么而发疯而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