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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挺之已经换好了一身便服,在书案前好整以暇的练着书法见赵明诚腆着脸走进来,更是连头都没有抬,继续写着字。
赵明诚自然不敢催,一直在旁恭敬的候着,顺便品评着赵挺之的书法水准,以他如今的书法水平看来,赵父的笔法遒劲有力,能看出已经颇得虞世南的神韵。
见赵挺之写完收笔,赵明诚自然第一时间走过去拍马屁,“爹这‘选贤任能’四字当真妙不可言,笔法老道,实在是高啊!”
“哦?”赵挺之好笑似的看着赵明诚,“那四郎觉得,你这字又如何?”然后从一旁抽出一叠糊好的纸,纸上赫然写着“赵明诚”几个大字。
赵明诚打开一看,是自己太学四月私试的答卷,可怎么会在赵挺之这里,不该是在太学吗,“爹你从哪搞来的这试卷,舅舅给你的吗?”
“哼,他陈无己躲我还来不及,”赵挺之先是表示了一番对陈师道的不屑,然后才解释道。
“太学私试与公试的答卷最后都会发往礼部存档,以备随时翻查,防止有学官从中牟利,你这卷子是礼部一个书吏从中翻出来讨好我的。”
“哦”,赵明诚挠挠头,自作谦虚的说道,“论书法,自然是比不过爹你了,孩儿还需要勤加练习。”
赵挺之自然看出赵明诚是自谦之词,他怎能看不出儿子的书法已然自成体系,迈入大家行列,可这傻儿子还对自己的经义答策那么自信,这种情况进官场岂不是白给。
“论书法?四郎你当真认为你的经义答策做的就很好吗?这要不是陈无几那腐儒,换你爹我阅卷,只能给你评最后一等的成绩。”
“啊?没爹你说的这么夸张吧,我觉得自己写的还行啊。”听见这话赵明诚是真的惊了,本以为自己文章还可以啊,也得到了陈师道的默认,可没想到在赵父眼里竟然如此不堪。
“还行?先说你那试点进行变法的观点,你写的倒是很轻巧,可你考虑过当时王公所处的情况吗?几乎是举世皆敌,随时可能如范文正一样被罢免导致新法被废,必须及时与守旧派抢时间先行推动新法,还等试点几年后,你以为神宗是等的起的人吗?
再看你那不可因言废事、因事废人的言论,若是党争从未开始,倒也失为圣人之语,可前有司马光一干守旧派元祐年间打压了变法派八年,后有重掌朝堂不到六年的变法派原样奉还打压守旧派,你如今提出这些言论,放章相、蔡相眼里就是准备为守旧派翻案!
......
总之,你这些言论看似公允,是为天下计,可若有心怀不轨之人另行解读,你这就是公然为元祐旧党开脱,帮守旧派说好话,放绍圣时,咱们全家都得因你而流放岭南。”
这实在是自己亲儿子,不然以赵挺之对元祐旧党赶尽杀绝的态度,早弹劾到官家那里了,所以说话时胡子气的一抖一抖,让赵明诚甚是瘆得慌。
“恩,孩儿受教!”
自穿越以来,赵明诚还是之前大学写论文那种形式去写文章,尽量写出新意,可这个时代要求的不是你观点有多新颖,而是你站的位置对不对。
赵明诚自然也明白现在朝堂还是变法派一家说了算,贸然说出这些有违变法派行事的观点,自己还盼望着通过科举入仕呢,而如此言论肯定会影响到自己的科举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