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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杜泽安叹气，然后挨着洪生坐了下来，他斟酌字眼之后，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伥鬼善于变化，趁乱就会扰人心智，所以你刚才看见的都是假象。”
“我知道。”洪生见杜泽安找到了自己，便知道是时候该回梨儿阙了，他率先站起身来，然后朝身后的旱柳望了一眼：“但是刚才她好真实，也好美啊～”
杜泽安听到这里，
瞬间觉得自己刚才那番话有些残酷。
既然洪生能在魅惑之中存活下来，最后也没失了心智变成伥鬼，那么他心中对这场假象肯定有所察觉。
若是如此，自己又何必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而搅人清梦呢？
想到这里，杜泽安便不再言语，起身便拉着季萍往回走，给洪生留下了一个适合思考的距离。
“大人，我总感觉周围有人跟着我们，毛飕飕的……”季萍牵着杜泽安的右手，心神有些不安，她张望着林间四野然后小声嘀咕道。
说起来，
杜泽安之所以第一次就能用肉眼见到英灵前辈，还多亏了季萍。
因为她昨夜用犀牛角给自己按摩，无意之间，就让自己有了通灵的契机。
若非如此，自己在梨园汇见英灵之时，肯定就会对着一团空气尬聊，这想想都觉得十分滑稽。
而杜泽安见季萍一惊一乍的，像只小兔子，不免感觉有些心疼。他左手暗暗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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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示意身后两名亲卫拉开距离，别跟的太紧。
“这样呢？这样就没人跟着我们了吧？”
“不是吧大人！刚才真有人跟着我们？我的天！”季萍一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她搂着杜泽安的脖子就不愿撒手，仿佛地上就有无数只鬼手要抓她的脚踝。
啧——
说漏嘴了。
不过这丫头倒也是心细，只言片语的细节都能抓住，难怪虎妖身死之后，她马上就能摆脱伥鬼的心灵控制。
事到如此，杜泽安也不好再隐瞒英灵的存在了，他边走边将梨园埋葬了上千位前辈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季萍。
而季萍歪着头听完之后，
大出杜泽安所料。
她竟饶有兴趣的让杜泽安再深入讲一讲，完全没了刚才畏手畏脚的害怕模样，前后相比，判若两人。
“你怎么又不害怕了？梨园之下，那可是白骨森森。”杜泽安走到虎妖身死之地，仔细打扫了一番战场，然后掂着几把粗铁飞镖疑惑道。
而季萍踢了踢地上的虎妖尸体，然后皱着小脸嘀嘀咕咕道：
“既然你都说那些孤魂都是梨儿阙的前辈，想来他们也就不是坏人，而与这些坏透了的伥鬼一比，那两位英灵反倒是更可亲了呢！”
“哈哈，你可真看得开。”
杜泽安催动射决收起虎妖的尸体，然后随口对季萍回应道，由此他突然想起领主竹简的一句真言：
【瑞不必祥，妖不必灾，各视其人也】
由来已久，
此时方解其中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