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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莫洛也觉得自己屠了聂家挺了不起的……
县令见莫洛态度不错,于是问出了第一个疑点:“仵作验尸之后,说死者伤口皆在咽喉,伤口整齐狭长,为利器所为,但并未在现场找到凶器。本官问你,凶器何在?”
莫洛道:“不知道。”
县令:“???”
你特么不是知无不言吗?
县令只得又问道:“你与聂家有何仇怨?杀人动机何在?”
莫洛答道:“七年前,聂家害我父母意外丧生,夺我家产,使我家破人亡,此仇不共戴天!可惜那时我年幼,只得等到如今才能报此仇。”
公堂沉默了,其实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知道此事。
七年前,马桥镇有两个大户,聂家和莫家,但是忽然有一天莫洛的父母意外身亡,聂家迅速吞并了莫家的家产,而那时的莫洛便从一个富家公子一夜之间变成个穷小子。
从此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甚至还要遭受聂家的打压和摧残,毕竟聂家没弄死他已经算命好,根本不会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师爷和县令对视了一眼,这个案件被他们定义为‘不可能’,然而此时的莫洛供述出了自己的作案动机,那莫洛便是第一嫌疑人,这个案子很难定义为悬案了。
县令略带威严的声音打破了公堂的寂静:“莫洛,你可曾习武?”
莫洛冷笑道:“聂家心肠歹毒,他们不会给我任何习武的机会,如果我习武,等待我的将是死亡。”
师爷忍不住站了出来:“荒缪!你未曾习武,区区‘凡人’之躯,如何能杀的了聂家
人性命?何况聂家家主还是第三境的武夫!”
莫洛嗤笑道:“聂白纵然是巅峰武夫,可他一直身患暗疾,聂老五为了夺取家主之位,为了和聂白的小妾行苟且,偷偷在他爹的药里投毒,我去杀他时,聂白早已奄奄一息,行将就木。”
师爷想起仵作对于聂白的报告,明确说明了聂白体内含有大量的毒素,可师爷没想到这些毒素已经让聂白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更没想到的是,这些毒竟然都是聂家老五下的,堂堂马桥镇霸主聂白,竟然会被自己的儿子弑父。
师爷又问道:“聂家养有十余头恶犬,向来凶残,你是如何弄死这些恶犬的?投毒?”
“嗯,投毒。”莫洛点头道。
“荒缪!”师爷大声质疑:“衙门每年都要处理几宗聂家恶犬咬死人的案子,聂家纵犬伤人,镇子上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只能偷偷投毒。”
“但没有一次成功过!这些恶犬机灵的很,无论是用什么毒药,什么诱饵,不管是用饭、用肉、用……它们都不吃!你是怎么把它们毒死的?”
莫洛沉默了。
师爷以为抓住了关键,于是与县令对视一眼,县令会意,一拍惊堂木喝道:“莫洛!”
莫洛这才说道:“一直以来,聂家养的恶犬咬死过不少人,也吃过不少人,那些妄图翻进聂家行窃的人,都被犬群咬死、分而食之,他们被啃尽的尸骨还埋在聂家院子里。”
“它们尝过人肉的滋味,所以它们无法拒绝诱惑,我找到了这群畜牲的弱点……”莫洛嗓音低沉。
整个公堂都安静下来,安静到可以听到慌乱的呼吸声,可以感受到惊骇的目光。
“其实我早就试过各种方法毒杀这些畜牲,但都没有成功,于是我想出了这个方法,可我一直犹豫,不愿执行……”莫洛开始阐述。
“可是聂白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随时都可能死去,但不是死在我手上,我急了……”
“十几天前,镇子上新来一个乞丐,叫癞瘸子,他一来到镇子上就遇到了我,他欺负我,还辱骂我父母,于是,他成为了我的目标。”
“我开始每天给他送吃的,在给他吃的面饼里,包了大量的【犬蕨】,”莫洛解释道:“犬蕨,它对人体无害,甚至很美味,可它对于那些畜牲来说却是剧毒。”
“犬蕨馅的面饼他吃了十二天,最后他的整个身体对于犬类都是剧毒,于是他成为最诱惑的诱饵。”
“我把癞瘸子的嘴堵上,把他骗进聂家大院,他翻墙而入的那一刻,那些恶犬便用利齿咬烂了他的喉咙……”
“癞哥儿,下辈子别遇到我这样的……”莫洛垂着头,语气像是叹息又像是忏悔。
师爷张大了嘴,倒吸着凉气,一股凉意从后背蔓延至全身,他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心底都有凉意在蔓延,那些站在公堂外听审的人们,他们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惊骇、恐惧、厌恶、后怕……
如果没有外来的乞丐,恐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成为那个诱饵……
莫洛,成了人们眼中的妖魔。
惊堂木突兀的响了起来,急促的节奏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口,敲的人惊魂落魄。
县令还算淡定,急促道:“仵作呢?仵作何在?!”
他要验证这一切!
眼窝深陷的仵作从一旁走了出来,答道:“启禀老爷,我查验过那些犬尸,都是肌肉紧绷,口角有涎,舌苔发黑,确实是犬蕨中毒而死。”
仵作又拿出一幅卷宗,边翻边道:“我们在院墙底下发现了一具被啃食的男尸,和一些被撕烂的衣物碎片……”
县令捂着额头,摆了摆手,示意仵作不要再说下去。
县令盯着莫洛,沉声道:“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在豪发无伤的情况下杀掉聂家
人的?”
“因为我比他们更了解聂家大院啊!”
莫洛索性坐在地上,讲述他的复仇故事,公堂上的所有人都成了他最忠实的听众。
“七年前,聂家开始吞噬我的家产时我便警惕起来,选择主动放弃家产,小心的藏起仇恨卑微的活着,因为我太弱小,没办法报仇。”
“可仇恨是一颗种子,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每夜潜伏在聂家大院,筹划着复仇。”
“一开始我还进不去聂家大院,因为有高墙,有吃人的恶犬,我只能在墙外的阴影里努力聆听墙里的动静,我只能躲在树梢上偷偷向里头张望。”
莫洛语气平缓,像是陷入了回忆。
“那时的我就很谨慎,因为我不能被发现,不能失败。”
“可我依然进不去院子里,直到有一天,我给镇子上的药铺采药,从药铺里知道了【白蚁草】。”
“白蚁草拥有刺鼻的气味,那些恶犬闻到会腐蚀它们的嗅觉,如果长期闻到,它们就会选择性的略过白蚁草的味道,因为它们不想鼻子失灵。”
“于是我开始在夜里向聂家大院播种白蚁草的种子,让那些恶犬和聂家人都熟悉这种味道,可我并没有选择进入聂家大院,因为我足够谨慎。”
“我在自己的衣服上涂满白蚁草的汁液,开始趴在院墙上的每一处阴影里,我在院墙上观察聂家人的作息规律,观察院子里的地形,并将它们牢牢的烙印在脑子里,这一趴就是一年。”
“然后我才进到院子里,我开始潜伏在聂家的每一处阴影中、每一处角落里,我了解聂家每一个人的性格和习惯,知道他们的一切肮脏丑事,我熟悉聂家的每一处地形,甚至连地上的凹坑都记得一清二楚。”
“或许聂家人永远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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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七年里,每当夜深,都会有一双眼睛窥伺着他们的一切!”
莫洛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比聂家更了解聂家啊!”
县令马南柏目光深沉的看着莫洛,他的脑海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难以想象,一个衙门特殊照顾,每年他都亲自发下救济金的‘三好孤儿’,忽然一夜之间摇身一变,变成一个恐怖的屠夫!
而早在七年前他就开始谋划一切了!
那时他还是孩子啊!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而莫洛,就像是一个偷人性命的贼,他不光惦记,他还在你家里疯狂采点,比你自己更了解你家!
就像是匍匐在床底的毒蛇,令人头皮发麻!
镇民们看莫洛的眼神彻底变了,他不再是一个冷血的妖魔,他更像是一个怪物!
莫洛成了人们眼中的怪物!
而这可怕的事件必将口口相传,必将谣传不断,莫洛终将以可怕的名声被传颂。
而此时的莫洛显得愈发沉默了。
如果将仇恨比做一颗种子,那这颗种子在心口攀缘生长,七年间已长成参天大树。
终于,莫洛将树连根伐倒,大树枯死,连带着他的心也一同枯竭。
仇之一字,占据了他的全部,仇没了,他也没了……
啪――
县令举起惊堂木狠狠砸下。
“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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