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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秋惊落叶,飘零似客心。
尽管四岁离家投入修行,修行者的世界是另一番天地,世俗间的缤纷纠葛未能对他产生多大的感触,由此未曾有若诗人笔下那般太多的近乡情怯,但临近琅琊城时兀自心潮澎湃。
毕竟,是自己出生之所。
毕竟,世上的血亲尚居此地。
毕竟,此方天地还有一分牵挂。
毕竟,自身已是年轻修行者中的翘楚,衣锦荣归。
......
矗立冯云展面前的是一道百丈城墙,呈鄙夷天下之势,沧桑峥嵘豪气高爽,金戈铁甲固如金汤。
两个金灿灿的大字“琅琊”气势宏伟,磅礴壮观。
绿莹莹的护城河水围圈,苍天古树掩映。
那刻满风雨沧桑,穿透恒古的厚重城墙所带来的震撼,冯云展刹那仿佛有一种终于找到心灵归属的感觉自心头悄然掠过。
交城门护卫验证往来通牒,他移步入城。
城墙下住着的人家,从上看下是青黑色的屋檐,屋顶的遮瓦积聚了黄土青苔,秋阳中泛着明亮的光泽,在斜阳的映衬下,更是沧桑几许。
城墙下绿意盈盈,几株见证沧桑的古树四五个人围不过来。此地的绵延和秀丽,着实让他迷醉,他不急不燥沿着城墙溜达,仿佛游走于前世今生。
恒古城墙勾勒的荡气回肠直到斜阳落幕他方清醒过来。
他不清楚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一直以为自己的心在世俗的世界里是轻易无法撼动的了,不曾想今天到的琅琊城竟让他陷入沉醉。
或许家人都等急了吧。
他匆匆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随意拉了个路人问了相府的方向,加快脚步飘然轻移。
相府并不很远,亦不雄奇,只是一座较普通人家占地宽了几许倍的庄院。
相府内并无其他客人,经过侍从的引导,他在书房里见到了父亲。
书房中的老人一袭灰色长衫,消瘦的面庞里微微透着黑气,黑亮的头发穿插着几根银丝有条不紊的盘在脑后,眼色透着精光,唇间蓄着几缕长须,衬托着几分儒雅。
自小离家的冯云展印象中并没有什么父亲的记忆,此番一见之下,并无增加几许的亲情,仿佛面前的老人就是一位军中的上司或者九尊府的师伯师叔。
他所知道父亲的相关信息有限,父亲冯觐源,梁国当朝宰相。
“回来了。”他父亲首先开口。
“回来了。”他应酬般木然回答。
“坐吧。”父亲招呼他落座,接着道:“此番召你回来,是需要你回来协助我,这你已经知道。”
冯云展点点头表示认可。
“另一方面,是想让你建功立业,人生在世,一个男人应该做出一些轰轰烈烈的大事,方能万世流芳。”
“修行路上,即使生命悠长又如何,默默无闻即使活上千年也就是虚度人生而已。”
“不能万世流芳,就是苟活一世,一个活死人没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如今战乱将起,正是大好男儿建功立业之时。”
“我作为一个父亲,没什么好给你的,能给你的就是一个机会,其他的还都需要你自己去争取。”
尽管父亲讲述的并不合他心意,但总体与他此番回来目的并无不同,又是自己生父,他也不做忤逆之举,反正是此方事了,回九尊府就是,这里不过是人生暂留的驿站。
他依旧沉默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也不发话。
“没什么事的话,就去用膳吧,用完歇息一晚,明天再交代你一些事。现下时局纷乱,今天就不陪你了。”父亲见冯云展也不多话,也就不再说什么,让侍从带冯云展自去歇息。
这一夜,冯云展思考了很多,翻来覆去斟酌权衡父亲说的话,在他的意识中想来,父亲说的大体也没错,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成份居多。
诸如世人皆在争论人之初性本善犹是人之初性本恶,每个人的追求理想不同,成长环境不同,接受的教育不同,学习中信息接纳不同,历史时期不同,思维角度不同,道德观念不同,时代的不同,所接触的人群不同等等这些诸多的不同将产生一个完全大相径庭的人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想法,即使是父亲对他的要求,他也认为此事不可置否。
第二天里早早来人催了冯云展起床。在宰相府,每个人都感受不到一丝权势应有的特权,该勤奋的还得勤奋,该拼搏的还得拼搏。
洗漱用罢朝食,冯云展稍做歇息,父亲早朝就回来了。
冷峻的父亲也不多言,直接让侍从准备了一辆马车,然后招呼冯云展上了马车,沿着城门出城。
冯云展环视了一番乘坐的这辆马车,马车虽然是上位贵族旅行马车样式,但是内里却布置的朴实无华,压根没有如何特殊,他也不清楚父亲对自己的安全情况是如何保障的。
马车驶出很长一段路后,父亲才再度开口:“现在我们要去家族培训基地,去挑几个杀手。”
“要杀手做什么?”冯云展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