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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晨雾似乎有些疏松有些缥缈，渐渐的在移动。夜色集聚的雾，寒冷集聚的霾，在晨光的催促下，极是百般留恋依依不舍不情不愿的渐次轻轻隐去。天空变得清晰起来，景色显得明朗起来。
几天未步出门而未遭强烈光线刺激的石起抬手遮掩远眺。那山，那树，那林，那空旷的原野，缓缓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金黄。
“你还好吗？”冰冷稚气未脱的女声竟是含着那么点温馨自身边传来。
“水钟灵。”石起听到这既冰冷又温馨的不伦不类的声音不知有多少别扭惊诧，转而道：“是你？”
“才没几天，怎么弄得这么憔悴的了？”水钟灵那一头被刀锋切割的零碎乱已经明显修整过，训练服扎束得错落有致，娇小的身姿突显英姿飒爽，冰冷中嘴角含着笑意斜视着他。
“有吗？”身子遽然一僵，体会着身体脉络传来丝丝的痛感，感受着虚浮的双脚，石起脸上仍旧不动声色。
“某人脸颊消瘦一圈，脸色苍白有若白雪，顶着两只大黑眼圈，还说没有。”水钟灵讥讽，接着道：“好了，说说正事。”
“什么正事？”石起不明所以。平素里石起对于不是关乎自身之事几乎都不去关心，毕竟能安全活下来是占在第一位的，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能去做想做的事。何况石起足足关在房内五天修行，几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些天发生了什么还真的一无所知。
“关系到此次训练的。”水钟灵道。
“......”石起沉吟未答。他明白天上人间的规矩，不该知道的事尽量不要打听，尽管目前教习已经对石起几个成绩优异的例外开恩，允许他们之间交流，但有些不公开的内幕还是尽量少知道的好。
“或许是范冰教习见你修行沉迷了，没打搅你。她告诉了我之后让我向你转告。”见石起沉吟不语，她冰冷解释道。
“说说。”石起这才开口。
“当初我们来到天上人间的时候，阎王训话时就说了，训练的我们最终的结果是我们要么成为组织的杀手，要么进入军队，要么进入梦幻血海宗，要么青楼，残废了的给丐帮，要么死，这就是我们的结局。所以当初和我们一同进来的，就剩下我们几个。”
“范冰教官说，如果在未来的训练中我们能活下来，大多数人都会进入军队，而军队讲究协作配合，所以这次的死亡追杀将以团队的形式进行训练，并分别以团队得分和个人得分排名。”
“我个人原本是想往杀手方向训练，范冰教习要我这次最好一同参与配合。”
“要不是上次你现身时未对我有丝毫敌意，我都还是愿意一个人参训。”
“另外，范冰教习说团队要有三人以上，现在我只找了你一个，其他人你来挑选吧。”
“......”石起怔了怔，韦武静的事让他心有余悸，甚至都有了些微心理阴影，虽然说不是每个人都如韦武静，但相较水钟灵冷冰冰的人格，究其实平日里比韦武静接触了解得更少，他寻思问道：“你是什么原因进来的？”
“我是孤儿，被他们捡来的。”水钟灵冷冰冰的脸色瞬间神色落寞。
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过石起自己的经历说来竟然还比水钟灵好上一些，毕竟还有石钟呵护成长，毕竟还曾享受过家的温馨，虽然这个家并不完全。如果石起没有被掠天上人间，兴许至今犹在石钟精心呵护之中，小小年纪哪里会遭受如此折磨甚至是生死搏杀。
“好吧，那到时候我们组队。另外的人临时再组吧。”他不再多问。难怪水钟灵平素里生人勿近，毕竟每个人的内心人格都带有幼小时的经历烙印，并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抹销了的。
在一个混乱的世界接触到的都是冷漠的人，时日久长，任谁都会变得同样冷漠。
俩人说定组队的事，石起又进入了努力冲击气穴节点屏障。他以为联通了七十二个气穴已经很不错了，但听水钟灵说还是只能算是中等，倒是令他郁闷不已。
经过一轮一轮的淘汰，剩下的孩童无论天资性情都是上佳之选。一半以上的人都冲破了七十个屏障。灵力潮汐叠加越多，冲击力就会越强，从周围汲取的天地灵气也就越多，但相应的痛苦和对身体的损害也会越大，而且是呈几何级数增加。
万灵诀修行入门之后，完全是在考验修行者的意志和体魄强悍程度，二者缺一不可。如果没有服用通脉丸的辅助，石起都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而目前同期的伙伴听说好几个已经联通了九十个气穴，距离联通一百零八个气穴已不遥远。在综合成绩排名前十的伙伴中，只有石起联通的气穴数量最少。
不过没有人知道，石起冲击气穴时所承受的痛苦有多少，七十二个气穴联通给石起带来的痛苦，已经和普通修行者的第二轮的第七十二个气穴联通相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