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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心忘魂,别无他物,剑之所指,神魔不存。
——题记
棋道圣殿的主殿内,颜正卿双手背负静静地站在大殿最上方。他那双一眼望不见底的眼眸透过天窗,望向冥冥渺渺的星空。
大殿门口,燕玉踏在晨时星辉缓缓迈入大殿。燕玉此刻换上一身月白色素锦儒服,腰间来着一根青石色蟠纹玉带,乌黑的头发被精致的白玉纹冠高高束起,耳畔一缕青丝自然垂落,与往日相比自是多了一分温文尔雅。
颜正卿将目光从遥远星空收回,最终落在眼前这个清瘦的少年身上。一身合体的儒服显得整个人风姿清卓,卓尔不凡,温和有礼地静立在那里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孤傲。
“孤而不寂,傲而不骄,天生的儒者。难怪楚师弟如此器重你。”
燕玉声音低沉道:“以天需圣院的实力,根本无惧这场比试,而我的自以为是反而引来帝释天的恼怒,反而害了师尊。”
“即使没有外界的流言,帝释天同样会全力出手。”颜正卿摇摇头,仰天自问道:“在这一场关乎‘道心’的较量中,难道八大名门中就只有帝释天一人看透了吗?”
“道心!何为道心?”
“不失己志,不违己愿;道心所指,一往无前。所以你无须自责。”颜正卿锐利的眼神含笑地看着燕玉,意味深长道:“帝释天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会败在一个连‘道’都不懂的人手中。这将为你十年之后的一战埋下一战之机。”
燕玉低头深思,仔细体悟颜正卿关于道心的剖析,不过以他目前的修行,着实难以理解。
颜正卿负手立于大殿门前,面容宛如深邃的虚空看不出任何一丝情绪的波动。
“如今我已向太昊天宇各大名门发出拜帖,三年后的星辰大会便是你的第一战。”
“若不能胜,也将是我的埋骨之地。”燕玉缓缓抬首,语气沉静,低缓,平和,却透着一股坚定不移的锐利,“所以,请师伯助我。”燕玉抬起头,右手取下面罩,迎上颜正卿锐利如电的目光。
颜正卿神情一凛,只见面目全非的面容上,唯独那双眼睛,蕴藏着波澜不惊,从容淡定;宛若一伦皎洁的明月,虽光华纤弱,却那样柔和、坚定,没有一丝惺惺作态。
以此子非凡的心性,说不定十年后有一战的可能。
默然有顷,颜正卿突然仰天长笑:“好,既然你有如此决心,那么接下来的三年颜某就陪你疯一回。”他凌空一点,晶莹如玉的食指如犹如惊天长虹,破空射出,化作凌厉的白芒,没入燕玉眉心。没等燕玉回过神来,颜正卿又是中指一挺,又一道七彩流光迎面扑来。
“天象炼体真诀!易天八法!”燕玉神情呆愕,完全被这两套法决所震撼。
天象炼体真诀乃是利用天地万象淬炼全身,将人体骨骼、血液、五脏六腑,以及人体各大要穴充分开发,练至无坚不摧,万法不侵的境界。而在天虚圣院众多炼体术中,唯有天象炼体真诀最为霸道,也最为凶险,稍有不慎整个人将灰飞烟灭。
而易天八法以大道为棋盘、天地万象为棋子,与天对弈,执掌命运。其修炼要诀是以人为容器纳天、地、风、雷、火、水、山、泽,光明,黑暗等天地万象融汇一体的无上道法。
乃是天虚圣院镇院至宝之一。
就目前燕玉掌握的功法,除了玄一传给自己的玄天九变之外,没有任何一部秘典能与之匹敌。
不过枯骨男子在脑海中印刻的万元归一的秘籍,燕玉始终不得其要,无法参透其中的精义。
“天虚圣院的秘术都是师传口授,从不以文字相传,楚师弟传你的《天道剑禁》乃是我天虚圣院的无上剑典,若有他从旁指导,你的剑道必定能竿头直上,只可惜......”颜正卿的目光微微一暗,没有继续说下去。
燕玉沉声问道:“师伯,难道师尊的伤势没有一点转机了?”
颜正卿叹息道:“楚师弟强行引动天象,引来道法反噬,全身经脉、骨骼、神魂尽皆受创,即使他日能够清醒,也怕终身难以修道。”
燕玉的内心不由得一沉,心中暗暗发誓,不管如何困难也要治好师尊的伤势。想到此处,燕玉突然意识到自己到目前都没有见过如梦,按理说楚师昏迷不醒,如梦怎可能不来看看。
“师伯,为何这一天都没有看到如梦?难道她不在天虚圣院?”
颜正卿道:“一夕如梦早已被我师叔——文圣带走,三年后自会还你一个完整无缺的人。”
燕玉愕然道:“原来天虚圣院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交出一夕如梦。”
颜正卿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可知我天虚圣院的修道宗旨?”
燕玉拱手一揖道:“还请师伯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