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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杆上各有铁斗一对,斗角悬铁马十六只,吴岳庙立在山中,山风劲拂而过,铁马随之摇动,响声沙沙,极为森严肃穆。
师兄看了一眼师弟,整理了一下衣着,方才走至庙前,吐气开声道:“楼观门人金蟾子,携师弟清应子,奉家师三丰真人之命,前来拜见静川前辈。”
等了一会,从庙后山坡中的简易庙宇中有声音遥遥传出:“既然是三丰师兄的弟子,那便过来吧。”
金蟾子和清应子闻言一礼,走入了吴岳庙中。
跨过庙门,便见一尊香炉坐落正殿之外,上饰二龙戏珠图案,炉中香灰满溢,几炷残香胡乱地插在里面,歪歪斜斜,看起来香火不少。
师兄弟二人从供台上找到香烛,恭恭敬敬地在正殿之中对着吴山山神成德公的神像上了香,这才转至后殿,绕过一株年岁不小的古松,从后殿外的小路走上了山坡。
小路陡峭,以石板铺就,又窄又密,似是随意开凿而成,其上青苔遍布,湿滑粘腻。
所幸师兄弟两人都修行有成,早已复返先天,提气纵身之下有惊无险地沿着山路攀援而上,来到了山坡上的新建庙宇之前。
山坡之上,一溜儿三间庙宇房屋分散在各处,两间用来供奉道家三清祖师,以及庙中先人灵位,还有一间却是日常起居所用。
屋前空地,有钟亭和塔楼分列,一块菜地中种了几垄青菜,看起来青翠欲滴,喜人得紧,明显是主人家用心打理的结果。
而在钟亭之中,一道人影负手而立,背对二人,眺望山间景色,缓声道:“我与三丰师兄多年不见,不知他如今可好?”
金蟾子和清应子闻言一肃,前者拱手道:“回前辈话,自当年京师一行后,师祖火龙真人坐化,我师三丰真人接任楼观道掌门之位,如今兢兢业业,操持门中事务,身康体健,功行亦有精进。”
“故人尚在,闻之心中欣然。不过闲话稍后再提,”王珝转过身来,露出一副中年文士的儒雅面容,“你们两个小家伙来我吴山之地,所为何事?”
金蟾子和清应子抬眼望去,见之心中一愣,只觉面前道人气息平凡,无有半点修为在身,也无驻颜有术之能,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一个寻常道士。
“返璞归真......”师兄弟两人心有明悟,话语间更加恭敬:“我等此来,却是奉师长之命,请教师叔关于关中潜龙的看法的。”
既然王珝称自家师父为师兄,那他二人自然要以师叔称呼对方,也算是与这位功行莫测的前辈拉进了关系。
王珝闻言轻抚颔下长须,籍由造物主之位,心念一动间便知晓了天下大事,缓声道:
“原来是为了我那弟弟王唐而来。嗯,虽然古语云‘得关中者得天下’,但如今时过境迁,却不可一概而论。再者,他虽是我之亲弟,但群龙争位之事关乎我汉家正朔,亦不可夹杂私人恩怨,我也不会刻意出手干涉。不管三丰师兄有何打算,皆随他心意去做吧。”
金蟾子和清应子恭敬应是。
知晓了王珝在此事上的态度,金蟾子和清应子便算完成了此行任务,剩下便是回答王珝疑问,等待长辈指点了。
王珝先是看了一眼金蟾子,面上露出回忆之色,轻笑道:“我当年从海外归来,在金台观借宿,见过你一面。好像和你还是本家来着。”
金蟾子面露激动之色,显然没想到王珝还能记得自己,闻言笑道:“是,晚辈俗家姓名王道宗,当年就是晚辈送师叔入厢房歇息的。”
“是了,”王珝点点头,承认确有此事,询问道,“你如今功行如何?”
金蟾子王道宗连忙道:“师侄如今已然修成胸中五气,开始修行六腑了。”
“进度不错,”王珝夸奖道,“称得上一句少年英才。”
“当不得师叔夸赞,”王道宗把清应子往前一推,“这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入门比我晚,如今却已然内景初成了。”
王珝眼中闪过莫名之色,眼前二人却毫无所觉,他佯作惊讶道:“年纪轻轻就已经走完了先天之境,前途不可限量啊。”
清应子面色紧张,话语间多有疏漏,解释道:“晚辈清应子,自幼长于山中,耳濡目染之下天然亲近道经,因而才有这般功果。”
王珝笑了笑,示意其不必紧张,温言问答了几句,便转而指点起两人修行来。凭他如今见识,三言两语之间便让两人恍然大悟,功行蠢蠢欲动,似乎随时会更上一层楼。
一夜过去,金蟾子和清应子两人告辞离开,欲要入世点化潜龙。王珝也未留客,只是指点二人且在雍州城中盘桓几日,当能得偿所愿。
目送二人离去后,王珝叹了口气,正要返回屋中歇息,忽然心中一动,慢悠悠走到了屋前空地之上,静待来人。
过了盏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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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天边一缕剑光落下,露出一道女子身影,她看了一眼王珝,轻声道:“师兄,我要接任太白剑宗掌门之位了。”
此人正是李清歌,十数年过去,她依旧是一袭白衣,手持长剑,腰悬小葫,就连容貌也未有什么变化,仍旧是二八模样。与其一比,中年文士打扮,双鬓微白的王珝状态就不那么正常了。
王珝闻言却是愣了一下,此身虽然是他一点灵光下化而成,凭借造物主位格能瞬间知悉世间诸事,但也不会时时刻刻窥探他人隐私,因此对于李清歌接任太白掌门之事确实不曾了解,只得轻笑道:
“那便恭喜师妹了。”
李清歌顿了顿,看着王珝较之当年成熟了不少的儒雅面容,低声道:“但我推辞了。”
王珝讶异道:“这是为何?”
“功行不高,难以服众。”李清歌垂下眸子。
“师妹这却是说笑了。”王珝失笑,“你如今已然成为天师,较之太白剑宗上上代掌门太华真人还高上一筹,如何敢说自己功行不高,难以服众?”
十几年时光过去,李清歌也已出而复本,九转还丹,成功突破了天师之境,站在了世间巅峰。
李清歌却摇摇头,抬起眼直视王珝,语气低沉了不少:“若非我功行不高,当年何必要师兄救我,甚至为此伤及根本,寿元大衰,就连日后道途都已断绝。”
“你!唉......”王珝苦笑摇头,没想到自己这尊化身当年的无意之举,竟在李清歌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其人十多年过去都无法忘怀。